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了,陵少和美人娘親終於母子團圓了。”


    祝玉妍緊緊的抱著徐子陵喜極而泣,寇仲羨慕的看著,偶爾又一絲失落轉瞬即逝,陵少找到了自己的娘親,可他的親娘還不知道在何處呢。


    “傻孩子,難道我就不是你的娘親麽?”祝玉妍敏感的察覺到寇仲的失落,放開徐子陵,轉而抱住寇仲,安撫的拍著他的後背柔聲道。


    “仲少,咱們發過誓的,一世人兩兄弟,我的娘親自然也是你娘。再說了,咱們早在荒院子裏就認了娘的。”徐子陵附和道。


    寇仲頓時紅了臉,急忙掩飾眼底忽然湧上的淚意,大聲道:“自然如此,難道你想不認我這兄弟不成?”


    祝玉妍與徐子陵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也不去拆穿寇仲此時掩飾的心情。寇仲卻被他們笑地不好意思,隻覺這麽大個人了還撒嬌似的爭寵,丟了臉皮,急忙轉移話題道:“對了,我們從那老女人手上拿來的玉佩咱們辦?看那老女人貼身藏得緊的寶貝樣兒,想來是個重要之物。”說著,立刻從懷裏掏出鳳玉,遞給祝玉妍。


    “對蕭玉娘而言,這東西……”一手把玩著雙龍從蕭玉娘那兒打劫來的鳳玉,祝玉妍勾起唇角,露出絕美的弧度。這東西不過是以自身的內功為代價換取丹藥,到她這境界,這樣的東西如同雞肋食之無用棄之可惜,蕭玉娘依靠這東西培育了一大幫武林高手的精兵,不知如今失去了這玩意兒,那些人又剩下多少?


    祝玉妍忽而有些感激蕭玉娘,若非她奪走了這東西,隻怕現在她也跟蕭玉娘一般,武功不上不下的卡著吧。須知他們習武之人練到一定的境界駐顏有術,延年益壽根本不是問題,雖然靠這東西也能得些有此功效的丹藥,可這丹藥有沒有副作用兩說,但卻是落了下乘。畢竟再多的一流高手又如何比得上一個宗師級高手?


    對付絕頂高手,一流高手尚能蟻多咬死象,但宗師級高手可不是靠數量就可以戰勝的,更何況用藥物堆積起來的高手比之苦練的,無論是經驗或是感悟都有不足,造成最直接的後果就是,戰鬥力比真正苦修的一流高手要低上一籌!


    更何況人心難測,手下再多也比不上自己實力強大,過於依靠外物,終究非正道。


    不過蕭玉娘怕是永遠也無法領悟到這道理了,鳳玉帶來的甜頭已經讓她徹底沉迷,這會子被搶走了這麽個安身立命的寶貝,她怕是已經急得跳腳了吧。


    祝玉妍完全可以想象的到那人的反應,臉上隨之帶出了幾許解恨的暢快。她看了看神色忐忑關切的凝視自己的雙龍,溫柔而撫慰的笑了笑,隨手將手中的鳳玉一扔丟給石之軒,抬著下巴道:“這東西先放在你手裏。”


    石之軒挑了挑眉,直接將鳳玉放進袖子裏,眼底不易覺察的嫌惡,要他把蕭玉娘貼身放置的玉佩收拾起來,委實令他一陣反感,照他的意思這東西早該捏成粉末了,留著用什麽用!


    “石之軒,這東西可是個寶物呢,你別弄丟了啊。”祝玉妍見狀,立刻加了一句。


    “寶物?”石之軒不屑道,“這暖玉雖說難得,卻也不是罕見之物,你若喜歡,我自可送塊比這更好的給你。”


    “這塊若當真隻是玉佩便好了。”祝玉妍冷笑,“沒有這玉佩,蕭玉娘可養不出跟大白菜似得的一流高手!”說著祝玉妍直接把玉佩的效用一五一十的與三人說了。


    雙龍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下意識望向石之軒的袖子,灼熱的目光仿佛要將袖子燒出一個洞來:“這麽神奇的寶貝,那豈不是誰人得了都能成為天下第一高手?”


    祝玉妍撲哧一聲笑了,對雙龍異想天開的念頭隻覺啼笑皆非:“若真這麽好,蕭玉娘如何會被你們兩個初出茅廬的給放倒了,甚至還奪了寶貝?須知十六年前我對上她的時候,她可是服了藥,一夕之間成了宗師巔峰級高手。且用這東西堆出來的高手,我就沒見過能突破絕頂境界的,否則你們兩個早被留在李閥行館裏,生死難料了。”


    雙龍聞言頓時可惜的看著石之軒的袖子,眼底的垂涎之色消失的無影無蹤,一時間有些怏怏的。


    祝玉妍看著兩人,眼中迅速劃過一絲滿意之色,這兩個孩子雖然在市井之中摸索打滾長大,卻半點也沒有沾上些不良的脾性,懂得如何取舍,明辨是非,不愧是她的兒子們!想著,目光不經意與石之軒滿意的神色對上,她微微一怔,率先移開了視線。


    石之軒眼神暗了暗,直視雙龍道:“你們,很好。”頓了頓,對上雙龍不屑一顧的模樣,臉色不由黑了,再次肯定了這兩小子壓根兒沒把他放在眼裏,他忿忿不平的想,虧他還是雙龍的親爹呢,簡直是目無尊長。


    思及於此,不禁出聲:“既然母子相認了,子陵也不該再以徐姓,這姓氏也要改了。”


    話音未落,雙龍齊刷刷望向石之軒,祝玉妍一怔,忽然湧起不詳的預感來,她張張口下意識的就要阻止石之軒到嘴的話,然而不等她把阻止說出口,石之軒自顧自的截然道:“日後就姓石,而子陵之名你已用了這許多年,便也將就著不改名了。”


    姓石?雙龍麵麵相覷,江湖上誰人不知祝玉妍與嶽山育有一子,就是改姓也該改成嶽,怎麽就姓石了?這石姓又是哪兒冒出來的?


    “娘親?”雙龍驚疑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望向祝玉妍。


    祝玉妍被兩人炙熱不解的目光看得一陣窘迫,臉紅了又青,猛地轉頭瞪視向石之軒,慍怒道:“你休得亂言,什麽石啊木啊的,我兒子要改也該隨我姓,誰知道這石是哪兒冒出來的!”


    “哼,”石之軒冷哼一聲,“妍兒這話說得不妥當,沒有我,哪來的……”兒子二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祝玉妍火急火燎的衝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羞窘道,“石之軒,你夠了!少胡言亂語的,你我之間的恩怨把我兒子牽扯進來作甚。”


    石之軒臉色一時間難看的緊,他死死的望著眼神閃躲的祝玉妍,目露凶光,眼神陰鬱的好似要吃人,迫人的氣勢瞬間如同洶湧的浪頭一般不受控製的衝向祝玉妍,雙龍被這股子強烈的氣勢所壓製的動彈不得,一時間神色驚駭的望向石之軒,目光驚懼,遊移不定。


    “為什麽瞞著子陵,我是他生父?!祝玉妍,難道我石之軒就這般見不得人?”質問的聲音如驚雷猛地炸在雙龍的耳邊,雙龍駭然的下意識望向祝玉妍,他們聽到了什麽?開什麽玩笑?!


    祝玉妍咬著紅唇,感受到雙龍投注在她身上的驚疑不定的目光與駭色,當真是又怒又窘,當下直恨不得一巴掌把石之軒給拍飛,在兒子麵前談起這些陳年舊事,嫌自己的負心薄幸之名不夠響亮是不是?三天前才剛說了與她恩怨一筆勾銷,此後如陌路的話,這會子卻又要捅出子陵的身世之謎,這算什麽?


    “石之軒,你夠了!”祝玉妍一把拖住石之軒的手,“我們之間的事兒一會兒再說,”眼看著石之軒漆黑的眸子裏突然暈染開絲絲縷縷的暗紅色,祝玉妍暗道一聲壞了,這家夥好不容易正常了幾天,情緒激蕩之下竟然又入魔了。她顧不得什麽,直接丟給雙龍一塊陰葵派的令牌,草草的告知了陰葵派在揚州秘密分舵駐地所在後,一把拉著石之軒往外走。


    好在石之軒此時還能保持些神智,抿唇,臉色冷硬慍怒,腳步卻是配合的隨著祝玉妍一步步向巷子外走去。


    等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寇仲這才如夢初醒般的拿胳膊撞撞徐子陵的手,木然的道:“陵少,你說我是不是幻聽了啊?你親娘是陰後,親爹卻成了石之軒?”


    “仲少,我覺得我也幻聽了。”徐子陵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我爹不是嶽山麽?怎麽變成了石之軒?”


    寇仲回過神來,一臉八卦道:“石之軒成了你爹,那嶽山又是怎麽回事兒?還被美人娘親拉出來當了你的便宜爹?該不會是美人娘親不忿石之軒紅杏出牆,然後也彪悍的找了個嶽山報複石之軒吧?美人娘親好彪悍啊……”


    徐子陵:“……”他突然很想拿隻臭襪子堵住這張吐不出象牙的狗嘴!


    “開玩笑而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的寇仲後知後覺的望向徐子陵,嗬嗬幹笑了兩聲,立刻亡羊補牢。


    “仲少,敢這般議論長輩,吃我一拳!”徐子陵憤憤的一拳揮出,寇仲見機不妙立刻跳了起來,閃躲過飛來的拳頭,怪叫著快速的逃出巷子,:“陵少,手下留情啊!”一不注意,忽然撞上了人,寇仲反射性的低頭道歉,“對不起……”一邊抬起頭,下一刻他哇的一聲瞪大眼,猛地竄了出去,一邊還不忘招呼徐子陵,“官……官兵,快跑啊,陵少!”


    那被撞到的官兵望著兩人飛速逃竄的身影,滿臉凶狠鬱悶,摸不著頭腦,惡狠狠的呸了一聲,回過頭打算繼續巡邏,沒走兩步,他忽然滯了腳步,隻見對麵的牆上正貼著兩張通緝犯的畫像,他望了眼畫像,又回過頭對比似得看了遠跑遠的身影,猛地一拍手掌,突然反應過來:“通緝犯,剛才那兩人是畫像上的通緝犯!該死的,竟叫他們逃了,快,快跟我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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