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會議的塔樓成員,都在仔細地打量站在伽諾恩身後的巴弗梅特,尤其是身為法師的朵蘭斯洛妮,因為巴弗梅特的樣子有了些許改變。


    在人格得以複蘇後,巴弗梅特就將自己操縱的主體魔像改造成了人體雕塑的樣式,之後朵蘭斯洛妮為她增添了一些細節,給她加了一張如同女神雕像一般的臉。


    而現在,巴弗梅特自己將臉部的細節進一步細致化,五官出現了明顯的個人特色,變得具有辨識度。


    摩菈和安雅發現她們居然還認識這張臉——這正是她們曾在錫河公國見到的那個假冒巴弗梅特的德魯伊,地母神操縱的分身。


    細化的也不僅僅是臉部特征,還有她的神態變化,一旦擁有神態,這尊魔像便如同畫龍點睛般活靈活現了起來,一顰一笑,一個眼神的交互,都能讓在場的人清晰地感覺到,這裏頭還藏著一個活生生的靈魂。


    而且隨著塔樓修複進度推進,巴弗梅特不僅僅是對這具源自塔樓的身體的操控也變得更加精細,記憶也進一部分得到了修複,在她的身上,已經開始顯現出過去身為塔主的她的某種領袖氣質,那種從容和自信,在發言的時候就會讓人不由自主地就會將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卡林也在仔細地觀察她,作為當世的傳奇法師和魔像大師,同時還是傀儡龍的設計者之一,他比朵蘭斯洛妮更加清楚這尊魔像的作為一件造物的地位,能讓靈魂附著在實體上令其憑意識自由變形,這已然觸及到了那位鍛造之神造物主的領域。


    聽到巴弗梅特的發言,卡林率先操縱魔像舉起手,示意自己有話要講。


    “有什麽問題嗎,來自元素聯邦的客人?”巴弗梅特提問。


    “無盡之塔的塔主是地母神的祭司麽?你看起來,好像是人類吧?”卡林提出了疑問。


    “是的,我是信仰地母神的赤地人,不過我的故鄉在這個時代已經不存在了。”巴弗梅特淡然回答,“我想在座的各位都已經知道了,無盡之塔供奉著七位主神,每座神殿都有一位祭司。第一批祭司都是神選者,由主神親自賜予祝福的神域強者,而塔主正是從我們中推選出來的。”


    “推選的依據是什麽?”卡林提出了問題。


    “您提問是出於質疑,亦或是學術上的好奇?”巴弗梅特回答。


    “二者皆有吧。”卡林直白地承認。


    “擔任塔主的不是高等精靈,對您來說是個打擊嗎?聯邦的議長閣下?”巴弗梅特微笑。


    “很抱歉,我們畢竟是第一次見麵,我沒法對您抱有太多信任,女士。我也承認對於自己的種族,乃至於家族,我有一種特別的自傲。”卡林點頭道。


    “家族?”巴弗梅特思索片刻,意識到了什麽,“莫非,您姓鷹盔?”


    “是的,源自凜冬王朝的尊貴姓氏,這是我一生的榮耀,如今暮夏王室的年輕一代,也繼承這一優秀的血脈。”卡林驕傲地回答。


    “原來如此,珀西瓦爾德·鷹盔同族的後裔啊。”巴弗梅特說。


    “那是誰?”一直旁聽對話的伽諾恩忍不住提問。


    “傳說中凜冬帝國的大賢者,受造物主鍾愛的神選者,神域法師,傳說中帶著凜冬王國諸多強者前往北方的,正是他。”帕特莉茲給出了解釋。


    “他是法師界的傳奇,如今被認證的最高階的十九道術法有七道由他構築和命名,術法議會和所有的魔法學院都樹立著他的雕像,得到以他名字命名的珀西獎是每位法師追求的榮耀。他是我們家族的標誌人物,鷹盔家族成為名門望族,正是由他開始締造起的輝煌!”卡林有些激動地介紹。


    作為一位年長的德高望重的精靈,他本不應該如此張揚,可見這位家族先輩在他心目中的崇高地位。


    “也是我的老友,一位睿智且才華橫溢的法師,也多虧了他借助造物主的賜福為塔樓設計了如此精妙的管家魔像,我在失去了肉體後,才能將靈魂附著在這上麵完成自己未盡的使命。”巴弗梅特輕輕點頭,“我知道你可能對他沒能擔任塔主感到不服氣,但當初競選塔主,要考慮的因素是很多的……”


    “嘿,讓我猜猜,該不會那精靈有什麽麻煩的缺點吧?腳很臭之類的?”安格絲特咯咯笑起來。


    “你覺得自己很幽默嗎,暗精靈?”卡林瞪向安格絲特,壓抑著自己的怒氣,隻可惜他操縱的魔像無法傳達神情。


    “別這麽開不起玩笑,伱崇拜的那家夥雖然是個神選者,但終歸是凡俗而不是神。”安格絲特聳起眉毛,又指指巴弗梅特,“而且你看她的神情,感覺好像被我說中了呢!”


    巴弗梅特還真就顯出一點尷尬的神色,在眾人看過來的時候,她趕忙試圖轉移了話題:“這不是我們現在該論證的話題,我還是先說明下現在的狀況吧……”


    “不,既然我尊貴的先祖珀西瓦爾德是您的舊友,現在他遭到誹謗中傷,您應該嚴肅地反駁。”卡林有些依依不饒。


    “老兄,我隻是隨口調侃了句,幹嘛那麽較真。”安格絲特聳肩攤手。


    “這件事之後再談吧。”巴弗梅特依然避而不談。


    “哎呦,怎麽遮遮掩掩的?”安格絲特突然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請您現在就進行回應!”卡林堅持要求巴弗梅特說清楚。


    “就說一下是怎麽回事吧,巴弗梅特。”伽諾恩也開口了。


    他也聽出來這位精靈神域法師似乎有什麽秘密,不由得有些好奇。


    “是。”見自己的主人也這麽說,巴弗梅特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對卡林的魔像說道,“你會後悔的,鷹盔的後人。”


    接著,她做好了心理準備,開口說道:“珀西瓦爾德是一位睿智的法師,一位卓越的強者,論外貌氣質,論實力和功績,他都是當之無愧的英傑。坦白地說,他本應該比我更適合擔任塔主,隻可惜他因為一個被我們所知的缺點在最後落選了——其實倒也不能說是缺點吧,癖好應該算是個人自由。”


    “癖好?”伽諾恩忽然察覺到了什麽,回頭看向巴弗梅特。


    “是的。”巴弗梅特對伽諾恩點頭,肯定了他的想法,“他有一個怪癖——追求異種之戀的怪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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