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詢看看係統麵板,離收服魏之羨結束還有十分鍾,先爭取他再說。


    “霍剛,霍大將軍,朕是有過,但罪不在朕!”


    陸詢此言一出,魏之羨直接抱著霍剛的腿不鬆手了,“大…大…將軍,實在是皇上下旨,奴才才做出了糊塗事兒,大將軍饒命啊。”


    “魏之羨,你給朕滾起來!”陸詢怒喝道。


    這狗奴才也忒不仗義了,枉狗皇帝陸丙一曾對他那麽好。


    可狗係統偏偏要收服他,否則朕一刻鍾內就要死。


    尼瑪喲,老陸家負距離親密接觸係統的女性家屬了嗎?


    魏之羨也不理陸詢,隻管抱著霍剛的腿哭,而霍剛一臉的冷漠。


    “朕說過,罪不在朕!兩個月多前,朕登基後拜謁高廟,先皇考顯靈,賜予朕‘九五玄功’。”陸詢說到這裏,掩飾住內心的期待,冷冷看著霍剛。


    果然,霍剛終於看了過來,陸丙一說的先皇考,也就是他的皇曾祖大夏武皇。


    霍剛仔細回憶著陸丙一祭祖高廟時的情景:陸丙一獨自一人,拾階而上,登上祭台後,差點兒摔倒。


    下來後冷汗淋漓,皇袍濕透。


    當時,還以為他是掖庭裏長起來的野孩子,沒見過場麵,被自己的氣勢嚇的。


    原來,他是繼承了陸氏皇族不傳絕學——九五玄功。


    武皇顯靈?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兒!


    這陸丙一,真有這個好命嗎?


    陸詢心中暗喜,好,隻要吸引了你的注意力就好。


    “三月來,朕日思夜想,始終不得‘九五玄功’的修煉法門。昨晚,朕正宴飲中,先皇考突然再次顯聖,親自指點朕:若想玄功入門,隻著落在上官婉兒身上,就在今日!”


    霍剛悖然變色,“不得枉言!”


    “放肆!”陸詢越編越有底氣,“霍剛,朕知你為先皇考舊臣,匡孤有功於我陸家,有功於社稷。你能廢陸賀為庶人,自然也能廢了朕。但,朕縱有萬般不是,又豈敢有損武皇之無上尊嚴?”


    霍剛聽陸詢一次次提及夏武皇帝,眼神變得凝重起來,他仔細打量著陸詢,難道,這混賬說的都是真的?


    畢竟,一夜之間,他金丹境了!


    這簡直是人族修煉史上的奇跡,無法以大道常理來解釋。


    “魏之羨,到底怎麽回事兒?大…皇帝說的可是真的?你膽敢有半字不實之言,老夫誅你十族!”


    魏之羨跪在地上,頭稍微一抬,見陸詢一臉鎮定,再看看霍剛,顯然舉棋不定。


    得來,先順著皇上的意思說吧,說不定,編得好就能逃得了一命。


    “話說,陛下正在飲酒……”他如此這般地說了起來,說到精彩處,站了起來,連打手勢帶比劃,說的那叫一個活靈活現。


    說得連陸詢自己都差點兒信了,怪不得狗皇帝任命他為司禮監掌印太監,果然生了一張好嘴。


    陸詢聽霍剛改口,不再叫自己大行皇帝,知道剛才假編的這番說詞已經打動了他。


    果然,聽著魏之羨講故事,霍剛的臉色變了又變。


    ……


    現在,輪到霍剛頭疼了。


    夏武皇帝顯聖,命他的嫡重孫通過婉兒開啟“九五玄功”的修煉之門,而陸丙一果然一夜之間突破到了金丹境。


    當年,武皇之蓋長公主便說婉兒不凡,定是人中之鳳,老夫這才沒有阻止上官傑將六歲幼齡的婉兒嫁給昭帝。


    婉兒入宮之後,老夫百般施法,昭帝卻始終不肯與婉兒親近。


    直到昭帝晏駕,婉兒仍保有清白之身。


    原來,是那昭帝無福消受,婉兒的福報,都應在了陸丙一身上。


    可是,這讓婉兒如何自處?


    一個是名義上的太皇太後,一個是皇孫,這綱常又如何倫理?


    還有,老夫已詔告天下,陸丙一已經賓天,現在又說沒崩,文武百官會如何看,又如何給天下人以交待?


    老夫矯詔?


    那老夫一世清譽毀於一旦不說,若丙一小兒拿此作文章,老夫全家可就搭進去了。


    不行!絕對不行!


    陸丙一必須死,獻王必須上位!


    隻是,如此一來,老夫百年之後,又有何臉麵見武皇於九泉之下?


    難啊!


    本以為陸丙一祖、父早薨,是個孤兒,易於控製,老夫才扶他上位。


    哪想到,他登基不過三月,便捅破了天,強占了老夫的外孫女,這讓老夫這張老臉往哪擱?


    更氣人的是,這狼心狗肺的混賬東西,還是老夫親自推上去的。


    武皇啊武皇,當年您老人家乍見到重孫陸丙一,即心病已矣,老臣的心病卻來了啊。


    您老人家讓我輔佐年僅八歲的元昭上位,老臣做到了。


    但元昭沒能留下子息後代,這忙,老臣幫不上也沒法幫啊。


    老臣都同意把自己六歲的外孫女嫁與元昭做皇後了,老臣還能再怎麽做?


    千言萬語,老臣對得住您老人家當年的青龍有加了!


    說服了自己,霍剛眉頭舒展了開來。


    他轉身對著田安年等道:“咱們走!”


    看著霍剛的背影,陸詢仍覺冷汗直冒,這霍剛個子也不高,比自己還矮半個頭,氣勢咋就這麽駭人呢。


    他這一走,是什麽意思,放過朕了?


    還有,這“真理之眼”放他身上怎麽就不太好用了呢?


    霍剛走到大殿門口,轉回身來,指著陸詢道:“你,耗子喂汁(好自為之)!”


    陸詢長舒一口氣,看來,他真放過朕了。


    這皇帝,當得真窩囊,命運居然掌握在一個臣子手裏。


    不對啊,你別走!


    咱們還沒商議一下撤回哀詔、追回宣詔使的事兒呢。


    陸詢剛要開口,尺餘厚的包鐵木門“砰”地一聲關上了,然後又是嘩啦嘩啦的鐵鏈拴門聲。


    這,又是幾個意思?


    愣在原地的陸詢、魏之羨、馬寧兒三人麵麵相覷。


    被軟禁了?


    若是有婉兒那小嬌娘陪著,做個混吃等死的苟皇帝好像也不錯,總比母胎單身強。


    可惜,沒有哇!


    “陛下,還請您快快開口求饒。大將軍心一軟,說不定會放過咱們!”魏之羨急了。


    陸詢這才想起還有收服他的係統任務呢,他掃了眼麵板,尚有五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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