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老妖婆身上穿著正是那天在繡清箭舍和林俠妤鬥蟲時所穿的苗疆服飾,也是沈意心心念念的史詩級皮膚。


    “好看吧?”


    “好看好看!你從哪裏弄來的?”


    白了他一眼,鶴見初雲回答道:“早上你還在睡覺的時候我去了一趟繡清箭舍。”


    “她就這麽給你了?”


    “嗯~她送我了。”


    鶴見初雲回想起早上的時候她找林俠妤的場景,當時她和對方聊了一會兒,便提議出要買這套衣服的打算,本來她已經準備好付出大價錢的準備了,但林俠妤卻豪爽地送給了她,並且不要錢,鶴見初雲百般推辭想要給錢,但對方死活不收,最後也隻能作罷。


    而林俠妤不收錢,鶴見初雲這邊也就欠了一份情,由此看來想要擺脫林俠妤恐怕會更困難了。


    唉~


    在心裏暗暗歎了一聲,鶴見初雲搖搖頭,不再想這些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呃……你是不是被她那個了?……”


    “什麽那個啊?”鶴見初雲一本正經的疑問道,但下一秒她就看到沈意極為古怪的眼神,反應過來什麽,她氣得抬手往他腦袋上狠狠敲了一下。


    “你瞎想什麽呢!混蛋!”


    “你也知道,畢竟那個林俠妤是女同嘛……”


    “我和她什麽都沒發生,拿到衣服我就回來了,就是她不收錢,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麽感謝她……”


    “這樣還不如讓裁縫做一件呢,還省事一些……”


    “我這不還是為你讓你開心?哪像你這個混蛋,我過生辰的時候還捉弄我。”鶴見初雲麵無表情地說著,但語氣中多多少少帶著幾分怨氣。


    “好了好了,我不是故意的,小女仆快讓主人我抱一抱!”


    “你怎麽這麽喜歡抱?”


    “你好抱唄~嘿嘿嘿~”


    老妖婆的身段很柔軟,抱起來手感棒極了,沈意很是迫不及待,忙將她拉到身邊,一對爪子緊緊環抱在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上。


    沈意本來想把身體變大一些,但用力後沒有聽見“西啦”的聲響,這才反應過來,不同於趕牛娃給自己的縮體玉符,使用老妖婆給自己的縮體水晶將身體縮小後,再想將身體變大需通過感識來操作,麻煩是麻煩了些,但也好用了不少。


    “老妖婆你好香!”


    “都說了你別撓我,很癢的!能不能好好抱?”


    “我沒撓!”


    “你……算了,你先鬆開一下,我起來熄燈。”鶴見初雲拍了拍他的爪子輕聲道。


    沈意聞言不僅沒有鬆爪,反而還抱得更緊了,隻是昂起頭大吹了一口氣。


    嘩~


    一陣熱風在屋裏翻湧而過,熄滅了所有燈火,隻剩下照夜珠還在散發光亮。


    “這不就完了?”


    “呃……那照夜珠呢?”


    “這個別管了!”


    “你抱得好緊啊,好難受……你輕一點的嘛?”


    “我不!這樣抱著好睡覺。”


    “你才睡醒多長時間啊?又要睡?”


    “這不你說的?我是睡神?”


    “唉~服你了。”


    “老妖婆你這個樣子真的好好看,好想把你欺負死啊!”


    “嗚嗚嗚~把我欺負死了以後就沒有人給你欺負了~”


    “老妖婆你好會裝可憐!更想讓人欺負了。”


    “啊?能不能不這樣啊主人?”


    “不是,除非你讓我品嚐品嚐,吃一吃。”


    “可我頭上戴著這麽多飾品,你不嫌硌牙嗎?”


    “就這些東西也想硌我牙?切!小樣兒快進嘴裏來!”


    “不要啊!主人!”


    ……


    江州,白鹿峰斷,輪回法宗內的一處修習室中,一個麵容俊朗的少年正盤腿而坐,周身靈氣圍繞,沉浸在修煉狀態中,與世俗隔絕。


    “少爺!您在不在裏麵?”


    “剛剛有雜役弟子與我說山門外有人寄信過來,小人已經信帶來了。”


    “少爺?”


    “……”


    此人正是祝家三少爺祝延崢,聽到外麵仆從呼喊自己的聲音,他細長的眉毛扭了扭,透露出一絲慍怒和不悅,但最後還是睜開了雙眼,語氣不善道:“進來。”


    “是!少爺!”


    “祝家那邊來的信?”


    “是的。”


    “誰寄來的?信裏說了什麽?”


    “回少爺,信上說要少爺親自啟封,小人也不知道信裏寫了什麽,不過主家那邊過來的人與我說,這封信是萬氏寄來的。”


    “萬氏?她派人寄信過來幹什麽?”祝延崢麵露疑惑之色,雖然他姓祝,但其實在他心裏,他已經不把自己當成祝家人了,生母過早離世,在祝家也沒有什麽存在感,可以說,除了一層祝家人的身份,他和祝延濤兩人在祝府大院裏完全就是外族人。


    於此,心裏也自然不會有什麽歸屬感。


    什麽祝家主母,萬氏,彭氏,還有祝劍清的其他妾室,他都是刻意疏遠,盡量不與他們有什麽瓜葛,而實際上,他與萬氏也幾乎沒有交集。


    要不是還有一個親兄弟生活在祝家,過年的時候他可能根本不會回去。


    這種情況下,萬氏突然派人寄信過來,很難不讓人多想。


    “信給我!”


    “是!”


    那仆從不敢說什麽,連忙上前幾步,恭恭敬敬地將手中的信交到了祝延崢手上。


    而他打開後便迅速查看起信裏的內容,一開始還表現的漫不經心的,可慢慢的,祝延崢的臉色慢慢沉了下去,眼球也開始充血。


    一時間,修習室裏的氣氛安靜的可怕,那送信的仆從惴惴不安的等待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抬頭一看,祝延崢的動作已經許久沒有變過了,不禁在心裏想道:“信裏寫了什麽東西?怎麽看了這麽久?”


    信紙不大,就那麽一張而已,背麵什麽都沒寫,隻是一麵的話,內容寫得再多又能看多少時間?


    他心裏疑惑,就這樣又過了一會兒,他才發現,祝延崢其實已經把信裏的內容都看完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的目光一直放在信上麵,臉色呆呆的,仿佛看到了什麽讓人無法接受的事情。


    “少少……少爺,怎麽了?”


    “……”祝延崢沒有說話,眼睛就死死盯著信上麵的文字,那眼神仿佛要將人千刀萬剮一般!


    他不說話,那仆從也不敢說什麽,隻能繼續等,隻是心裏越發感到不安了。


    又過了大概五六分鍾的時間,突然“砰”的一聲,這仆從被嚇了一大跳,微微偏頭看去,隻見祝延崢旁邊的茶杯四分五裂,而他自己也已然紅了眼,拳頭捏得發白,本來清秀的一張臉變得猙獰好似惡鬼,殺氣不斷往外冒,讓仆從不由打了個寒顫。


    “少爺,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我弟……祝延濤……他……他……”祝延崢想說自己的弟弟死了,可嘴巴張了張,死這個字他還是沒能說出口。


    在看到信中說到祝延濤死了的瞬間,他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實了。


    “延濤少爺……”


    話都說到這了,即便祝延崢話沒有說完,看到他的臉色,仆從也能猜到事情絕對不妙,但很識趣的沒有說什麽。


    跟著祝延濤這麽久,他很清楚,這個世界祝延崢在乎的人可沒有幾個,很不巧,祝延濤就是其中一個。


    “那少爺,要不要找遲長老說一聲,咱們回江州城看看?”


    他這麽一說,祝延崢像是回過神來,眼中閃過一抹驚人的殺意:“對!我要回江州城!看看到底怎麽回事!祝延濤好好的……他不可能!他不可能死!我一定要問個清楚!讓凶手血債血償!”


    這句話祝延崢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極力的壓抑著,像是一頭困在籠子裏被餓了許多天的凶獸,隻要籠子一打開,便會立馬噬人!


    得知自己親兄弟身死後,祝延崢已經無法平靜下來了,這種狀態根本無法修煉,就這樣,他帶著自己的仆從火急火燎地找到了自己的師尊,說什麽都要回家。


    而這裏發生了的事情,誰也不知,也沒人在意。


    畫麵一轉回到江州城內,在城北的“故香憶”小酒館中,吳貢和往常一樣,一個人來到了這裏。


    不過一進門,他的目光就與老板娘聶銀花對視在了一起。


    後者皺了皺眉,嘴巴張了張,但顧忌到店裏還有其他的客人,最後什麽也沒說,隻是對不遠處的女兒道:“好雨!過去招待客人。”


    “好的娘!”


    正在收拾碗筷的田好雨應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進店的客人,發現是吳貢,不由愣了兩下。


    不出預料的,自己的娘親轉頭進了後廚。


    “吳叔,你來這裏坐!馬上就收拾好了。”


    “謝了。”吳貢有些拘謹地坐在長凳上,看著少女麻利收拾好餐桌後,柔聲柔氣的道了句謝。


    很難想象,堂堂吳貢,黑蛇鎮一霸,前半生殺人放火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缺臉煞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麵。


    不過看之前聶銀花的反應,這前塵再續顯然沒有那麽順利。


    “吳叔您先坐著,我去給你打些酒來。”


    “麻煩你了。”


    “不麻煩,應該的。”


    田好雨並不排斥吳貢,轉身便去給他打酒去了。


    之後的吳貢就往後廚的入口門呆呆的看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或許他在期待聶銀花的身影從後廚之中走出,但可惜的是,這樣的場麵遲遲沒有出現。


    在這酒館中,他就好似周圍人一樣,也隻是普普通通的客人,偶爾惆悵的喝上一口濁酒,不知什麽時候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見他看著廚房門關喝酒也沒個下酒菜,田好雨連忙給他上了一盤花生米。


    “吳叔,這算我的,不要錢。”


    “這怎麽能行?來收著。”


    “吳叔!”


    “哪有吃東西不付錢的道理?收著吧?對了,你娘呢?”


    “她去後廚忙去了,要不我去……和她說一聲?”田好雨這樣道,顯然看出吳貢對自己娘親有意思,但到了該不該撮合他倆這個問題時她又有些猶豫。


    吳貢也沒讓她為難,很快搖了搖頭:“不必了,我喝完酒就走。”


    “那行。”


    田好雨跑去忙別的了,吳貢一個坐在餐桌前,看著後廚的門,眼中有些落莫。


    他已經向聶銀花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但對方並未接受。


    這樣的情況,他遇上不止一次了。


    每次聶銀花見到他都會刻意回避。


    吳貢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每次一有空閑,他想到的事情就是來這裏一趟,什麽都不做,即便隻是喝上一口酒就已經足夠了。


    或許在某一天,她就會理一下自己。


    那年那月如舊時飛雁,冬去了春又來,不曾想過廝守長秋,又豈知那時花會謝?


    年年複年年,眨眼過了大半生,換過朝野還能換麵見,這實屬難得。


    他不想再錯過了。


    哪怕往事無悔。


    心裏想著這些,他的思緒已然被拉遠。


    直到一聲尖叫,他的思緒又被拉了回來。


    “啊!你們幹什麽!”


    “嘿嘿小美人,陪我們兄弟幾個玩玩?”


    “我現在沒時間,還有不少地方要收拾呢。”


    “晚一會兒收拾也可以,先陪我們喝一杯如何?”


    “你們……”田好雨搖了兩下頭,不過這種情況她好像遇到過不少了,對此也有自己的應對經驗,除了一開始被人偷襲嚇了一跳外,她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不行!晚一會兒我要洗碗去了,不然忙不過來,你們是新客人吧?這樣好了,以後你們常來,我陪你們喝一杯也無妨。”


    “這哪行啊,我們隻是來江州城跑商的,下次來得是什麽時候?現在就陪我們喝!”


    遠處的那一桌食客不依不饒,其中一個話說完後便伸出鹹豬手要騷擾田好雨。


    她一臉驚恐,但又不敢動彈。


    以往爹還在的時候,遇到這種情況她還可以硬氣的拒絕,但如今隻有母女兩人,惹了事根本兜不下來,所以現在隻能捏著鼻子忍著了,眼睜睜看著對方的手越來越近。


    而下一秒,她眼前一花,下意識的又發出一聲尖叫!


    “啊啊!!”


    隻見暴怒的吳貢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到了跟前,一句話也不說,抓起那名食客的頭發像甩沙包似的重重掄在了地上!


    砰!


    “找死……啊!!”


    “你是什麽……噗~”


    “這位兄弟!誤會!都是誤會!別別別……”


    哐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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