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賴靖誌從未想過,在這種情況下,這個銀發女人竟然都還敢威脅他?


    “你是在威脅我?”黑賴靖誌看著身前的白河靜,不可思議地問道。


    他的臉色已經慘白到了極點,鮮血在他身下不斷蔓延,以他現在的狀況,他能不能撐到白河靜所說的兩分鍾時間恐怕都是一個問題。


    “我隻是在闡述事實。”


    白河靜語氣平淡。


    “那捆炸藥對我造不成什麽威脅,避開它的爆炸對我而言並不難。”


    說著,她拿下一直掛在腰間的繩槍,抬頭觀察了一下電波塔內部的環境。


    “倒不如說,這裏麵的環境於我其實非常合適。”


    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電波塔內部層層疊加的結構可以最大化發揮繩槍的作用,這為她避開黑賴靖誌身上炸彈的爆炸能夠提供極大的幫助。


    “哈,哈哈……”看著她的動作,黑賴靖誌忽然笑了。


    他並不懷疑白河靜的話,倒不如說,在注意到她那把繩槍的時候,他就基本相信了她剛才的話。


    就眼前這個銀發女人之前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他自以為絕對無解的攔截,對她而言或許真的沒有那麽大的意義。


    她甚至可以直接開槍將他擊斃,然後再用繩槍避開爆炸,繼續追擊逃走的紫丁香。


    這對白河靜而言,很輕易就能做到。


    之所以陪著他留在這裏,隻是因為認為他的價值要更大一些嗎?


    【真是被人給看扁了啊……】


    黑賴靖誌內心自嘲地笑了。


    “當然,如果你不知道應該從哪裏開始說起,我並不介意和你來一場我問伱答的遊戲。”


    沒有浪費任何時間,白河靜豎起一根手指,非常直接地問道。


    “黑羽千影在哪?”


    “黑羽千影?”黑賴靖誌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白河靜眼簾低垂。


    【他不知道。】


    這是一個讓人有些意外的回答。


    黑羽千影,白河清目前最為關心的一個人物。


    由於之前被白河靜擊斃的那個身上帶著荼蘼花戒指的叛徒的緣故,白河清曾經懷疑,這位失蹤了八年的怪盜夫人可能和這個解放者組織,或者說和這個組織背後的勢力之間存在著某種特殊的關係。


    但現在看黑賴靖誌的反應,似乎又不是如此?


    真有意思。


    “被你們派去安德魯王國的間諜是誰?”很快,白河靜再次問出第二個問題。


    這一次,黑賴靖誌並沒有回答,但他的臉上卻有一絲驚訝的神色一閃而過。


    【她為什麽會問出這個問題?瑪麗不是說她的身份沒有被任何人察覺到嗎?】


    同樣的,他這抹一閃而過的驚訝,也被緊緊盯著他的白河靜給注意到了。


    【貝爾摩德可能說謊了。】


    在之前安德魯王國的事件中,貝爾摩德最後向白河清匯報的情況,是這整起事件中都沒有出現任何值得組織注意的人物。


    她的這一匯報,也是最終促使白河清選擇留在日本,沒有動身前往歐洲的最主要原因。


    本來,白河靜也對貝爾摩德的這一匯報深信不疑。


    是直到紫丁香剛才判斷出她並非真正的貝爾摩德後,白河靜才懷疑到了這一點上。


    她個人懷疑,紫丁香之所以能做出這一判斷,是因為她清楚真正的貝爾摩德現在還在歐洲,不可能會出現在日本。


    假設這一推測屬實,那麽問題來了,紫丁香究竟是怎麽知道這一點的?


    這非常值得深究。


    她並不認為是有人在貝爾摩德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發現了她的身份,先不說想要識破貝爾摩德的易容術有多難,更重要的是,以貝爾摩德的身份重要性,如果她的身份暴露了,那些人絕不可能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而貝爾摩德所說的,她在安德魯王國一切正常,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人或事這一點,又是否真實?


    在當時的安德魯王國裏,她是否對白河清隱瞞了什麽東西?


    白河靜並非是對自己的這位母親有什麽意見。


    倒不如說,是貝爾摩德在這方麵有不少“前科”,她這位母親總是出於某些特殊的原因,會利用白河清對她的信任,隱瞞一些特殊的事情。


    明明是夫妻,卻表現得像是敵人一樣。


    搖搖頭,白河靜甩開了腦海中的這些想法。


    他們的事他們自己解決,她不太想摻和到這兩人的麻煩事裏。


    不過貝爾摩德極有可能在安德魯王國事件中隱瞞了什麽這一點,她是一定會告訴白河清的。


    “多謝你的回答。”


    雖然黑賴靖誌什麽都沒有說,但已經清楚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的白河靜,還是對他表示了感謝,同時舉起手槍瞄準了他。


    “我會信守承諾,至少這一次,我可以放那朵紫丁香離開。”


    她此刻臉上的神情非常平靜,就像是說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無論是之前黑賴靖誌和紫丁香兩人用手槍將她逼入絕境的時候,還是現在她徹底控製住局麵的當下,她的表情都沒有絲毫的改變。


    這種從容,黑賴靖誌曾經在另一個人的身上見到過。


    隻不過和眼前的銀發女人不同,那個人喜歡笑,無論什麽時候,他的臉上都會帶著一絲笑意。


    “你有點像一個人……”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套了情報,黑賴靖誌忽然開口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失血過多的原因,他此時的視線有些模糊,他忽然覺得,眼前的銀發女人和那道十七年來無數次將他從噩夢中驚醒的身影似乎有些相似。


    “他是雷格爾,如果你是那個黑衣組織的成員的話,應該很清楚這個名字吧?”


    有些意外,白河靜雙眼微眯,但此時的黑賴靖誌已經注意不到她的反應了。


    雖說如此,但他仍然沒有忘記他的任務,他必須要讓這個銀發女人知道他的身份。


    雖然時機有些突然,但結果都是一樣的,他早已預定的犧牲,必定會成為“花園計劃”落實的最大助力。


    這一點,從一開始就已注定。


    “十七年前,我在羽田浩司案中遇到了他,我們的小隊全軍覆沒,僅剩我一人活了下來。


    當然,這不是因為我贏了,也不是我逃走了,隻是因為我向他下跪求饒了,所以他放過了我,以一隻眼睛為代價。


    從那以後的十七年,我無數次從這個噩夢中驚醒,我開始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心理醫生診斷我得了極為嚴重的心理創傷,並且可能終生都無法恢複,我甚至還因此丟掉了在fbi的工作……


    現在回想,那天晚上,我失去了我的戰友、我的一隻眼睛、我作為人的尊嚴,還有我曾經引以為傲的工作,我幾乎失去了我人生的所有意義,隻是為了能在他手下苟活。


    我不知道這到底值不值得,但有一點我很確定,如果我能再次回到那一天……那老子一定要在身上捆滿炸彈,然後當麵炸爛他那張臉!


    告訴雷格爾!老子的名字就叫黑賴靖誌!我來找他複仇了!”


    這樣大吼著,已經到垂死邊緣的黑賴靖誌突然舉起匕首,狠狠刺向了自己的心髒。


    隨著他這一舉動,原本還在他手中閃爍不停的引爆器,突然亮了起來。


    而在爆炸即將爆炸的前一刻,繩槍的鉤爪精準地勾住了上方的護欄,拉著白河靜迅速向上升去。


    “轟!”


    劇烈的爆炸聲在電波塔底部響起,幾百米外,忍受著小腿上的劇痛在人造沙灘上竭力奔跑的紫丁香聞聲,猛地回頭朝遠處電波塔的方向看去。


    她取下了臉上的麵具,金色的頭發被海風吹動,臉上的神情難以置信,眼角似乎還帶著淚光。


    【黑賴先生……】


    但僅是愣了一瞬間,紫丁香……或者說卡莉便快速轉回身,咬牙繼續朝不遠處海灘邊的那艘衝鋒艇奔去。


    與此同時,遠處的天邊,在日本大陸的方向,一架探查用的警用直升機正飛向這座幸運草山莊的方向。


    前文有提到過,由於貝爾摩德說安德魯王國沒什麽特殊事情的這點,最終促使白河清留在了日本,而沒有動身前往歐洲。


    但書友都知道,瑪麗在安德魯王國現身了,不但如此,她和貝爾摩德還互相識破了對方的身份。


    換句話說就是,貝爾摩德向白河清隱瞞了瑪麗的存在,同時從黑賴靖誌的反應中也可以看出,瑪麗在對上級的匯報中,也對和貝爾摩德相關的報告進行了部分隱瞞。


    最後就是紫丁香的身份,卡莉是本書設定中,十年前被瑪麗和白河清所救的少女,最終被瑪麗的娘家人世良一家所收養並也加入了mi6,白河清差點團滅fbi那晚報警的就是她,在奧尼瑪爾事件中也有露臉。


    給之前猜對的書友鼓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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