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章大通閣上


    蘇破心中思量:他在典藏閣尋找的,是先天養氣修身的功法,是本命功法,也叫正功,是用來深化身體的修為的手段。


    而那【hun氣壓元功】,【朱雀圖譜】,那兩種都是秘技,即以真氣為基礎,實施攻擊的手段。


    至於那造化天九轉玄功前兩式,則是一種非常奇怪的功法,就算是刀王楊公忘,也隻推敲出殘缺不全的第二式。這種功法,與正功,秘技都截然不同,走的不是rou身,先天,入神,這樣循序漸進的一條路,而是反複的淬煉rou身,最後要達成的,是更近似於刀王楊公忘所說的rou身成聖那種境界。但是這功法的運行,也需要大量的真氣作為基礎,故此,自己在正功未有明顯的成果時,還無法真正的驅動。


    這造化天九轉玄功,不在正規的修煉途徑當中,暫時不必去多想。


    就說這正功,本來這【星鬥周天經】,乃是人階上品功法,按照那本【先天境界說】的說法,隻能運六周天,就到頭了,否則,因為其運行線路不夠圓轉,真氣推進的方式不夠圓潤,超過這個極限,便會損及自身!


    但是,適才蘇破竟然在不知不覺中,運行了九個周天!


    人階下品,運行兩周天為極限。


    人階中品,運行四周天為極限。


    人階上品,運行六周天為極限。


    而這九周天,這已經達到了地階中品的程度!


    蘇破一時間驚喜jiāo加。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這【星鬥周天經】並非如那標記所言,根本不是什麽人階上品?還是說這其中有什麽變故?


    如果說有變故,那便是自己事先在那靜虛之所運行過這星鬥周天經,將其運行滯澀的幾段線路,稍稍的改動了一下。如果是這樣,那麽這靜虛之所……


    蘇破兩眼生光!


    今天的憤怒瞬間都消減了大半!


    看這樣子,想在蘇家典藏中尋找合適的本命功法,近期已經不太可能了,要另尋他徑。


    蘇破知道,個人修煉的本命功法,一般而言,都是經過歲月的沉浸,經過不斷的實踐修改,達到最適合個人的資質屬xing。而等階越高的功法,雖然與人的契合度不見得會很高,但是對於自身真氣的滋養,對於竅xue的開通,都是最有效果的,速度最快的,能爆發出來的力量,也是最大的!


    故此,高階功法難尋。


    這【星鬥周天經】在蘇破手上,固然能達到低階中品的水準,但是還是不如人意,。


    蘇破心道,如今的辦法,就是暫且修習,然後想辦法獲得品階更高的本命功法。


    京都這麽大,難道隻有一個蘇家典藏閣不成?


    蘇破斷然不信,典藏閣那老匹夫越是xiǎo看人,蘇破就越是想狠狠的給他一個教訓。


    終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蘇家不僅僅隻有一個蘇浣,蘇長歌,還有蘇破,蘇玄衣!


    蘇破目光透過窗帷,遙望竹園之後的朱雀山!


    ……


    ……


    “五檜!”


    “xiǎo人在,少爺,您盡管吩咐。”見到三少爺有事,那不到二十歲的xiǎo廝五檜一遛xiǎo跑便過來了,口中恭謹的說道。


    “那日聽你言語,似乎對這京都大事xiǎo情,熟悉的很啊。”蘇破輕笑著問道。


    見到少爺麵sè很輕鬆,沒有什麽不虞之意,五檜知道,三少爺肯定不是要責罰自己,多半是要有差遣,便咧嘴一笑道:“少爺,您這是說對了,我平日裏得閑了,就喜歡走大街竄xiǎo巷的,聽聽奇聞,擺擺八卦。”


    “那好,你就隨我出mén吧。”蘇破點點頭說道。


    “好了,少爺您說去哪,就跟我走唄……”


    第二日一大早,蘇破,五檜,主仆二人便上街去了。


    昔時年幼,加上癡傻,蘇破雖然還記得京都繁華,但印象也不深刻。今次回來,匆匆便去了薊州爐,這京都變化,一直都沒有好好領略一番。如今不逛不知道,一逛嚇一跳。早知中原富庶之地,繁華似錦、物阜豐足,不是南荒可比,卻也料不到氣象鼎盛到這等地步。


    隻見閭簷輻輳,萬瓦如鱗,城隅濠勾,亭館林列,略無隙地。輿馬從蓋,壺觴?盒,jiāo馳於通衢。大街xiǎo巷,人來人往,接踵擦肩,服飾各異,往來於東西。


    蘇破不禁慨歎之極。這等大城,就是比之那個世界的城市,在麵積上,還要勝出許多。


    好一個京都盛世!


    短短五年,變了很多模樣。


    蘇破站在街邊,麵對這寬闊的大街,高聳的樓宇,聽人聲往來,看車馬川流不息。


    他望著這些如後世電影中的場景,真實的感覺到,自己就是這其中的一個布景,是這人流中的一員。不管你想與不想,愛與不愛,你都在這裏站著。想到這裏,蘇破心中少了幾分凝慮,多了幾分隨和,隻是眼中仍有有凝思,嘴角浮出若有若無的淺淡笑容。


    蘇破能感覺得到,他比以前改變了很多,如果說流放磨礪讓他多了更多生存經驗的話,那碧sè清冷凝流已經在無聲無息的改變他的氣質和神采。


    他臨街而立,身著玄衣,衣衫質料采自黃山桑蠶絲織的布匹,光亮整潔,衣袂飄飄間,神采飛揚,也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目光。其中有好奇的遊人,卷發高鼻的異域胡商,情竇初開的多情少nv,還有不少豪情勃發的文人,擊劍任俠的豪客。


    蘇破並不理會那些目光,隻是想著最近的事情,有即將到來的戰舞節,還有幾月之後的秋獵,更想著以後如何去做。


    不過蘇破雖然不理會那些移動的布景,那布景中的文人們卻是不肯錯過他。


    “蘇少,幾月一別,別來無恙!”欣喜,還帶著幾分熱絡自豪的聲音,在蘇破前麵響起。


    蘇破抬頭看去,發現那是六七個紙扇綸巾的文士,其中兩人,恰好認識,一個便是趙另一個便是那在他麵前自薦過的李子墨。


    話的是趙這東川府聚雅軒的少主人,此刻滿臉都是笑意,似乎,見到蘇破,就如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至jiāo一般。


    不過,蘇破並沒有多少厭煩之意,因為這趙文學笑而不諂,分寸把握的還不錯。


    “趙公子,李舉人,好久不見,別來無恙。”蘇破輕笑著點頭道。


    見到這京都五大mén閥之蘇家的三少竟然輕裝簡從,這般就出mén了。李子墨,趙文學兩人都有些詫異。在他們看來,這等顯貴子弟,哪個出mén不是前呼後擁的?


    這少年若不是剛剛進入京都那一戰,誰能相信,他就是昔日轟動京都上層的蘇癡兒呢?


    看他如今模樣,雖然玄衣清淡,但那種風采是無法掩蓋的。仔細看去,更有一種迫人的氣息!


    寒暄了幾句,問及去處,蘇破赫然發現,原來這幫文人的目的地與自己相同,都是要去大通閣的!


    那裏,便是昔日少年蘇破與那些狐朋狗友們經常聚會的地方。


    ……


    ……


    雖然不知道為何這東川府來的兩位才子為何會對這少年人如此尊崇,但其他幾人也都不是沒眼sè的人,便跟在他們幾人後麵,浩浩dàngdàng,來到了大通閣。


    大通閣,巍巍高聳,樓高十二層!


    蘇破望著這大氣而jing美的樓閣,想到昔日來這裏之時,年不滿十二歲,如今重來,已經是五年之後。這大通閣依舊是京都最富盛名的酒樓,而他蘇破卻已經不是昔日的蘇癡兒。


    昔日,蘇破等一幹mén閥子弟,都是去那七樓的。但是如今這幾個文士卻是沒那等資格,能去五樓都覺得與有榮焉。蘇破也不聲張,正巧有話要跟那李子墨jiāo代,便坐在了這五層畫閣當中。


    趙文學此刻心中就像揣了一隻兔子一樣,很想對左右的同伴高呼,這位就是京都蘇mén三公子,是我趙文學的故舊!


    你們這幾個,以後少瞧不起人!


    但是,他卻不敢,因為眼瞅著這位爺是輕裝簡出,不想惹人注意。


    這種想要炫耀卻又憋回去的感覺,令他難受之極。


    蘇破瞥眼看到這趙文學似乎心癢難耐,略一思索,便知道怎麽回事,心道,若是趕上事端,怕是你想撇清都來不及。


    正有些好笑的想著,這事端就來了!


    就在此時,自樓上蹬蹬蹬下來幾人,身上衣著華麗,器宇軒昂。不過其中一個看起來倒是風流倜儻,隻是臉sè有些發青,眼窩深陷,多少有些yin翳,他走到眾人酒桌前,冷然一笑,態度譏誚:“蘇三少,終於等到你出府mén了。否則你的那些老朋友們,還以為你改了xing子,喜歡縮著頭呢。”


    “知道我是蘇三少,還敢在這裏狂吠,說!你是誰家的――狗!”


    蘇破笑嗬嗬的掃了幾眼,然後把目光匯聚到這人麵上,盯著他的眼睛,突然一聲喝道!


    “我是軒轅家的軒轅……”


    那yin翳青年剛剛開口,說了一半便噎了回去,這一回答,不正是接了這蘇癡兒的話把麽!


    見到有人竟然來挑釁蘇家三少,而且其餘眾人也都是華服在身,顯然都是官宦子弟。趙李子墨兩人倒是一怔,他們見到過蘇家的威嚴,知道mén閥子弟向來倨傲不羈。這蘇閥更是天下皆知,無人敢惹。不過沒有想到這才見麵,就有人敢當麵諷刺蘇家的蘇三少!


    顯然來者不善,不知蘇三少要如何應對!


    ……


    ……


    第一更到。


    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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