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陸詢出手如電,將龍紋劍架在了上官婉兒脖子上。


    “說,你到底是什麽人?”


    前一世,陸詢就是被一個患抑鬱症的朋友,推入了地鐵軌道,慘死後才穿越來歲月大陸的。


    所以,他很難再輕易相信人,特別是一個朝夕相處隨時把後背亮給對方的人。


    “皇…皇上,你幹什麽?”上官婉兒嚇得臉色煞白。


    “我幹什麽?”陸詢手上加力,龍紋劍劃破了她的肌膚,“說,你為什麽認識那燭陰?它為什麽會叫你香香?還有,你為什麽能化為一棵巨大蒲草?”


    “什麽?”上官婉兒眼睛瞪成了宰牛的,“你莫不是撞鬼了吧!我能化為蒲草?拜托皇上好好想想,人能變成草嗎?”


    “少裝糊塗!今天你不交待清楚,上官婉兒,別怪我下手無情。”


    上官婉兒眼神一黯,嘴角抽搐起來,也不知是不是頸項被劃破後疼的。


    “皇上,你這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剛才那龍頭怪物突然出現,我好像被鬼附身了哎。就好像,又被那狐狸精奪舍,一樣一樣的感覺。”


    又被奪舍了?


    陸詢用真理之眼仔細打量著上官婉兒,還是普通人族,還是沒有半點兒修為。


    可惜,自己的修為不到,無法內視她識海內的狀況。


    陸詢忽然想起,驪泉山上的那個泉眼,名字好像就叫“太液池”,莫非,奪舍上官婉兒之人與那眼泉有關聯?


    可又不對了,那燭龍說的很明確,說香香不過是在太液池裏泡了幾天神水。


    山頂泉眼裏可不是什麽神水,那水無非比普通的泉水更碧綠一些而已,陸丙一還在裏麵泡過好幾次澡。


    先不管了,上山後,再到那泉眼一探究竟是了。


    陸詢收回了龍紋劍,上官婉兒的臉色才漸漸恢複正常。


    “皇…皇上,你是怪臣妾剛才沒有幫你打怪物嗎?”


    上官婉兒清澈的眼神,讓陸詢生出一絲內疚。


    “不是,朕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的。”


    陸詢取出一瓶馬龍治創膏,輕輕抹在她頸上傷口的同時,將滲出來的那滴血液,吸到了芥子小世界內。


    他調出“功法模擬係統”,花費了100點經驗值,讓係統幫忙分析,上官婉兒的血液可有什麽古怪。


    係統很快給出了答案:用戶陸詢修為太低,無查看結果的權限。


    無權限?


    陸詢再次驚駭不已,上官婉兒身體裏真藏著什麽大秘密?


    不行,上山,連夜上山,去那泉眼邊看看。


    “皇上,你剛才幫臣妾抹藥時的眼神,好溫柔哦。”上官婉兒撲閃著一弘秋水,花癡地道。


    她不怪我劃傷了她?


    沒搞清狀況前,陸詢倒也不忍拂了她的好意。


    “婉兒,你倒是膽大。剛才,那怪物那麽可怕,你怎麽不跑?”


    “皇上尚且沒跑,哪有做臣妾的先逃的理兒。再者,臣妾肚子裏懷了你的孩子,萬一動了胎氣可怎麽辦?”


    又來,又來!


    陸詢直皺眉頭,你什麽時候懷了我的孩子了?


    衛知章起步晚,他跑出去幾百丈後,見那怪物消失,河邊隻剩下陸詢與太皇太後二人,這才大著膽子小跑了回來。


    “太皇太後恕罪,奴才護駕來遲!”


    上官婉兒冷哼一聲別過了頭,誰叫你來打攪人家的!


    陸詢沉聲道:“少過去賊了耍扁擔!還不快去把那些弟兄們都找回來?”


    “是!”


    衛知章答應著,飛快地跑開了。


    很快,羽林孤兒們三三兩兩地返了回來,見河邊確實沒了那龍首怪物,這才離河邊遠遠地站定。


    陸詢也懶得搭理他們,一個個的有好處時,圍上來的比誰都快,遇到危險了更是逃得迅速。


    不過,倒也可以理解,換了誰恐怕都會如此。


    他轉身看看羽林孤兒,三個一群,五個一夥,壓根兒沒有砍伐樹枝安營紮寨的意思。


    他歎口氣,被這龍首怪物一鬧,大家的心都有些散。


    即便是強壓著宿營下來,也無法好好休息。


    既然如此,正好有理由連夜過河上山。


    他從芥子小世界內放出張朋祖。


    經過一路休養,他的身體已基本康複。


    “朋祖,組織弟兄們,咱們連夜過河,入那驪泉山中作客,再順便好好休息。”


    張朋祖張大嘴巴瞪著陸詢,入驪泉山作客?作那些妖魔鬼怪的腹中客嗎?


    但皇上既然說了,做臣子的隻有照辦是了。


    人員再次被組織起來,走向那幾根巨木搭起的簡易木橋。


    厭翟車在怪物出現時,被那六匹驚馬不知拉去了哪裏,所以上官婉兒隻好步行。


    月影婆娑,河水湍急。


    眾人相互扶持著緣木而行,好在那龍首怪物再未出現,還算順利地渡過了孟河。


    有幾個膽小的,本不欲渡河,奈何大部隊走了,周圍山高林深,單獨留下更是死路一條,隻好跟了上來。


    羽林孤兒們在陸詢的帶領下,沿河穀排成一條長龍,又行了七八裏,穿過一條林間小路,來到了一片開闊地。


    聽著一路的山峭野獸、鬼哭狼嚎,眾人無不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直到在開闊地上站定,眾人才稍微放下心來:難怪,陸將軍會帶我們來這裏,原來,他早就來過,認識路。


    張朋祖更是一頭霧水,自己與尚不是皇上的陸丙一每日幾乎形影不離,他又是何時來過?


    陸詢幾乎是連攙帶抱,才把上官婉兒拖到這裏。


    至此,她也顧不得什麽太皇太後的形象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埋怨陸詢:“早知道這趟遠門如此辛苦,哀家寧願被那霍剛逆賊殺死,也不遭這罪。”


    霍剛要殺太皇太後,他果真要造反了?


    羽林孤兒們恍然大悟,難怪陸將軍會帶著我們連夜趕路。


    這是帶著太皇太後逃命啊,不,還有我們的命。


    那霍剛狗賊向來看羽林孤兒不順眼,平日裏出力不討好的任務全部由我們來做,更是經常無故克扣我們的軍餉。


    他一旦等上大位,豈有我們這些忠於皇室之人的好果子吃?


    一個個看向陸詢的眼神,雖然充滿了疲憊,卻也多了些感激。


    陸詢察覺到氣氛有異,真理之眼望去,羽林孤兒們的忠誠度正直線上升,大部分人接近了50%。


    這可是好現象!


    沒想到上官婉兒無心插柳的一句話,居然有如此大的影響力,以後須對她更好一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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