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逐漸升高,當隊伍走到一片小樹林旁邊的時候,大家停下休息。傭兵團裏有自帶幹麵包和烤肉,另一方人的食物也是自備的。夜楓眼尖,看到從馬車走下一個容貌俏麗的女子,取了些食物又回到馬車上,看其穿著打扮並不是很華貴,猜想看來是迪麗的侍女。


    半個小時後繼續趕路,走走停停,晚上遇到城鎮的話,便能在旅館裏睡個好覺,否則隻有露宿。


    這天夜裏,當大家都休息時,夜楓背靠在樹邊靜心冥想著,忽然聽到附近有微不可聞的腳步聲,這時候夜已經很深了,夜楓不禁有些好奇,並沒有燃燈,微微探出頭,看到山溝下麵是一個黑衣人,頭和臉也都包在黑巾中,待那人看到夜楓的頭時,也沒有說話,直接遞給車廂內一張紙條便縱身離開,腳步甚為輕盈,速度之快。奇怪的是,那車廂旁的騎士隊都沒有對這黑衣人任何反應,就好像當他空氣般不存在似的。


    夜楓斜靠在樹邊,開始思考這件事情,看來是有什麽陰謀,那個黑衣人是誰?樓下住的人是誰?他們要做什麽?目標是誰?


    第二天下午,傭兵和護衛隊繼續趕往度尼斯,夜楓也注意到昨晚車廂內的那個人正是護衛隊的副隊長,兩個領隊騎士中的一個。但他卻不能亂說,隻有悄悄告訴班森,要他多小心點。


    可是連著幾天過去了,什麽都沒有發生,而越過前麵的山,就是所在點度尼斯城市,天近中午,雖然大家都有點餓,可是想著翻過山可以在小鎮中吃一頓豐盛的,便都沒停下來。


    山路蜿蜒崎嶇,夜楓瞟見前麵那個騎士果然神色不定,四處張望。暗叫聲不好,忙對班森說:“你看前麵山路是不是會有盜賊埋伏?”


    班森這幾日已經完全放下心了,滿不在乎道:“不會有事的,剛才不是有人去探過路了嗎?”也難怪,他們從一開始就認為這趟度尼斯之行是一件輕鬆至極的事情,有這麽多護衛,根本就不會出岔子。


    然而就在這時,意外卻發生了!


    隻見從左邊山體轟隆隆滾下幾塊巨石砸向隊伍,轉眼間被分為三段,前麵的傭兵和後麵的步兵一時都驚呆了,最倒黴的是那些騎兵,好像特意針對這些人的,隻聽得一陣慘叫聲,二十多名騎士人仰馬翻。那個有點可疑的副領隊的馬也受傷了,不過他本人因為時刻準備著,見機得早,沒有受傷。


    “蓬,蓬,蓬~~”


    滾石之後,果然從上麵竄出大批蒙麵人,前後方也各湧出一隊盜賊打扮的人馬,向眾人衝了過來。


    兩軍很快交鋒,這些盜賊身手都不錯,和傭兵團長爾德交戰的那個人竟然還占了上風,爾德可是劍將啊,己方就屬他最有戰鬥力了。護衛隊長實力和拜爾德差不多,獨戰三個強盜高手,雖然有點吃力,但還不至於落敗。


    盜賊的人數本來也隻有一百多,可憐這邊的人根本一點戒備都沒有,而且有一部分護衛兵叛變,一開始就遭到亂石攻擊,傷亡數十人,被搞得陣形大亂。手腳還沒展開,人家已經拿刀砍過來了,最可憐的就是那二十來個弓箭手,這種地形根本就不適合他們參戰,剛回過神,抽出羽箭還沒來得及上弦,就看到刀光已閃到眼前,隻五六個人眨眼間就幾乎把他們全滅了,隻剩下五六個弓箭手。


    後麵的步兵都是不錯,一個中等身材的人把一百步兵分成兩隊,阻前擊後,暫時還打得比較穩妥,隻是沒辦法抽出人手過去保護馬車。


    騎士們平日也不缺訓練,但畢竟沒經曆過戰爭,被敵人一砸一壓,立即手忙腳亂,臨變能力差那些傭兵遠多了。


    班森順手把夜楓和問天拉到身後,喊了聲:“這裏危險,你們快走吧!”說完便和一個盜賊大打出手。


    夜楓和問天雖然不是傭兵團的人,沒有義務在這裏拚死拚活的,但他們沒道理就這樣一個人灰溜溜的跑開。然而,反觀小豬這邊,隻見它見勢不妙,急忙找了個少人的地方躺在地方裝死……


    前後看了看,發現己方對方的幾個高手都被纏住了,那個副領隊名正言順的向馬車靠過去。夜楓知道他是內奸,現在要趁場麵混亂,去打迪麗的主意了,於是取出龍血鱗刀,悄悄掩了過去。現在場麵這麽亂,如果不早點取出龍血鱗刀,那死得可能會更快些,夜楓這時候早已將祖先當年的叮囑拋之腦後……


    問天則早已取出魔玄弓與弓箭手們站在一起,怒射著那些蒙麵盜賊與一部分叛變的騎士,每次射出帶著火焰的箭矢雖不能將全副武裝的騎士斃命,但也令其重創不已。弓箭手隊伍的前方有著戰士們的把守,目前暫時並不擔心會被敵人攻破,一支支箭矢直射敵人要害,一時間,問天成為了弓箭手隊伍的領袖人物。


    反觀夜楓這邊,他混水摸魚從背後偷襲殺了兩個盜賊,終於來到馬車旁邊。正好聽到車上的人嬌聲怒斥:“哈裏,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如果有可能的話,你以後會知道,現在我不會告訴你的。”哈裏並不理會迪麗的憤怒。


    夜楓轉到車尾,探身看過去,隻見副領隊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對麵是容貌可佳的迪麗,邊上躺著一個侍女,血從胸口不斷流出,看來凶多吉少了。


    “哈裏,沒想到你竟然是恩將仇報的小人,賣主求榮就是你的騎士精神嗎?”迪麗由於憤怒,傲挺的雙峰上下起伏。


    “哈哈,沒錯,我就是這樣的人!”說罷,哈裏眼中冷光一閃,舉劍斬向麵色不驚的迪麗。


    “鐺!”的一聲脆響,斬向迪麗的大劍驟然間在半空中被一柄閃著紅色光芒的長刀擋開,哈裏一愣,疑惑的望著突然冒出來的少年,手裏還拿著一把奇怪的長刀。


    “你先順著山路跑下去,我幫你擋一會。”夜楓手持龍血鱗刀,轉頭對迪麗說。


    “不,你走吧,他要的人是我。”迪麗倔強道,她也不相信夜楓能拖住哈裏。


    “那我就先殺了你。”哈裏是完全沒把這個瘦弱的少年放在眼裏。猛然向前跨出一個箭步,舉劍向夜楓砍去。


    夜楓見狀,急忙迎接上去,吃力的擋過對方一擊,心中暗歎:看來實力的差距還是很大,連擋下對方一招都很是吃力。


    “人雖然很弱,刀卻是好刀。”眼露驚異的哈裏看著龍血鱗刀上流淌的紅色光華,真心讚道。


    “過獎。”夜楓苦笑,現在能仰仗血係禁訣的步法和劍招了,於是也不再多說,執刀而立,看著哈裏。


    與此同時,哈裏的身上驀然泛起的一團微蒙蒙白光,夜楓隻覺得一股壓力撲麵而來,竟站立不穩,退了一步,不禁暗暗叫糟,看來大劍師級別的鬥氣還真不是蓋的,而自己才隻有高級劍士的實力,實力相當可不是在同一個檔次啊!


    夜楓不再多想,於是搶先攻出一刀,角度很好,可惜在哈裏眼中力氣不夠,速度也不是很快,哈裏輕易地將之擋開。


    哈裏趁勢向前猛然攻進,大劍斜砍夜楓左肩。夜楓來不及格擋,立即一個側旋,使出血係禁訣中的遊龍步,快速地移身到哈裏左邊,朝他下肋刺去。


    “?!”哈裏隻覺眼前一花,前麵的人忽然不見了,然後就覺得左肋一涼,立即慌忙退開,低頭一看,盔甲被劃開一道一尺有餘的口子,不禁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個少年身法這麽奇怪。


    夜楓也隻能配合步法,旁敲側擊,攻其不備。就這樣十幾個來回之後,兩器竟然一次都沒相交,而且也都是一守一攻。


    夜楓思忖,迪麗即使一個人跑下山,這個哈裏也完全可以逼開我追上她,但是自己卻也奈何不了他,久戰更加不利,於是越打越著急,畢竟他也沒有過對敵經驗,逐漸心浮氣躁起來,被哈裏抓住一個時機,趁著夜楓走神,一招快劍正麵砍了過來,夜楓忘了躲避,習慣性的舉刀相迎,才想起自己的實力與對方相差甚遠。


    就聽見“哐”的一聲金鳴,一劍一刀交擊。夜楓隻覺得一股澎湃力量從刀柄傳來,虎口迸裂,龍血鱗刀差點被擊飛。


    反觀哈裏也是臉色鐵青,並不是因為受傷,而是手中的劍被磕開指甲大一個缺口。這柄大劍雖然不是大陸有名的神兵,但好歹也是精品中的精品,何況跟著他十來年了,多少有些感情,以前都是斷他人之劍的,何曾留下過絲毫瑕疵。


    寶器被傷,惱羞成怒的哈裏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催動全身鬥氣,瞬間刺出三劍,夜楓吃力的擋下,連退三步,這一番苦鬥,已經讓他氣喘籲籲,汗流浹背了。


    哈裏並不給他時間休息,立刻欺身上前,又是一劍當胸刺去,夜楓連擋他幾劍隻覺得全身軟綿綿的,快要使不出力了,而且整個右手已經麻痹,咬緊牙關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來擋這一劍,龍血鱗刀還沒舉到胸口,就被哈裏變招向下一帶,隻見龍血鱗刀立刻脫手而飛。


    哈裏跟著又一腳猛踢在他的小腹上,夜楓隻覺腹部痛似火燎,向後飛去,撞在一棵樹幹上,背部傳來的巨大衝擊讓夜楓胃裏一陣翻騰,隻覺喉嚨一甜,往外噴出一口鮮血,緩緩弓腰倒下。


    “住手!”迪麗一驚,大叫道:“你的目標不是我嗎?放過他,我跟你走?”


    “我本來是沒打算殺他的,可現在不一樣了。”哈裏冷哼了一聲,看了看手中有著一個大缺口的大劍,氣就不打一處來,緩步向夜楓走去。


    夜楓剛才被踢中後,感覺小腹似要爆裂開,力量卻並不像承受從外向內的那一腳之力,反而像是有無窮力量要從小腹迸發一樣。灼燒般的刺痛感很快流遍全身,這時候夜楓渾身皮膚紅得像是要溢出血一樣。


    朦朦朧朧中,夜楓想到滿懷希望出來闖蕩,想到當初自己在街道一拳揍飛兩個貴族子弟,是何等風光。但現在呢?大哥蘭克如果看到自己這副模樣一定會認為我很沒用吧!!


    “不行,我還不能死,媽媽還在家裏等我呢,我答應經常回去看她的,母親不是經常跟我說,要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放棄希望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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