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想了想,又問了句:“這是殺人未遂,還是家暴?”


    警察掀起眼皮,露出一個涼涼的眼神:“這有區別嗎?人死了,那麽不管是家暴,還是殺人未遂,情為惡劣的,量刑都是十年以上,無期以及死期。所以如果最好是盼著人能好轉,不然,你父親這邊凶多吉少。”


    凱瑟琳的表情有一瞬間恍惚,很快,她回著:“好,我知道了。”


    當凱瑟琳從警察辦公室走出來後,她的手指尖尖是涼的,她神情始終恍惚之中,沒有回轉過來。


    她腳步慢慢的朝著警察大廳裏的一張橫椅走去,接著,她人在那張椅子上緩緩坐下。


    她的麵前人來人往,她都沒有知覺。


    一個在警察局打掃衛生的老太太走到凱瑟琳麵前,問了一句:“小姐,你沒事吧?”


    大概是她的神情顯得有幾分無助,所以引得人關心。


    凱瑟琳抬臉看向麵前的老太太,她回了句:“我沒事。”


    保潔的老太太不確定大的問:“你真的沒事?”


    凱瑟琳對於她的好意,很確定的回:“我真的沒事。”


    老太太聽到她這句話,這才從收回低在她臉前的臉,放下心來說:“你沒事就好。”


    警察局這邊每天都在上演,喜怒哀樂,什麽樣的事情都有。


    可是凱瑟琳的臉上卻並不是是無助,也不是哀傷,她心裏此時是什麽感覺呢,是所有事情全都塵埃落定的平靜。


    仿佛天空一聲巨響過後的平靜。


    她身子竟然有種虛無的輕鬆感。


    是的,她的目的達到了,一切都如她所想的那樣發展了。


    她嘴角帶著一分隱秘的笑。


    不管是殺人未遂,還是故意殺人,兩敗俱傷,對於她來說是最好的交代,她怎麽會為這件事情感到悲傷呢?


    她坐在那,將心口那口氣擠壓了出去。


    她心裏竟然有幾分想笑,她沒想到,有一天的自己竟然也會變得這麽的可怕,不會為任何的人的生死感到悲傷。


    於是,她嘴角的笑越發的大。


    當她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在詭異的笑著時,霍邵庭人出現在了警察局的門口,他立在門檻處,他的視線落在她嘴角不斷在放大的笑上。


    凱瑟琳在跟上他對視上那一刻,她嘴角的笑便逐漸收攏。


    霍邵庭人一直都立在那沒有動。


    不過在差不多兩三秒,他人便朝她走了過去,在走到她麵前後,他問著:“應該都了解了全部情況了吧。”


    凱瑟琳抬臉回著:“已經了解清楚呢。”


    “你這邊打算怎麽處理?”


    “黎夫人這個人,霍總要怎麽處理?”


    凱瑟琳反問他。


    剛才她嘴角那詭異又陰暗的笑太過明顯,她知道霍邵庭不會察覺不到,她也沒有任何想法隱瞞,所以想要看他的表情變化,他的處理。


    “你想怎麽處理呢?”


    霍邵庭卻也反問她,他並沒有給她一個答案。


    “當然是警察局這邊怎麽處理,那就怎麽處理。”


    霍邵庭聽到她,想了幾秒,才回著:“嗯,那就這麽處理吧。”


    他在說完這句話,麵色便沉靜著。


    他的反應是她沒有想到的,她看著他,問:“霍總,不擔心嗎?”


    她問的是,他不擔心黎夫人嗎。


    畢竟這個人可是姐姐黎奈的母親,姐姐死前托付他照看的人,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他不應該是這樣一副反應的。


    “你希望我擔心?”


    他的話始終在跟她進行文字遊戲,她聽不出他話語裏真實的意思。


    她說:“我覺得霍總應該要擔心的,畢竟霍夫人在醫院不知之後是生還是死。”


    “我並不想跟你談論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他這般說著,在說完這句話後,他又說:“你在這邊還是去一趟醫院。”


    她是黎家唯一的女兒了,所以黎家現在所有的事情基本上要從她這邊處理。


    她回著:“我去一趟醫院吧,我去看看黎阿姨。”


    霍邵庭對於她這句話,並沒有阻攔,隻立在那,目光始終落在她的臉頰上。


    凱瑟琳便從他視線下起身。


    丁亞蘭站在霍邵庭身邊目光也看著她。


    凱瑟琳腳步從容的從他們身邊離開。


    霍邵庭的臉隨著她的動作移動著,在看到她出了警察局的門口後,他眉心蹙著,胸口的呼吸隨著歎息而出。


    霍邵庭對於丁亞蘭的話,回著:“找最好的醫生治療吧。”


    “現在這個情況,可能再好的醫生都無力回天。”


    丁亞蘭小心說著。


    霍邵庭沒再接話。


    其實他們這邊比誰都清楚,醫院那邊具體的情況。


    “盡力就行。”


    丁亞蘭想著


    “沒想到綺綺小姐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他們又怎麽會不知道這裏麵的細節呢,隻是誰都壓著,沒有說出口而已。


    “您為什麽、不阻止呢。”


    丁亞蘭小聲問著。


    ……


    凱瑟琳人在到醫院後,她先是去了醫生辦公室了解了黎夫人的病情,在了解完後,她人又去了重症監護室。


    當她穿著無菌服到達重症室後,她看著病床那個全身插滿管子的女人。


    她一張臉麵無表情,而旁邊的護士在對她說著話:“前幾天您母親做了一次手術,簽字人是應該是您的丈夫,現在她顱內的血已經被清除,可是人卻始終沒有醒來,會不會蘇醒誰都不清楚,這可能是一場漫長的拉鋸戰。”


    “好。”


    “而且病人身上有不少的舊傷,四肢都有點問題,就算人清醒過來,可能也是個殘疾人了。”


    “嗯。”


    護士以為她會擔心,可是在聽到她的回複後,卻發現那言語間完全沒有起伏。


    護士的目光看向麵前的人,在看了良久後,護士的雙眼裏帶著幾分怪異。


    不過半晌後,護士也隻能說:“好,那您陪陪您母親吧。”


    重症監護室的護士從監護室離開,這房間隻剩下凱瑟琳,跟那堆冰冷的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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