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妾?念月嬋心中一沉,方才的預感果然成了真。


    她定定的看著白一弦,感覺自己就是個傻子。自己是有多傻,才會相信他時常想念自己,見到自己便心生歡喜。


    他若真喜歡自己,時常想念自己,又豈會娶了一個又一個?


    看來那個吻,不過是他對自己見色起意罷了,與喜歡無幹。大概在他眼裏,自己與別的女子並無不同。


    男人果然都是花心的大騙子。


    白一弦見念月嬋不說話,心中也是一慌,有些像是犯錯的小孩,小心翼翼的去拉她道:“你聽我解釋……”


    念月嬋憤然甩開他的手:“好一個花心風流的郡公爺,原是我錯了。”說完這句話之後,念月嬋不肯再多說一句話,轉身便走。


    這回要走,可是真心實意的,隻當自己錯看了這個白一弦。


    白一弦急忙又要去拉念月嬋,可如今念月嬋真的要走,他又豈能拉得住?


    就見她反手一推,白一弦便倒退了好幾步。若是換平時,以她的性格,又豈能隻是推一下這麽簡單?


    誰要惹了她,早就毒藥伺候,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尤其這個男人還負心薄幸,欺騙自己,親了自己,最終又負了自己。她不滅他一門都算是善心大發,又豈會隻不輕不重的推開他而已?


    說到底,即使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對他下不去重手。


    其實在念月嬋看來,白一弦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親了自己,又娶了別人。他不想娶自己,就不該輕薄自己。


    當初若沒有親她,她如今或許還不至於如此生氣。


    念月嬋握了握拳,發現自己對他下不去手之後,轉頭縱身便往外躍去。


    言風心中也是著急,他急忙跟上去,出手攔住了念月嬋:“姑娘留步。”


    這個地方,念月嬋實在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匆匆與言風交手了幾招,她率先停了下來,看向白一弦:“怎麽?郡公爺派你的手下攔住我,莫非是想將我也納為妾室麽?”


    白一弦急忙解釋道:“不是,我沒這個意思。”就算真的要收了念月嬋,他又豈能委屈她為妾?怎麽也得娶為正妻。


    蘇止溪和念月嬋,都是正妻。至於禮法允不允許,他可不管。


    可他一句不是,沒這個意思,便讓念月嬋誤會了:原來他連把自己納為妾都不願意。當然,就算他願意,她念月嬋,也絕不為妾。


    隻是,她不願為妾是一碼,他不願意,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念月嬋當即氣的甩手就打出一串銀針紮向白一弦,被言風擋了去。


    念月嬋氣的一跺腳,再度往外躍走,言風自然又是出手攔住。


    雙方一邊交手,言風一邊說道:“念姑娘,我家公子的毒,再不解,數月之後必然無救,還請姑娘出手,為我家公子解毒。


    等解了毒之後,姑娘想去哪裏,言風絕不阻攔。”


    念月嬋心道,事到如今,還想自己為他解毒,真是做夢。自己沒有當場把他殺了,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念月嬋道:“負心薄幸之人,死了也是活該。想讓我出手,做夢。讓開,再不讓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其實念月嬋說這句話,就已經很客氣了,絕命毒姬想要殺人,什麽時候給人機會過?


    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左手一張,接著月光,能看到上麵的五彩斑斕的粉末。


    看來言風若是再不讓開,她就要用毒了。


    流炢在下麵護著白一弦和蘇止溪,見狀高喊提醒道:“小心些,她要用毒了。”


    蘇止溪就算不懂武功,但自從白一弦中毒,聽柳天賜和言風說過念月嬋的事情之後,也知道絕命毒姬的毒不是凡物。


    普通的高手根本不是對手,即使言風武功比她高,但念月嬋配合著那些毒粉,也能將言風逼退。


    而一旦讓她走掉,白一弦的毒就再也無解了。


    想到這裏,蘇止溪也顧不得別的了,她急忙喊道:“念姑娘,且慢動手,還請聽我一言。”


    念月嬋對蘇止溪的話並不為所動,蘇止溪繼續喊道:“念姑娘,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納妾並非一弦意願,還望你不要誤會了他。”


    念月嬋的動作一頓,看著白一弦冷聲道:“你要納妾,與她何幹?你就隻會將責任推到你的女人身上嗎?”


    白一弦剛要說話,蘇止溪直接打斷了他,對念月嬋說道:“念姑娘,我所言,句句是真。


    納妾一事,從頭至尾,都是我一手造成,還請姑娘下來,聽我解釋。此事,真的與一弦無幹。”


    念月嬋哼道:“與他無幹?哼,他若不願意,誰還能強迫了他去嗎?”


    蘇止溪說道:“念姑娘,我知你喜歡一弦,你總該相信你自己的眼光吧。一弦真的不是花心的負心薄幸之輩。”


    念月嬋被蘇止溪當眾說出心事,心中有些慍怒,但卻也沒有發火,而是落下身形,看著蘇止溪說道:“好,我就聽聽你怎麽解釋,才能證明他不是花心薄幸之輩。”


    蘇止溪屏退了不相幹的下人,甚至包括言風和流炢,也讓他們離的稍遠一點。


    言風和流炢自然不放心,這可是絕命毒姬,她若爆發,兩人又不在跟前,那公子和夫人根本沒有絲毫抵抗之力。


    白一弦也讓他們離開,蘇止溪更是說相信念姑娘聽完,不會傷害一弦。兩人無奈,隻好退遠一些。


    這期間,念月嬋一直看著,不為多動。


    蘇止溪上前一步,看著念月嬋,說道:“念姑娘,納妾這件事,你真的誤會一弦了。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因為綠柳山莊的柳莊主,幫一弦壓製了毒性,但卻斷言,此毒隻能被壓製一年,一年內若是無解,便會立時斃命。


    是我求著一弦娶我的,因為我想要給他留個後,讓他在這世上,還有血脈延續。


    可成親數月,我的肚子不爭氣,一直沒能有孕。所以,我便想要為一弦納幾個妾,想讓她們能懷上一弦的孩子,也好為他留後。


    一弦當時,直接拒絕了我,他並不想要什麽妾侍。是我自己不甘心,動了手腳,將我的侍女,送到了一弦的床上。


    一弦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與我的侍女有了肌膚之親。所以不得已之下,才隻好給她一個名分,要納她為妾。”


    她看著念月嬋,繼續道:“所以,念姑娘,你是真的誤會了一弦,若是要怪,這件事,就隻能怪我。


    一弦不是負心薄幸之人,相反,他是這世間最難得的好男兒。一個婢女而已,若非一弦是個負責任的好男人,他又豈會給她名分,納她為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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