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上香爐峰!


    這一看就是疲門弟子所寫。


    災禍還沒有降臨在他們頭上,就算將這件事告知了他們,他們也不願意聽我的,更不願意放下手頭的事情,在清晨五點爬上香爐峰。


    其實,這些也是早能預料到的。


    之前連五位理事都對我不信任,更別說這麽多的疲門弟子了,總會有人對我懷疑。


    但我站在茶館門口許久,沉思了起來……


    昨天我才通知周闖德他們,今天就有人在我茶館門口畫字,要說沒人煽動,我也是不信的。


    煽動的人是誰,誰跟我有仇恨,答案昭然若揭。


    崔梅。


    我沒去過多的糾結這事,回到茶館繼續著準備工作。


    很快,到了上香爐峰的這天,我三點鍾便跟孫家翁他們來到了香山。


    香山的環境很好,主峰香爐峰更是高峻陡峭,攀爬不易。


    “先生,你要的東西全部準備好了,香爐峰被我清場,峰頂的高台,也搭建完成。”


    孫家翁對我說道。


    在我的後麵,有一個數米之高的木質高台,就像是古時代祭祀用的祭台,站在高台的最上方,能俯瞰群山,也仿佛能與天穹溝通。


    邊上的周闖德也跟著道:“疲門弟子那邊,也通知到位了,誰若遲到不到,便逐出疲門!”


    這幾個老人不愧是疲門的掌權者,辦事效率極高,行事穩當。


    而接著,韓士林道:“隻不過,今日我估摸著冊門的人也可能會偷偷跟進來,疲門弟子不少,人多嘴雜,冊門定也得到了消息,說不定會來擾亂。我已經讓山下的安保加強管理了,但怕是還會有漏網之魚。”


    “沒事。”


    我則笑了笑,說:“來就來吧,不影響今日破除災禍。”


    經過數天的籌備,孫家翁也將我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妥當了,今日香爐峰破災禍術一事,是我首次精心準備,豈是誰都能破壞的?


    我沒再多說,而是開始耐心的等待著疲門弟子的到來。


    很快就有一批疲門弟子到來了。


    他們有的穿西裝,有的穿白大褂,顯然是等會還得回去工作。


    “就是那個年輕人,說什麽我疲門眾人得了災禍之術,今日若不來此地,便會死於非命,我感覺純屬胡扯啊。”


    “是啊,如今這江湖上,還真有這邪術?誰又敢對我疲門動手?就算真如那人所說,他有這個能耐解開?”


    “其他不知道,但我門領袖跟幾位理事,好像被這小子忽悠的團團轉。”


    “都少說一點吧,今天算我們倒黴,就當趕個早班。”


    ……


    紛紛議論從下方傳來,讓孫家翁等人皺眉。


    我則臉色平靜依舊,繼續等待著。


    已經來了大部分的疲門弟子了,但還有一小部分的沒到。


    時間將近五時,終於,在崔梅地帶領下,又來了一批疲門弟子,這是最後一批了。


    如果說,方才那些疲門弟子,對我隻是稍有怨言的話,那麽,崔梅領著的這一批弟子,各個怒視看我,像跟我有著殺父之仇一般。


    這群弟子沒說話,崔梅也沒說話,就安靜地站在邊上。


    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對孫家翁道:“孫會長,各位理事,還請將我刻畫的符籙分發下去,務必讓每一位弟子握在手中。”


    “好。”老人們點頭。


    有這幾位老人壓陣,疲門弟子們都接過了我的符籙。


    崔梅那群人也不例外。


    而就在分發完符籙後,崔梅突然出聲:“等等!”


    “崔幹事,你有什麽要說的?”


    孫家翁看向崔梅,眾人的目光也看向了她。


    我玩味地注視著她,她終於出聲,我其實也很好奇,有備而來的崔梅,今日的意圖是什麽。


    是想繼續煽動弟子,讓我身敗名裂?還是想讓我離開理事之位?


    隻見崔梅走前一步,說:“領袖,諸位理事,你可知我身後站著的眾人都是誰嗎?”


    “不都是我疲門弟子麽?”


    孫家翁不解道。


    崔梅搖頭,聲音徒然拔高:“不!他們不僅僅是我疲門弟子……”


    “這位弟子,母親剛剛過世!頭七還沒過,就被理事會的一紙命令招來上京!”


    “這位弟子,妻子難產,還在醫院生死未卜,也被理事會的一紙命令招來上京!”


    “他的兒子更是在理事會下達命令的前一夜,出車禍而死,屍體都未寒!”


    “還有他、他他!領袖,您身處高位,卻可知你們的一道不講理的命令,對我們門下弟子,照成多大的傷害!”


    崔梅句句肺腑,感情真摯,他身後跟著的人,馬上高喊附和!


    同時,之前那些隻有怨言的弟子,也被調動了情緒,出聲爭吵!


    “肅靜!”


    孫家翁皺眉,猛地喊道。


    他接著說:“我知道諸位門人都不容易,但今日也是迫不得已,這災禍一術,事關各位的性命!”


    崔梅聽了,冷笑連連,道:“領袖,我等真被人下了災禍之術嗎?你確定……這不是疲門理事會給此人樹立威信的一場作秀!?”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


    不得不說,崔梅很能調動人的情緒,也很能找到攻擊人的漏洞。


    “我孫家翁以人格擔保,以疲門領袖之位發誓,這不是一場作秀!”


    孫家翁沉聲。


    崔梅再次一笑:“領袖,要是之前,你的話我信,但仁濟疲門會一事後,你的話,還有多少人信?”


    話裏話外,就差明說仁濟疲門會那日,孫家翁強行讓我當理事,他已經沒什麽威信!


    “我周闖德也做擔保!”


    “我韓士林也給陳啟理事擔保!”


    “……”


    而此刻,五位理事站出為我說話。


    崔梅見此,笑了笑,她不慌不忙地說:“好!可以,既然是領袖跟諸位理事大人都作擔保,那你們敢不敢答應我崔梅,還有我疲門所有弟子一件事!”


    “你說。”


    孫家翁道。


    “如果今天結束後,沒有我等中災禍之術的證據,如果之後,領袖跟諸位理事不給我們一個說法,那就請領袖跟諸位理事……退位謝罪。”


    退位謝罪!


    崔梅話畢,峰頂死寂!


    她今日的意圖,可不是我,


    而是孫家翁,而是周闖德、韓士林……是疲門所有的掌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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