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了!”


    “快過去看看,怎麽流了這麽多血?”


    “這不是剛剛說自己是祝家少爺的那個人嗎?他這是怎麽了?”


    “這都看不出來啊?分明就是被人暗算了!”


    “娘!這個哥哥血流了好多!我怕~”


    “可不是我幹的啊!我見他這樣這才喊了一聲,大夥都為我做個主啊!”


    “知道不是你幹的了,不用擔心。”


    “是不是剛剛那個穿黑衣服的人?”


    “不知道啊,人呢?那個穿黑衣服的人呢?他去哪了?”


    “……”


    祝延濤重重摔倒在地上,雙眼和剛才一樣瞪著溜圓,緊盯著那個黑衣神秘人消失在自己視野當中。


    他想大聲的怒吼,讓那個黑衣人站住!


    但是現在的他根本說不出話來,耳邊隻有呼呼的風聲,還有人們的喊聲。


    在他的脖子處,不知道被什麽利器割出了一個巨大的口子,裏麵能清楚看到被切斷了的氣管,隨著他粗重的呼吸,喉嚨上口子還在不斷有鮮血在往外冒出。


    疼痛感越來越明顯了,讓他的呼吸變得越發的困難。


    他好想說一聲就是那個黑衣人動的手!


    而對方怎麽出的手,他根本沒有看到,隻是覺得眼一花,然後脖子就被切開了。


    對方下手又快又狠,沒有絲毫拖泥帶水,說殺就殺,沒有半點猶豫。


    他作為祝家的少爺,在對方眼中就好像一隻可以隨時被捏死的螞蟻!


    他也不知道,那黑衣人為什麽要殺自己,他想不明白,而且黑衣人出手極為狠辣,脖子上的口子很深很深,完全沒有給他任何活命的機會。


    祝延濤就這樣嗚咽著,因為疼痛,倒在血泊中的他又好像是一條擱淺的魚,瘋狂掙紮著。


    旁邊圍上來的人們一個個都不知所措,他們不是不想救人,是不知道該怎麽救,所以隻能幹看著著急。


    脖子傷口這麽深,這樣的傷勢,放誰身上都是沒救了的,除非身上有靈丹妙藥。


    可靈丹妙藥價值不菲,即便有又怎麽輕易給一個不認識的人?


    沒多久,祝研濤掙紮的力道越來越小了,漸漸的他不再掙紮,嗚咽的聲音也慢慢消失,然後就是呼吸聲也越來越微弱,最後徹底沒了。


    堂堂祝家少爺,因為偷偷跑出祝家,就這樣死在了外麵。


    而鶴見初雲並不知道這裏發生的一切,而即使她知道了,也不會太在意。


    死了就死了,至少以後他再也無法煩自己了。


    要不是看他可憐,或許動手殺祝延濤的就是鶴見初雲了,壓根輪不到那個黑衣人出手。


    此時夜幕徹底降臨,她坐的馬車也從城北大門駛了出來,在距離馬場還有一裏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


    “小丫頭,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以防萬一。”


    “嗯嗯!那就在這裏坐一會兒先。”


    一個眾虎幫弟子搬了一根板凳走了過來放在了鶴見初雲後麵,她見狀順勢坐下,向吳貢問道:“情況怎麽樣了?”


    “有幾個兄弟已經進去打探過了,裏麵人挺多,不過不礙事,馬場的主人應該也在裏麵,過一會兒進去時就由我,伯年兄弟還有香桃妹子跟上。”


    “嗯,那就這樣吧。”


    “吃不吃餅?豆沙餡的,剛買的,還熱呼?”


    “不了。”


    吳貢從拿一塊用油紙包裹著的豆沙餅遞了過來,熱騰騰的,看著很有食欲,但鶴見初雲搖了搖頭拒絕了,倒是珠紅看到這豆沙餅口水一下子就流下來了,道:“小姐,你不吃給我吃吧!”


    鶴見初雲無奈的笑笑,點頭示意讓吳貢把豆沙餅給珠紅,然後自己則和其他人一樣看著遠處馬場裏的燈火。


    眾人等了半個時辰左右,隨著夜色越來越深,農貿集市上的攤主商販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了,眼看集市上的人越來越少,時機也成熟了,吳貢這邊打起了精神,對著後麵的人吩咐喊道:“簡占明!在不在!”


    “在!”


    “你和葉寶存還有老段一起打頭陣,帶一些兄弟過去給老子把事情挑起來!”


    “行!”


    “武勝,你帶人去馬場左側,點火燒他娘的!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


    “明白!”


    “最後是老張,你帶著你的人繼續在這裏盯著,隻要韓貴山一出來,給老子把他攔住,攔不住也要給我跟著!”


    “好勒!”


    把事情交代明白,眾人很快行動起來,首先是簡占明,段懷,葉寶存幾位眾虎幫堂主帶著一大票手拿兵器的眾虎幫弟子往馬場大門口走去。


    然後武勝帶著大批眾虎幫弟子按照吳貢說的那樣,鬼鬼祟祟的摸向了馬場左側。


    鶴見初雲也沒有閑著,她則是跟上了吳貢,往馬場右側的院落走去了。


    不多時,馬場門口的場麵就變得混亂起來,馬場內養的夥計兼打手與簡占明等人大打出手,雙方刀劍相向,沒多久空氣中就多了一股血腥味。


    左側的武勝更是毫不手軟,點燃火把就不要錢的往馬場裏麵的扔。


    就好似與馬場有著什麽深仇大恨一樣,恨不得將馬場燒個精光。


    不過實際上深仇大恨倒沒有,隻是放火這事武勝太熟練了。


    看事情鬧起來了,吳貢獰笑著一拳將麵前的牆壁砸開,帶著人就衝了進去,手中的鬼頭刀纏繞著煞氣,見人就殺。


    鶴見初雲在最後麵沒有選擇動手,隻是觀察著馬場內的情況。


    隨著眾虎幫強行闖入,馬場內部也亂成了一鍋粥,到處都是喊殺聲,慘叫聲。


    火焰越燒越旺,將圍欄燒成了灰燼,而沒有了圍欄的阻擋,馬圈裏飼養的馬匹紛紛暴動起來,全部衝出馬圈,一邊嘶鳴一邊在馬場內狂奔。


    在馬場深處的一座建築之中,本來已經準備入睡的馬場主人韓貴山聽到外麵的動靜後,被驚得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衣服也來不及換,就急匆匆的出了門。


    “柱子!前麵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著火了!”


    “老爺!不好了!是城裏眾虎幫的人!”


    “眾虎幫?他們來我馬場裏做幹什麽?”


    “老爺……我……我也不知道啊!眾虎幫的人一進來就到處殺人,也不知道我們哪裏招惹他們了。”


    “……”韓貴山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自己這仆從可能真不知道眾虎幫為什麽來馬場鬧事,但他二叔可是孤客盟的一位小長老,他自己倒也猜到了一些原因。


    嘩啦!


    這時一陣大風突然吹來,帶著一股熱浪,風中仿佛還有著看不見的刀片般,刮得人臉頰一陣生疼。


    “壞了!”


    意識到什麽,他臉色大變,顧不得回複自己的仆從,連忙上樓來到高處往馬場前麵看去,就見無數道靈力宣泄而出,使得空氣中的血腥味更濃鬱了幾分。


    眾虎幫來了不少人,其中淨階修為以上的高手不止一位!


    看到如此場麵,韓貴山表情一陣抽搐,這一夜過後,哪怕馬場還在,那也被毀得一塌糊塗了。


    而自己的修為也隻是在淨階,韓貴山可沒有那個自信以一敵多,想要製止這一切,唯一的辦法就是請外援了。


    所以他很聰明的沒有選擇親自下去應戰,而是罵了一聲“娘希匹”後急忙穿上一件長衣就往下麵去了。


    “柱子!”


    “老爺我在呢。”


    “去外麵把馬車備好!送我進城!”


    “好的!”


    那個叫“柱子”的仆從沒敢浪費時間,聽到韓貴山的命令,就火急火燎的往馬場後麵去了。


    很快,韓貴山從後方離開了馬場,坐上了柱子架的馬車。


    可他不知道的是,從他走出屋子開始,他的一舉一動就完全暴露在了吳貢的感知之中。


    眼看馬車往城門方向駛去了,吳貢當即說道:“你們盯著,後麵有個人想走,應該就是韓貴山,我跟上去!”


    “好勒貢爺!”


    “貢爺你放心去,這裏交給我們就好。”


    “……”


    ……


    “走!別愣著!給我快點!”


    “是!呀!”


    馬鞭一揚,前頭拉車的兩匹馬齊齊發出一聲嘶鳴,拖著的馬車就往城門方向快速奔去。


    而在馬場之中,韓貴山養的那些私兵還有打手在人多勢眾的眾虎幫弟子麵前根本抵擋不了多久,很快就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


    眾虎幫以絕對的人數優勢還是實力證明了,一個小小的馬場根本對抗不了他們。


    而馬場中養的五百名私兵雖然能組織起像樣的抵抗,但眾虎幫的弟子早就研讀並操習過無數遍“烏木集”了,軍陣?他們也會!


    雖然組軍陣的速度慢了一些,但是龐大的人數完全將這個缺點遮擋住了,不過十多分鍾,馬場內的五百私兵就被淹沒,死傷殆盡。


    所以這場戰鬥的結果,毫無疑問就是眾虎幫取得勝利。


    去掉死了的,逃了的,傷了的,僅剩下來的馬場夥計及打手雖然依舊想要抵抗,但也有心無力,隻能束手就擒。


    戰鬥結束後,打進馬場裏的眾虎幫弟子們要做的事就是將還活著的人控製起來,然後是著手尋找隱藏在馬場中的黑作坊。


    黑作坊位置並不隱秘,就在一座大型的卷棚之中,四周隻有了一些木板隔檔著,想要找到一點也不難,眾虎幫沒有搜尋太長時間,便尋找到了目標。


    這座大型卷棚位於馬場的西南角,遠遠一看,很少會有人在意這些不起眼的建築,平常時候,即便有客人進入馬場中挑選馬匹或四處閑逛時,也不會願意往那個地方走。


    所以韓貴山沒有把黑作坊搞得那麽複雜,蓋一座大棚子,內部就算是黑作坊的場地了。


    卷棚裏麵一片漆黑,大門也緊閉著,眾虎幫的成員帶著鶴見過來走來後,怎麽可能隻因為大門關著鎖著就放棄查看?


    很快,最前麵的武勝和段懷對視一眼,二話不說,一人一腳將卷棚大門暴力踹開!


    咚!


    一聲沉悶的聲響過後,一股清香中帶著些許中藥苦澀的氣味撲麵而來,很濃鬱,隻讓人覺得神清氣爽,仿佛體內的靈力都開始不自覺的跟著運轉起來。


    “這味道……”簡占明狠狠吸了吸鼻子,自從沈意坐上眾虎幫幫主之位後,像他們這些堂主每個月都會收到了一定數量的丹藥,其中特別是培元丹,普通,精品到極品的各不等,對這種氣味再熟悉不過。


    “這是培元丹的味道。”


    “有人在裏麵煉丹?”


    “這黑作坊……不會是煉丹藥的吧?”有人給出這一個猜測,但說完自己都嚇了一跳。


    鶴見初雲好看的眉毛微微皺起,馬場的黑作坊有煉丹師?


    如果真有的話,那這個馬場應該在江州城裏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才對。


    有一位煉丹師專門伺候著的馬場,別說是那些小勢力,哪怕是江州城四大家族也會爭相來討好。


    所以仔細一想,她覺得不可能。


    因為這馬場存在感一點都不大,但接觸到孤客盟之前,她從未聽過韓貴山的名號。


    想著,她往前麵走去,前方的眾虎幫弟子見狀紛紛為其讓開了一條路。


    鶴見初雲與眾虎幫的現任幫主關係真的不淺,隱隱間吳貢似乎還依仗著鶴見初雲。


    這一切眾虎幫的弟子都看在眼裏,他們也都不是傻子。


    鶴見初雲在眾虎幫的話語權可能不下於幫主。


    還有那個天下人集團,突然間出現,一出現就拉著眾虎幫一起飛升了,直接把四大家族壓在五指山下動彈不得,而且與鶴見初雲同樣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聯係。


    見鶴見初雲走到前來,武勝將手中火把高舉,讓火焰的光亮照亮卷棚裏的黑暗。


    可不照還好,這一照當時就從裏麵冒出了六七個人,他們身穿馬場夥計的服飾,一個舉著雙手,做出投降狀,滿臉堆笑。


    “各位爺!爺!不要動怒!我們這就出來!”


    見裏麵還藏著幾個人,段懷又驚又怒,黑暗突然有人出現,屬實是把他嚇了一跳,神情恢複過來,他當即吼道:“什麽人!”


    “我……我們看外麵刀光劍影,心裏實在害怕,就躲在了這裏,沒想到你們……”


    “你們是什麽人?做什麽?”


    “各位爺!這不關我們的事啊!我們也隻是在做工的,你就饒我們一條生路吧,與你們有仇的,隻有咱們的馬場主,算賬也得找正主不是?”


    “給我滾出來!”


    卷棚中的幾人臉色慌張驚恐,那樣子不像是在說假話。


    而段懷不耐煩的喝了一聲,衝上去把這幾人全部踹了出來,對下麵的人喊道:“給我綁起來!看好了!”


    “是!”


    眾虎幫弟子取出繩子,直接給這幾個人綁得嚴嚴實實,之後鶴見初雲開口說道:“這裏太暗了,先把燈點上。”


    “是!”


    又是幾個眾虎幫弟子上前,抬著火把開始點燃周圍燭火。


    不多時,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卷棚燈火通明,也讓人看清了裏麵的環境。


    不得不說,這卷棚裏麵的空間真的很大,麵積快趕上茗煙院的整個後院了。


    隻是地上有著各種設備和雜物,胡亂沒有規律的擺放在一起,讓過道顯得狹窄逼仄。


    也不知道這些設備是用來做什麽的,但隨著鶴見初雲往裏麵深入,沈意看到裏麵堆放在一起的那堆東西後,雙眼不禁眯了起來。


    “不會是想在不用煉丹師的情況下批量製作丹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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