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宗歎道,“我這不是擔心,有人利用這次的事來算計二哥的雙腿嗎?之前就有這樣的事。”


    “二哥的雙腿正在恢複,假如有個什麽,後果不堪設想。說實話,二哥的雙腿也是父皇放心不下的一件事,父皇臨終前都在念叨這件事。”


    當初,父皇是集結了全國的名醫為二哥診治。奈何,拖得久了,二哥的情況又危險,到底是沒辦法。


    好在是,二哥遇到了二嫂。


    夏清漓忽然看向殿門口的方向。


    隻見,坐在輪椅上的沐景翰,逆著陽光走了進來。


    “二哥!”明宗笑眯眯的揮著手,“我正和二嫂在說你,二哥就來了,是不是想二嫂了?”


    沐景翰嗯了聲,“我聽說有兩個部落公主來的事?”


    明宗細說了這件事,“我已是在查了,估摸著是幕後之人想製造混亂。假如兩個部落的公主死在月都,那可做的文章就多了。”


    沐景翰是想到這些的,“迎接大寒朝和親使團跟其他和親公主的事,安排禁軍的來做穩妥一些。”


    明宗擺擺手表示不用,“我會讓禁軍從旁協助的。迎接使團的事,還是禮部要擅長些。”


    就是,禮部尚書找他哭訴了好幾次,說什麽人手不夠用,他們禮部的人都快睡在禮部了。


    這也是沒辦法,禮部要忙二哥婚禮的事,還要忙迎接使團的事。


    沐景翰聞言沒再說什麽,“陛下有主意就行。我和清漓就不打擾陛下……”


    “二哥,二嫂還要送兩位和親公主到驛館呢。”明宗無奈道。


    夏清漓點頭,“是有這麽一回事。”


    沐景翰拿她沒辦法,隻能順著她的意思。


    等夏清漓送了兩位和親公主到驛館,才和沐景翰回攝政王府。


    馬車裏。


    夏清漓懶散散的躺著:“大坊鎮那邊的事有進展了嗎?我想知道有沒有找到夏清柔。”


    “我一直在想,對方用盡手段護著夏清柔,是想做什麽?夏清柔有這麽大的利用價值嗎?”


    她就挺奇怪的,夏清柔要什麽沒什麽,也就剩下對她的怨恨了,可對方卻一而再的護著夏清柔。


    簡直是匪夷所思。


    “留著夏清柔,你我才會惦記著這件事啊。”沐景翰說道。


    夏清漓一下子被點醒的,“你的意思是,對方就是故意留著夏清柔,好引我們一步步對付她,從而來算計我們?”


    沐景翰將茶杯遞給她,“這是我的猜測,也是最有可能的。前提是,對方的目標是我。”


    夏清漓喝了口茶,“咱們順著這個方向查就是了。有找到夏清柔的蹤跡嗎?”


    沐景翰搖頭表示沒有,“但查到不少事。大坊鎮的縣令及其屬下早已被收買,平時負責打掩護。”


    “大坊鎮後麵的兩座山裏藏著不少人和秘密,具體的情況,還要繼續查。”


    夏清漓見他眉頭緊鎖,問道,“大坊鎮後麵的兩座山,其中的秘密有很大的問題?”


    沐景翰來了句,“可能很多失蹤的礦產,就在那。暫時查到,那兩座山裏有冶鐵的痕跡。”


    這下夏清漓明白他為何這樣了,“為什麽要運到那麽遠的地方?路上被發現就完了。”


    沐景翰也沒想明白,“一般來說,都是就近解決,可對方是運到大坊鎮後麵的兩座山。先不說路上容易被發現,光是這麽遠的距離,在路上就容易出個什麽事。”


    夏清漓推測道,“有沒有可能,那附近有什麽特殊的?比如,方便逃走或者其他的?”


    沐景翰呼出一口氣,“暫時不知。不管怎麽樣,已是有了頭緒了,隻等著接下來查清楚。”


    夏清漓沉沉道,“是啊,隻等查清楚了就行。好了,咱們不說這事了。”


    “說說咱們婚禮的事?”沐景翰換了個輕鬆的話題。


    夏清漓疑惑,“婚禮的一切不是你在處理嗎?有什麽需要跟我說的?”


    沐景翰淺笑道,“說一說進展,好讓你知道情況。”


    夏清漓看他幾眼,“我有種你不安好心的感覺。”


    沐景翰無奈,“我怎麽不安好心?”


    “我也說不上來,就是感覺,你不安好心。”


    “你這是冤枉我。”


    夏清漓輕哼一聲,“我便是冤枉你,你能如何?”


    沐景翰摟著她的腰,“我能今晚在床上收拾你。”


    夏清漓往下瞟了眼,“你確定不是我在床上收拾你?我可警告你,得罪了我的後果很嚴重的。”


    沐景翰親親她的嘴角,“好,是你在床上收拾我。”


    夏清漓這才滿意,“你跟我說婚禮的事,到底幾個意思?”


    “我這不是擔心,大寒朝的和親使團會做點什麽嘛,就想你了解自己婚禮的事。”沐景翰說道。


    夏清漓福至心靈,“你是想讓我跟大寒朝的使團說,我的婚禮籌辦到哪兒哪兒了,讓大寒朝的使團轉告他們皇帝?”


    沐景翰表示就是這樣的。


    夏清漓不知該是何種表情,“都沒確定我是不是人家女兒,你就這樣做。要是真確定了我是人家的女兒,我覺得你不會有好日子過。”


    “那可是大寒朝的皇帝。”


    沐景翰把頭放在她的肩上,委屈巴巴,“正因如此,我才擔心。原想著,若你是哪個封疆大吏的女兒,我倒不用擔心,誰知……”


    偏偏清漓可能是大寒朝帝後的女兒,這就很麻煩了。


    夏清漓伸手戳了戳他那地方,“你心裏可不是這樣想的,你看你的反應這麽大。”


    沐景翰抓著她的手放在上麵,將人摟進懷裏,“這是兩回事。清漓,到時候你探探楚王的底兒,看看能不能打聽到點什麽。”


    “想我打聽大寒朝嫡公主的事?”夏清漓伸手進去輕輕的捏著,“楚王是不可能告訴我的,咱們得另外想辦法。”


    沐景翰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吻上她的紅唇,“你透露點你在找親生父母的事就行。咱們先辦正事,再來說這件事,好嗎?”


    “你確定?在馬車裏?”夏清漓微微瞪大眼,這人在這方麵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沐景翰的動作一頓,歎道,“這不是個好地方,等回去再說。”


    夏清漓笑著坐在他懷裏,俯身小聲道,“你輕點就行,別鬧出太大的動靜,我還挺想試試在馬車裏的。”


    沐景翰的呼吸重了幾分,眸色十分暗沉,“好,我輕點兒。”


    等兩人胡鬧完,不知何時停在巷子裏的馬車才繼續往攝政王府的方向走。


    夏清漓躺在沐景翰的懷裏,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他胸膛上畫著圈圈:“你是想讓我故意透露,我有可能是大寒朝帝後女兒的事給楚王,從而看他會做什麽?”


    沐景翰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不規矩,“嗯,比起我們來,大寒朝皇帝要容易查一些,畢竟那是他後宮發生的事。”


    夏清漓哦了聲,“那行,到時候我試探試探楚王,不保證會有用。”


    沐景翰親她一口,“會有用的。”


    夏清漓有點兒期盼大寒朝的和親使團到來了,就是不知道,朱氏幾人有沒有在其中。


    在夏清漓和沐景翰的期盼中,大寒朝的和親使團到了。


    夏清漓作為迎接的人,帶著禮部的幾個官員在城門口迎接。


    “歡迎大寒朝的和親使團,我是夏清漓。”她眉眼彎彎的笑道。


    當楚王第一次見到夏清漓,差點兒沒維持住自己的表情。像,這位夏大小姐是真的很像皇嫂,比畫像裏像多了。


    光看這容貌,他都誤以為是皇嫂了。


    “久聞夏大小姐芳名。”楚王下了馬,行了一禮,“果然,夏大小姐是個美人兒。”


    夏清漓是注意到他那一瞬的情況變化的,神情未變,“能得到楚王的誇讚,是我的榮幸。”


    “各位舟車勞頓,不如先到驛館休息?”她做了個請的姿勢。


    楚王有心打探關於夏清漓的一切,卻也明白現在不是合適的時機,“如此,就有勞夏大小姐了。”


    夏清漓剛說了請字,就聽到鈴鈴鐺鐺不太好聽的聲音傳來。


    那聲音像是什麽摩擦產生的聲音。


    順著聲音看去,她見十幾個穿著特色服飾的男女走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個腳上有著奇怪鈴鐺的年輕女人,她的臉上畫著奇特的圖案。


    “夏大小姐,是藤蘿部落,他們部落崇尚自然,男女成年後都會再臉上畫特殊的圖案。”禮部侍郎解釋道,“他們部落尊貴的女子,腳上會戴很特殊的鈴鐺。”


    夏清漓是知道藤蘿部落的,這是一個擅長用巫蠱之術的部落,據說跟巫族曾是一個祖先,後因矛盾分開,因此這兩個部落的關係一直不太好。


    “歡迎藤蘿部落的各位。”她笑容滿麵的說道。


    藤蘿部落的來人行了一禮。


    他們的禮節有些奇特,是雙腳微微交叉,再半蹲下,雙手朝天合十,然後往前。


    跟砍人似的。


    夏清漓,“……”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要砍人。


    “正好大寒朝的和親使團也到了,不如一塊到驛館休息休息?晚上我大月朝的聖上,為各位在皇宮接風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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