蘇曉笑著走近了道:“南瓜,我看不如把黑鬼猴子一起交給我哥帶走算了,老是留在七哥這兒算怎麽回事?”


    江南微微一笑,道:“也好,明哥,那兩名肇事司機也被七哥抓到了,要不然你也一起帶走吧?”


    簡明詫異的問道:“人從哪裏抓到的?”


    江南笑了笑,望向劉遠山。


    劉遠山掏出煙盒,抽出幾支煙遞給幾位,自己卻上了煙鬥抽了起來,吐出兩口煙霧後,他解釋道:“那倆貨在遼寧丹東農村一親戚家窩著呢,我的人經過打聽,總算是不負兄弟的重托,把他倆從遼寧弄了回來,嗬嗬,簡支隊別怪我搶了你的飯碗啊,我也是為了兄弟考慮的多了一。”


    “七哥這是的哪裏話?自己人之間這個就見外了。人抓到了就好,既然這樣,那我就一起把人帶走吧,這樣一來,證據鏈也算是完整了。其實我得感謝七哥你啊,你的人一出動,倒是給我們省了一筆辦案經費,我得請你喝酒啊。”


    簡明倒也想得開,微笑著和劉遠山開著玩笑。


    劉遠山哈哈一笑,吩咐人把黑鬼猴子帶了過來,交給警察後,劉遠山和簡明握了握手,幾人把他送出了門。


    時間已經不早了,劉遠山安排眾人休息。


    江南慢悠悠地走向七哥為他準備好的房間,進了門準備洗漱睡覺,劉遠山笑著推門進來,他手裏捧著塊玉石毛料,走到江南身前,遞給他道:“看看這塊石頭蛋子怎麽樣?”


    江南接過來後看了一眼,隨即眼睛就瞪圓了,“七哥你坐,我先看看啊。”他捧著毛料觀察起來,這塊毛料重約1o公斤左右,表皮呈褐灰色,橢圓狀,但是棱角不是太規則的圓潤,有些邊角狀的物體均勻的分布在上麵,不過,整塊料子表殼上居然布滿了條狀蟒帶,通體綠,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塊上等毛料。


    江南知道七哥既然把這塊毛料拿給自己看,就絕沒有那麽簡單,刹那間,寒氣釋放而出,透過毛料皮殼抵達原石內部,這一看,江南笑了,裏麵白花花一片,白棉倒是不少,可是白棉底下別翡翠,連丁兒的綠意都沒有,江南心,這可真夠唬人的。


    “七哥,料子不錯啊。”江南故作不知的道。


    “嗬嗬,你真沒看出來?”劉遠山眼睛裏閃爍著光華,笑眯眯地望著他問道。


    “看出來什麽?我真沒看出來啊。”江南做懵然不知狀,撓著頭繼續表演。


    劉遠山從沙上站了起來,向江南招了招手,江南走過來,將毛料遞給他,劉遠山拿著毛料顛了顛,笑著道:“告訴你一個訣竅,打木砍的料子,隻要通體碧綠,裏麵一定什麽都沒有。”


    “哦?這是怎麽的?”江南好奇的問道。


    “不是怎麽的,是經過無數人實踐得出的結論,這叫膏藥皮,是地殼經過上億年的震動變化後,沒有對地底的石頭形成風化排列,石頭內部,沒有受到方向性的動力變質與熱液蝕變浸注,使得內部沒有使鉻元素釋放而致綠,也就沒有令翡翠成型,隻是在表麵上形成了這樣一種密布的蟒紋,頗具迷惑性而已,大多數人是不清楚這一的,所以都誤以為打木砍的毛料隻要表滿上蟒紋遍布,內裏出翠的機會就很大,你明白了吧?”


    劉遠山跟江南解釋了一下,最後這句話問得有些意味深長。


    “你是,這塊毛料就是用來釣魚的餌料?”


    江南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眼睛裏放射出絢爛的光華,蓋因為他清楚,用這塊毛料作為誘餌,引誘張誌遠上鉤,是再合適不過的了,表皮覆蓋著大片的綠色,毫無賭石經驗的人一定會被它的外在表象所迷惑,到時候另外找幾個群眾演員在旁邊一扇呼,不怕張誌遠那子不上當。


    “聰明!不怕跟你,被這種石頭迷惑的人不在少數,就算是賭石界的行家裏手,也有不少人一世英名毀在了膏藥皮身上的先例,我琢磨過了,就憑這塊毛料的外部表現,就得定價58o萬,不明所以的人指定會認為這是塊能出高冰種陽綠翡翠的料子,喊起價來絕對會一個比一個高,交易大會開幕那天我專門囑咐幾個人盯著兒,一定要確保張誌遠那王八蛋把這塊毛料收入囊中,哈哈,到時候他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劉遠山摩拳擦掌,精神振奮的道。


    江南衝他伸出了大拇指道:“七哥,你陰人的功夫我算是徹底服氣了,這招也就是你能想得出來,換成是我,考慮八輩子都不一定能想的清楚明白。”


    “損你哥哥呢是吧?”劉遠山手握成拳,奔著江南的胸脯就砸了一下,出“咚”地一聲響,劉遠山稍微愣怔了一下,隨即笑道:“謔!沒想到你子肌肉這麽結實呢?”


    “嘿嘿,那是!隻要堅持鍛煉,你也不比我差。”江南倒水一都不謙虛,想了想,最近這段時間多虧了劉遠山裏外幫襯著,不然自己都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江南決定回報一下劉遠山,他拉著他的袖子,直接往外走去,“七哥,你跟我來。”


    “我兄弟,你這是幹嘛?”劉遠山不明所以的問道。


    “哎呀,你就別管了,我還能害你不成?”


    江南健步如飛,很快就把劉遠山拉到了毛料倉庫門外。


    看守門房的保鏢見兩人去而複返,走上前來打招呼道:“老板,江哥,可是要進倉庫?”


    “嗯,兄弟,麻煩你把門打開!”江南客氣道。


    “稍等!”


    保鏢掏出鑰匙,把鐵門上的三道鎖挨個打開,“嘩啦”一聲響後,倉庫的門被他拉開了。


    “你這家夥,大半夜的又回來幹嘛?”劉遠山心裏有猜測,覺得江南要給他什麽好處,但有不敢確定,嘴上問著,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進入倉庫,江南直接走到了曾經看過的那堆毛料跟前,俯下身子扒拉了一會兒,從中挑出了自己看好的那塊毛料,他遞給劉遠山後道:“七哥,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塊毛料是麻蒙場的黑烏紗吧?”


    劉遠山笑著頭道:“你眼力不錯,這塊毛料正是出自於麻蒙場。”


    “你認為這是塊沒有價值的廢料?”江南繼續問。


    “也不能是廢料,隻是我不看好。”劉遠山預感到江南恐怕還有辭,難不成他看好這塊料子?


    江南笑了笑,道:“找個時間切開它吧,別看它個頭,裏麵的翡翠種水肯定不錯。”


    “嘶!你怎麽知道毛料裏一定有翡翠?”


    劉遠山嘬了一下牙花子,眯著眼問江南道,他感覺越來越看不透這子了。


    “經驗唄,反正你別問了,我也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但是也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聽我的沒錯。”江南神秘兮兮的道。


    “嗬嗬,你子!行,七哥對你絕對信任,抽時間咱哥兒倆解開它就是了。”著,劉遠山把這塊兩公斤左右的毛料鄭而重之的揣在了懷裏,生怕它跑了似的。


    與此同時,張秀芳辦公室裏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涉險跑出來的一名殺手麵神情嚴峻的矗立在張秀芳麵前,他的右臂血淋淋的,左手捂住傷口也阻止不了鮮血直流。


    張秀芳柳眉倒豎,臉色蒼白的坐在椅子上不置一詞,半晌後,她從抽屜裏拿出一遝錢丟到桌麵上,冷冷地道:“你走吧,今後再也不要在臨安出現!”


    殺手一言不,拿起錢來閃身離去。


    張秀芳聽著房門關緊的聲音傳來,憋在胸腔裏的怒火毫無節製的瞬間爆出來,她狂吼一聲,抬起手臂將桌子上的擺設物件全部掃到了地上。


    看著滿屋狼藉,她的眼神逐漸黯淡無光,怒火爆完畢,頓感全身無力,她頹然跌坐在了椅子上,手撫著額頭久久不能平靜。


    少卿,她抓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接通後堅定地道:“轉移財產,要快!不要留下任何痕跡!”完,她快講電話掛斷了,眼神中那股憤怒的光芒再一次閃現出來。


    被推遲了兩周的玉石交易大會終於在十二月二十日盛大開幕,地已經不是古玩城後麵的珠寶廣場了,而是改在了會展中心內部的一塊空地。


    會展中心坐落在臨安大道東側,緊挨著古錢幣一條街,劉遠山思量再三,把交易大會地址安排在這裏,是有寓意的。一方麵,南來的北往的玉石珠寶經銷商可以領略到臨安這座古城的風貌,另一方麵,選址在這裏,四周人流比珠寶廣場少了很多,更容易警戒。


    江南蘇曉一大早就來幫忙,江南身邊還吊著個尾巴,已經放了寒假的陳建雅死活要跟著來看熱鬧,江南拗不過她,隻好把她帶了過來,反正南伯是組委會主任,倒也不怕丫頭搗亂。


    為了交易大會能夠舉辦成功,劉遠山下足了工夫,給天南海北的朋友都下了英雄帖,北京、上海、廣東、遠至香港台灣澳門,乃至海外的朋友都來給劉遠山捧場,由此可以看出,這家夥交友甚廣到了令人瞠目結舌的程度。


    “哈哈,七哥,老沒見了,近來可好?”


    老遠就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江南回頭一看,來人三十多歲,身材不高,但非常健碩,平頭,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走起路來虎虎生風,聽口音是北京來的,一口京腔非常地道。


    江南神情一凜,這位,看著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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