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厲,你快說!我認真聽著,以後保證不亂來了!”


    吳貢和武勝聞言臉上都是一喜,說話的語氣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看吳貢那樣子,沈意真想一尾巴下去直接抽死他。


    踏馬的上輩子窮死的,真就什麽錢都敢貪啊?


    別說天下人集團賺取來的利益給林家和武家八成了,哪怕是九成沈意都願意,即便隻剩下一成,天下人集團都有得賺的,最重要的是林家和武家給的保護傘!


    麵對著兩人的目光,沈意喉嚨震動,上下顎微微張開,吐出了幾個字眼。


    “左手倒右手,把賬平了。”


    聽到這句話,吳貢武勝兩人一臉懵逼:“什麽左手倒右手?什麽把賬平了?”


    沈意有些無奈,天下人集團運轉模式有些複雜,真給它全部講全了恐怕說個一天一夜都講不完,所以他懶得解釋什麽,也沒那個心思和時間,直接告訴他們該做什麽就行了。


    “反正說了你們也不明白,這樣,吳貢你挑一個時間,但務必在臘月之前,越早越好,帶幾個人去如瑞軒的分店,把店給我砸了,砸得越爛越好,不過你們記得蒙麵,別讓裏麵的客人認出你們的身份。”


    “砸店?這是為什麽?”


    “別管為什麽,你就按我說得做,搞完去找屈顯貴,把事情的起因經過結尾一五一十的給我告訴他,讓他幫忙平賬,他知道該怎麽做。”


    “這個……”吳貢眉頭微微皺起,沈意這話乍一聽他的確很明白,不過結合自身對眾虎幫和天下人集團的了解,他也琢磨出來了一二,所以下一秒就愣住了,眼睛猛地開始放光。


    “妙啊!這樣弄完,咱們該給林家和武家的錢財一文不少,反過來他們還得感謝咱們呢!玄厲,這辦法你是怎麽想出來的?”


    吳貢連忙誇讚道,這話他可不是在拍馬屁,而是真心實意的。


    但沈意聽後沒有高興,火氣反而又上來了,怒罵道:“妙你馬勒戈壁!要是你這個狗日的,哪還有這麽多事情?我告訴你,這種事以後再來,老子就賣了你!你踏馬自求多福去吧!”


    吳貢被罵得狗血淋頭,撓了撓腦袋,又悻悻地退到了一邊,自知理虧還是不敢生氣。


    罵完之後沈意火氣也消了,很快又平靜了下來,告戒道:“吳貢,我知道你討厭大家族,但想好和他們作對,你也要自己好好掂量一下,要是你孤家寡人一個就算了,但你身邊可不止你一個人,想想你那些兄弟,你出事了他們也得遭殃,還得把我和老妖婆拉下水,我記得你是想結婚生子的是吧?要是你以後真的找了老婆生了兒女,你惹出一堆破事你自己死了不要緊,那你老妖婆孩子呢?跟你這個狗日的陪葬?”


    剛開始吳貢有些漫不經心,自己都多大歲數了?


    早已過了被別人說教的年紀,更何況是被一頭契約獸說教?


    但直到沈意提到結婚生子後麵的話後,仿佛觸動了他最敏感的神經,讓他整個怔了一下。


    “不說那麽多了,生活的苦我嚐得也不多,沒多少經驗,反正你自己好自為之,別害人害己。”


    “我……我明白……”吳貢認真的點點頭,腦子裏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師父教導自己的一句話。


    “強者不應有牽掛,尤其是你我這樣的人……”


    當時的吳貢聽到這句話並不覺得有什麽,可今天卻覺得特別有道理。


    是啊,有了牽掛後做事都變得畏畏縮縮起來,顧頭顧尾的。


    但師父也應該知道人是會變的,亡命徒的生活是瀟灑快活,但太多的兄弟死在眼前,他已經煩了,膩了,隻想在老的時候還能有幾位至交好友,一起聚在桌子前吃著小菜喝著美酒,談論年輕時的事跡。


    而不是像自己師父那樣最後也死在仇人手上,要不是還有自己這麽個徒弟,最後恐怕也是暴屍荒野,屍骨無存。


    吳貢在自己師父的墳包前插了一塊木板當做墓碑,上麵寫有師父的名字,如今這麽多年過去了,那塊木板也不知道被風刮到什麽地方去了。


    “玄厲,這店好像是小丫頭的吧?我要是讓人砸了她那邊可怎麽……”


    “這用不著你來擔心,老妖婆那邊我會跟她講清楚。”


    “那好那好。”吳貢長舒了一口氣。


    之後沈意又給吳貢說了一些注意事項,不多時,見急事都有解決辦法,也沒其它的事情要說了,吳貢便向沈意告辭,往門外走去,武勝沒有立即跟出去,而是在沈意跟前左看右看。


    見狀沈意沒好氣的問道:“幹啥呢?”


    “有些好奇你這腦子裏裝的都是啥?竟然能想出這麽些鬼主意……”


    “去去去!給老子滾蛋!”


    沈意不耐煩地開始趕人,武勝嘿嘿笑著,也沒有在這裏待太久,很快就追上了吳貢的步伐,但在兩人打開門,雙腿邁出門檻的時候,沈意聽到吳貢發出一聲:“香桃妹子?你怎麽在這啊?”


    “哦,我隻是剛巧路過。”


    “這樣啊。”


    吳貢和香桃的對話讓沈意心裏一突,連忙散開靈識查看,發現香桃還真在門外,於是也想要出門的他當即停住了自己腳步,把身體縮了回去。


    等到吳貢和武勝離開,他這才來到門外,探出腦袋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靠在門框邊上的女人。


    “你又在這裏偷聽我?”


    “這……沒有!”香桃連忙搖頭。


    這個回答讓沈意眯起眼睛,語氣古怪道:“你說這話的時候你自己信不?”


    “我隻是……剛好路過而已。”香桃臉上露出尷尬之色。


    她並沒有說假話,不是故意過來偷聽的他和吳貢對話的,真的隻是恰巧路過這裏,然後聽到廂房裏有人在說話,心裏就好奇起來,本來她是準備用靈識進行一番查探的,但想到玄厲這頭契約獸也擁有靈識,她放棄了這個打算,便親自過來看看了,結果就聽見玄厲在裏麵凶巴巴的罵人。


    一頭契約獸把堂堂眾虎幫幫主罵得狗血淋頭,也是真夠奇怪的。


    不過偷聽就是偷聽了,為了緩解尷尬,香桃靈光一閃,向沈意露出妥協的神色,說道:“好吧,我是不小心偷聽的,但我來是找你有事。”


    “啥事?”


    “你還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一件事?”


    “什麽?”沈意有些懵。


    香桃無奈搖搖頭,說道:“很久之前,我與伯年,吳貢三人去書香坊街前一天,你說過我幫你索要來黃金,你就會給我什麽來著?”


    “啊?”沈意一愣,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有這麽一回事。


    自己對香桃說,讓她幫自己從韓萬和那裏敲詐一些黃金過來,隻要成了,自己就有辦法讓她在修煉一途上走的更遠。


    不過這事事後香桃顯然沒當一回事,她不提起,沈意也就把這事給忘記了。


    “哦這個啊,怎麽現在才跟我說?”


    “我隻是一時間沒想的起來,怎麽,你想賴掉這事?”


    “怎麽可能~”沈意晃著腦袋否認道。


    讓修煉者在修煉一途上走得更遠,對其他人來說可能很難辦到,但可對自己來說,不就把疫氣吃了嘛?


    這有什麽難的?


    “哦?”香桃眼中閃過一抹異彩,話語中帶著些許戲謔,問道:“那你怎麽做?”


    “這個簡單,待會不要反抗,讓我進你神台空間裏來。”


    “什麽?”聞言,香桃臉上的表情呆滯了一下,覺得自己有些聽錯了,可不等她說話,她就察覺到一道靈識鎖定在了自己身上。


    下意識地想要將其彈開,但想起沈意剛才的話,她又很快反應過來,沒有這麽做。


    在擁有靈識之後,進入他人的意識空間輕鬆了不少,沈意隻是念頭一動,下一秒身軀就化作一團光芒朝著香桃的眉心處擠了進去。


    “你這是!……”


    香桃大驚失色,想要反抗但已經來不及了,一股劇痛如潮水般從眉心位置襲來,讓她臉色一白,險些沒癱倒在地上。


    自從有了眷靈法器後,她基本不會用神台空間來收納自己的命神,現在沈意強行闖進來,帶來撕裂般的疼痛讓她一時間無法習慣過來。


    “這就是你的意識空間啊?”


    “你……你怎麽進來的?”香桃失聲道,滿臉驚駭之色。


    而已經進入她意識空間裏的沈意念頭一動,就朝著前麵飄去,同時甩了甩爪子,隨意道:“不奇怪不奇怪,我是甲級命神嘛。”


    “你要做什麽?”


    “還能做什麽?當然是賜你一場大造化咯。”沈意嘿嘿一笑,已然來到了香桃神台跟前,打量著麵前巨大的高台。


    不得不說,比起老妖婆的神台,其他人的神台真的“髒”到不忍直視。


    這讓他想起前世城中村裏貼滿廣告的水泥牆壁,花花綠綠的,還有塗鴉混雜在一起。


    這麽多疫氣,好像比吳貢神台裏的還要多啊,不過一個人能修煉到多高的境界,不能隻看疫氣多少,還有命神承受力,以及修煉者本身的承受力。


    一些人修煉到淨階皮膚就開始泛紅起褶皺出現脫魂之症了,而有些人修煉到靈階承受了其他幾十倍乃至上百倍的疫氣看著都和正常人無異。


    香桃顯然就屬於後者,人與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


    疫氣承受力實在太低的那種,就屬於無法修煉之人了。


    修煉不僅沒法長生,反而會要了他們的命。


    說回眼前,這些紅黃細絲都快把香桃的神台給填滿了,隻剩下第一層盤腿而坐的元神還守護著唯一一處淨土。


    “喂香桃。”


    “你在裏麵做什麽?”


    “我問一下,你的元神能不能動起來?”


    “動起來?不能,不過你為什麽問這個?難道你進入過玄階尊者的神台空間?”


    “什麽?”沈意有些懵逼,很快反應過來什麽,又問道:“隻有修煉到玄階元神才能在意識空間裏自由活動啊?”


    “對,玄階之前,元神沒有脫離靈根,自然不能夠移動。”


    “哦~”沈意恍然,不過隨後就更疑惑了,為什麽老妖婆的元神就能意識空間裏到處走動?


    這個疑問他沒有向香桃尋求答案,因為之前老妖婆就好幾次向香桃和伯年二人請教過神台上方的神秘之氣是什麽東西,但都一無所獲。


    沈意猜測,老妖婆的元神之所以能夠識階境界就可以移動,大概率是因為神秘氣體的原因。


    如果是這樣,在這裏對香桃問出自己的疑惑很大可能不會有什麽收獲,還不如不問呢,浪費口舌。


    而說起神秘之氣,沈意不由抬頭看了一眼,果然,香桃的神台上方並沒有這些東西。


    “哦對了,你見過顏色不一樣的元神不?”


    “有啊,黑色。”


    “這是什麽元神?”


    “魔修的元神。”


    “還有其他顏色的沒?”


    “沒見過,不過我聽說修煉一些特殊功法,元神也會與他人有所不同。”


    “哦哦!”沈意點點頭,不再廢話,對著香桃提醒道:“準備好咯,我要開始了。”


    “你到底要幹什麽?”


    “你會知道的。”


    沈意晃著腦袋,又靠近了神台一些,將頭直接伸進了神台之中,然後吐出一口氣,張開大嘴,對著神台中的所有紅黃細絲大吸了一口氣。


    嘩啦~


    霎時間,香桃神台中的所有疫氣被沈意嘴裏產生的牽扯力拽動,烏泱泱地朝他嘴裏湧了過來。


    一時間,沈意的深淵巨口宛如變成一台吸力極強的吸塵器,所過之處,疫氣被消滅地幹幹淨淨,全部進入他的肚子裏被轉化為了紅氣。


    半分鍾後,沈意砸吧了兩下嘴,隻見原本被紅黃細絲充斥變得滿目斑駁的神台此時卻變得幹幹淨淨,裏裏外外再也找不到半縷紅黃絲線。


    過程中,香桃明顯是察覺到了什麽,站在原地遲遲說不話來,等到沈意那邊結束後,她嘴巴張了張想說些什麽,下一秒眉心卻是一疼,沈意從她的意識空間裏離開了,出現在了她麵前。


    “你……你究竟做了什麽?”她顫抖著語氣詢問道,在對方幫自己清理疫氣的時候,她很清楚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變得輕鬆起來。


    仿佛一條道路上的所有障礙物被一雙大手一下子全部輕鬆,自己走在上麵暢通無阻。


    又仿佛自己身體上綁著的重物被人通通卸下來一般,整個人變得輕盈無比,稍稍一用力就飛到空中來,體內的靈力也變得前所未有的靈敏和幹淨。


    沈意咧著嘴巴怪笑兩聲,沒有跟香桃相處太久,很快扭著身子往堂廳出去了,走時留下一句:“你在識階破關段停留得夠久了,今晚嚐試突破一下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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