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想不起來呢?到底是怎麽回事呀。”慕容小沐皺著眉,有些懊惱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自語道:“難道是太子哥哥不想我胡鬧,失了體統,所以派人把我打暈了,送出了鹿苑?”


    她思來想去,也沒想到她莫名其妙就出了鹿苑的原因,最終竟想了這麽個因由出來。


    因為她發現自己身上並無傷勢,於是便越發的肯定自己是被太子慕容楚給送出來的。


    “太子哥哥也太過分了,那我要不要回去呢?”慕容小沐一邊想,一邊回頭看了看鹿苑。


    “算了算了,既然太子哥哥不讓過去,那還是,回去吧。”慕容小沐想了一會兒,最終決定還是回家去。


    她對於自己端著酒壺給白一弦和慕容楚敬酒這回事,更是一無所知,一點印象都沒有。


    決定好了之後,便很快便往府邸走去,慕容楚的心腹侍衛則默默的跟在身後。


    一路上,倒是沒發生什麽危險,等將她安全送回了府中,他便返回了鹿苑來複命。


    “在鹿苑門口站了兩刻鍾?”慕容楚聞言,也沒想出來這其中的異常,於是便說道:“本宮知道了,你退下吧。”


    慕容楚不會懷疑慕容小沐,隻以為她是站在那裏想一些女兒家的事情。對於一個小女孩的心思,他也懶得去猜測。


    晚宴並未持續到很晚,因為這些新科進士,明日還要早起去皇宮參加傳臚大典,拜謝皇恩。


    若是因為今天結束的太晚,導致他們第二天沒能及時醒來就糟了。


    所以,時間才剛到亥時中,宴席便散了。


    慕容楚要回皇宮,和白一弦自然同路而行,於是兩人便同乘了一輛馬車。


    直到此時,白一弦才跟慕容楚說了一下,他所發現的事情。


    “你是說,在雪山藏匿兵器的,是四王子德布泰?”慕容楚十分驚訝。


    白一弦肯定的點了點頭,慕容楚說道:“德布泰是個憨直的性子,看上去沒什麽心機,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沒想到,竟然隱藏的這麽深,看來,平日裏的憨直,都是他的偽裝啊。”


    白一弦說道:“這就是所謂的知人知麵不知心。”


    慕容楚問道:“既然知道了是他,那你打算怎麽辦?”


    白一弦笑著說道:“這需要你的幫忙,我打算……”


    他在慕容楚的耳邊說了一番話,慕容楚聞言,笑道:“此計甚妙,就這麽定了。”


    白一弦說道:“這其中的細節,還需要我們仔細的商議一番才是。”


    兩人一路上,在馬車裏嘀嘀咕咕了好久,這件事需要慢慢商議,不過也不用著急,在回棘的幾人回去之前商定便可以了。


    白一弦的府邸很快就到了,便沒有再繼續談論,而是打算這幾日抽時間,慢慢商議好。


    白一弦回了府邸,撿子竟然還沒睡,在等著白一弦。


    基本上,白一弦若是不回府,一定會想辦法派人過來通知一聲的。


    白一弦沒有派人回來通知,那便代表,無論多晚,他都會回來。


    那麽,撿子和蘇止溪,便都會一直等著他。


    白一弦也說過,讓兩人不必等候,直接各自去休息就是,可兩人都不聽。


    撿子見白一弦回來,急忙命人備水,又殷勤的詢問白一弦有沒有吃晚膳。


    白一弦說道:“吃過了,你不必忙碌了。”


    撿子笑道:“小的伺候王爺洗漱完就去歇息。”


    白一弦也知道,自己沒有安歇,撿子是不會去睡的,於是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隨口問道:“今天府裏沒什麽事吧?”


    撿子說道:“沒事兒,就是李恩科那邊,鬧了會兒。”


    “李恩科?”白一弦脫外衣的手一頓。


    李恩科,便是當初跟隨白一弦去了雪山,後雪崩被埋,導致癱瘓的了那個侍衛。


    當時他得知自己不但武功全廢,還半身癱瘓,所以一心尋死,白一弦以他的父母無人贍養,無人送終為由,說服了他,讓他放棄了尋死。


    最終將他們一家三口留在了府中,還派了幾個丫鬟小廝的來照顧他。


    白一弦後來去看過他幾次,隻是後來忙起來之後,便很長時間沒有去過了。


    這會兒聽說他那邊鬧了一陣子,便問道:“他怎麽了?”


    撿子脫口而出李恩科那邊鬧了會兒之後,心中正後悔呢。


    因為這些都是小事,王爺平日裏如此忙碌,怎麽能讓王爺再為這樣的小事操心呢?


    聽到白一弦詢問,撿子急忙說道:“啊,也沒什麽,就鬧了一小會兒就好了。王爺,小的幫您更衣吧。”


    白一弦問道:“到底怎麽回事兒?”


    撿子見白一弦堅持,便隻好說道:“好像還是因為站不起來的事情,便發了脾氣。鬧了一陣子之後,也就好了。現在,大概已經安歇了吧。”


    白一弦點點頭,歎了一口氣。


    一個高手,突然癱瘓在床不能動,衣食起居都需要人照顧。


    雖然剛開始說服了他,但時間長了,一直躺在床上,難免會慢慢累積那種絕望,會暴躁一些。


    白一弦點點頭,說道:“罷了,明天早上,我去看看他吧。”


    撿子說道:“王爺,您身份尊貴,何必將他放在心上?能留他在府中,給他一口飯吃,還幫他贍養父母,便已經仁至義盡了。”


    白一弦淡淡的看了撿子一眼,撿子心中一凜,不敢再說話了。


    白一弦想了想,說道:“你去拿紙筆來,明日的時候,再去準備一些上好的木材,鉚釘,再找個木匠過來。明日一大早,我就要。”


    撿子急忙應道:“是。”


    白一弦揮手將撿子打發走,然後坐在那裏寫寫畫畫了起來。


    很快,一個輪椅的雛形,就躍然紙上。


    有了這輪椅,李恩科便不必一直躺在床上,而是可以出來曬曬太陽了。


    白一弦拿著那紙看了又看,等全都畫完之後,才去安歇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收拾妥當,吃過了早膳,帶著那輪椅的圖紙,去探望李恩科。


    將養了兩個多月,李恩科傷勢早就好了。隻是整日躺在床上沒事幹,睡覺也睡不著,因此醒的很早。


    這每日隻能躺在床上的日子,他早就厭倦了,也絕望了。


    他精力得不到釋放,又天天動彈不得,這種無能為力的絕望,快要把他吞噬了,因此,他的脾氣也是日益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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