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許久未見,有許多的話要聊,尤其是柳天賜,真的是道不完的苦水。


    他拉著白一弦,說了一晚的話,搞得兩人都是一夜未眠。


    好在他們白天的時候,可以躲在馬車裏麵補眠。


    到了第二天早上,那些一夜未歸的官員,也都陸續回來,一個個的臉上紅光滿麵,彼此看看,大家都是男人,都懂。


    看到白一弦的時候,急忙給王爺行禮,還都有些不好意思。


    回棘的三人也都到了,看到柳天賜之後,也都是大為驚訝。


    白一弦便介紹了一下,說柳天賜便是昨日給他們預訂包廂,點菜的神秘人。


    三人自然是有許多的疑問,但柳天賜顯然也沒有解釋的打算,隻含糊幾句,說是跟王爺開了個玩笑,就帶過了。


    三人也不惱,突蒙笑道:“聽聞柳少莊主和王爺關係非常好,如今一見,果然如此。”


    拜羅更是看著柳天賜,以一副十分驚喜的口氣,說道:“早就聽聞綠柳山莊的醫術十分高明,一直想上門拜訪,可惜卻一直不得空閑。


    沒想到,今日竟能看到綠柳山莊的少莊主。


    聽聞少莊主年紀輕輕,卻盡得柳老莊主真傳,一身醫術也是出神入化,十分了得。


    除此之外,少莊主人物更是長得豐神如玉,俊朗異常,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德布泰也不甘示弱的說道:“是啊,柳少莊主來了就好了。我父汗病情危重,我等心中皆是十分擔憂。


    燕皇陛下還派遣了太醫隨行,為我父汗看病。


    可縱然如此,我心中,也有些憂心,如今柳少莊主來了,我等可不必擔心了。


    綠柳山莊的少莊主出手,我父汗的病,一定會藥到病除。”


    這兩人,拍個馬屁都拍的那麽尷尬。


    柳天賜都不想搭理他們,不過這回是要去人家回棘,也不能一點麵子都不給。


    於是便帶著客氣疏離的淡然微笑,衝著他們點頭示意了一下,說道:“三位王子謬讚了,在下也不敢保證,就一定能藥到病除”。


    三人並不介意,還圍在那裏,跟柳天賜搭著話。


    他們三人好歹也是個王子,地位超然,自然不是對所有的大夫都這樣。


    就如跟在隊伍裏麵的那兩個太醫,也不見他們去搭話,更別說巴結。


    沒辦法,主要是綠柳山莊名聲太響了,柳無名的醫術太高明。


    所謂神醫,那都是關鍵時候能救命的。


    能跟神醫,哪怕神醫的兒子結交,這都是有好處的。


    而最關鍵的是,別的大夫,給他們銀子,他們就給你診治。


    哪怕是太醫,隻要上麵下令,他們心中再不願意,也得乖乖給診治。


    唯有綠柳山莊,給人看病全憑莊主心情,哪怕銀子再多,人家說不給治,就不給治。


    聽說,綠柳山莊,連皇帝的命令都不好使。


    一般人都有一個奇怪的心理,能輕易得到的,都不會珍惜。


    往往那種高高在上,對你愛答不理的,卻都會主動貼過去。


    回棘王子的身份很高貴,但綠柳山莊,銀錢權勢都不能壓迫,加上醫術確實超神一般,所以,他們三人便很樂意跟柳天賜結交。


    哪怕柳天賜的態度很是冷淡,三人都有些不以為意。


    畢竟柳神醫的性格,聽說就十分古怪。


    那他的兒子,性格也有些古怪高傲,這也沒什麽奇怪的。


    白一弦就看到柳天賜,一副生人勿進的不耐煩的模樣。


    即便對著三個王子,也是有些意興闌珊,愛答不理的疏離。


    說起來,白一弦還很少看到柳天賜的這副模樣。


    此刻的他,就像是真正的貴公子一般,就仿佛,回棘的三人,才是地位低微,來巴結討好他的人。


    柳天賜在白一弦的麵前,吊兒郎當慣了。


    白一弦也習慣了他大大咧咧的樣子,以至於,他有時候都忘了,柳天賜麵對他,和麵對外人,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模樣。


    看到今天的柳天賜,白一弦的才想起來,他在自己麵前雖然沒個正型,但他畢竟是綠柳山莊的少莊主,名聲在外。


    而且他與人結交,也是很挑人的。


    不合他胃口的人,他從來都是一副難以接近的模樣,跟所有人都保持著距離,也不肯給人家接近自己的機會。


    既不靠近別人,也不讓別人靠近自己,可謂是高冷的很。


    也唯有在家人和白一弦等有數的幾人麵前,才放飛了自我。


    一直熱臉貼冷屁股一般,拜羅等人好歹也是個王子,雖然想結交柳天賜,但他們也有自己的自尊和底線。


    如此被怠慢,三人心高氣傲,因此心中有些不喜,心道不過是個江湖郎中,居然這麽拽。


    他們什麽時候被人如此慢待過?三人有些氣惱。


    如果不是看在白一弦的麵子上,他們怕是都要發作了。


    心中不滿之下,自然不肯再跟柳天賜搭話,他們便很快走出了帳篷。


    白一弦對柳天賜悄聲說道:“你如今要去他們的地盤,你還這麽拽,不怕得罪了他們麽?”


    外人走了,柳天賜便又恢複了那懶洋洋的模樣,說道:“怕什麽?本公子現在還是開國縣男呢,有爵位在身,又是使團中人,他們還能拿我怎麽滴?又敢拿我怎麽滴?


    惹急了我,我也給他們撒一把毒粉,讓他們嚐嚐我的厲害。”


    白一弦無奈的笑道:“你這是跟誰學的?”


    柳天賜笑嘻嘻的說道:“還不是你那兩位,未過門的夫人麽。


    我現在可算是發現,治病救人,沒有一把毒粉好使。”


    柳天賜說的,自然是念月嬋和杜雲夢兩人。


    這兩女,遇到自己不喜歡的人,或者得罪自己的人,從來都是一把毒粉了事。


    柳天賜覺得,這樣其實也挺不錯的。


    白一弦笑著搖搖頭,說道:“你可是治病救人的大夫,現在怎麽也開始學的放毒了?這不是與你們的祖訓相違背了麽。”


    柳天賜說道:“什麽祖訓?我們柳家可沒有什麽濟世救人的祖訓,不然我父親看病,也不會根據心情了。


    我發現,毒這種東西,真挺好使的。我毒術不如她們兩人精湛,不過,我用的毒粉,都是我自己能解掉的。


    這麽好用的東西,必須發揚光大,等我改天見到你兩位夫人,怎麽的,也得跟她們請教請教,讓她們教教我才行。


    實在不行,我就問她們要點兒毒粉研究研究,也好傍身。”


    白一弦笑的不行,說道:“你堂堂綠柳山莊的少莊主,去問兩個慣會下毒的女子請教,這要是傳出去,臉麵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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