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白一弦隻是說道:“其實對本王來說,選你,或者吉術,對本王都沒什麽區別。


    原本呢,二王子如此上道,對待本王也向來都是奉為上賓,所以,選你,也無不可。


    奈何,你的父汗,卻不是這麽想的。


    所以,本王也沒有辦法。


    要怪,也隻能怪你的父汗,選的人,不是你。


    昨天的事兒,二王子應該都得到消息了吧。”


    白一弦說完之後,便不再猶豫,直接離開了。


    留下拜羅愣愣的站在原地,不住的咀嚼白一弦話中的意思。


    因為父汗,選的人,不是自己……


    所以白一弦,也隻好選了吉術嗎?


    這句話,聽在拜羅的耳中,就變成了,因為哈那選了吉術,所以他就親自找了白一弦,為吉術取得了白一弦的支持。


    而白一弦原本是想選他的,最後卻因為哈那的親自開口,最終便給了他一個麵子,選擇了吉術。


    其實白一弦原本是可以解釋的清楚一些的,讓拜羅不必這樣誤會。


    但白一弦顯然是故意如此說,就是要讓拜羅誤會的。


    而拜羅也不出所料,果然按照白一弦的思路來思索。


    還有昨天的事兒……昨天的什麽事兒?


    他不由想起來,昨天的時候,父汗派吉術,去驛館給白一弦送了一些重禮。


    他當時得到消息,原本還想盡快趕去,不讓這兩人私下接觸的。


    可沒想到,吉術在驛館並未待多久,就離開了。


    所以,拜羅當時也沒放在心上,就真的以為,吉術隻是替父汗送些重禮給白郡王罷了。


    沒想到,還是大意了。


    按照白一弦的說法,昨天父汗讓吉術給白一弦送重禮,應該就是順便求取他的支持去了。


    拜羅心中篤定就是如此,心中不由有些後悔。


    早知如此,他昨天就該也來白一弦這一趟的。


    就算改變不了白一弦決定支持吉術的事實,起碼能早點得到消息,今天也不至於毫無準備啊。


    拜羅麵色陰沉……父汗,你可真的是,太偏心了。


    我費盡心思,耗費時間財力,才好不容易取得白一弦的支持。


    可你為了吉術,就把我數月的辛苦努力全部抹殺了。


    吉術到底何德何能?


    我不會甘心的,我一定要讓你知道,你選擇吉術,是最錯誤的決定。


    拜羅站在那,麵色陰晴不定,等到心中下定決心之後,才大步離開。


    而等拜羅走後,轉角處卻閃身而出兩個人,正是突蒙和德布泰。


    德布泰說道:“隔得太遠,也沒聽到他們兩個說了些什麽。”


    突蒙說道:“不外乎就是為了吉術繼位的事兒。


    白一弦之前必然承諾過幫助拜羅,如今卻改為支持吉術,拜羅心中不忿,所以過來要個說法罷了。”


    德布泰問道:“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呢?”


    突蒙說道:“拜羅不會甘心的,他這個人,衝動易怒,又受不得激,倒是可以利用這一點,讓他們先鷸蚌相爭一番。


    這樣,你……”


    他在德布泰的耳邊嘀咕了幾聲,德布泰頻頻點頭,最後說道:“我明白了。”


    突蒙說道:“嗯,你去吧。


    記住,我們這段時間,不要輕舉妄動。


    父汗這段時間,盯我們必然盯得緊。”


    德布泰說道:“放心,我明白。隻是,明天,就隻能先讓那吉術,安然繼位了。


    真是便宜他了。”


    德布泰說到最後還有些不忿,但看了看突蒙的臉色後就閉了嘴,隨後,他也大步離開了。


    突蒙站在原地,看了看那整座王庭,突然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從他身上出現。


    就讓吉術,暫時得意吧,那個位置,他勢在必得。


    整個天下,包括燕朝和楚國,他也勢在必得。


    突蒙對自己有信心,也有這樣的底氣。


    認為回棘在吉術之流的手裏,才會越來越倒退,隻有在他的帶領下,才能走向輝煌。


    他也確實有這樣的實力。


    但偏偏出現了一個白一弦。


    此番若不是白一弦從中運作,以突蒙的能力,明日繼位的,說不定就真的是他了。


    等白一弦回到驛館的時候,他的寢室裏坐著一個侍衛。


    對方臉有些陌生,但行為卻並不規矩,見白一弦來了也不站起來迎接,而是繼續坐在那裏,自己倒茶自己喝。


    白一弦也沒發怒,更沒問他是誰,而是笑著說道:“到手了?”


    對方衝著他搖晃了一下手上的絹布。


    白一弦接過來看了看,笑道:“不錯,正是這東西。沒想到,你這麽容易就找到了。”


    他一邊說,一邊點燃了桌子上的燈盞,將兩塊絹布都燒掉了。


    那侍衛笑道:“那是,我做事,什麽時候出過紕漏?


    你與其說是找的容易,不如說是我厲害。”


    臉雖然陌生,但聲音,卻赫然是柳天賜的聲音。


    原來,這侍衛正是柳天賜假扮的,他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回棘王城。


    隻是,回棘人,隻知道柳天賜醫術超絕,卻不知道,他易容也厲害。


    隻是變換了一個樣子,就大搖大擺的跟在白一弦身邊,卻沒有任何人能認得出來他。


    而德布泰和拜羅回去之後,想要尋找那份跟白一弦簽署的條約,用來生事的時候,才發現,東西不見了。


    兩人都十分震驚,東西他們明明都收的好好的,怎麽會不見?


    問了一下守衛,也沒發現任何異常。


    他們懷疑是白一弦做的,可問題是,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的。


    對方能在自己的地盤,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東西取走,可見他的能力實在可怖。


    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沒有了這東西,可就真的沒有任何一點證據,能證明白一弦答應支持他們,後來卻又背信棄義了。


    想要借此來生事,自然也做不成了。


    事情當然是白一弦做的,他讓柳天賜找到,又燒掉的,就是這兩份條約。


    他不可能將這樣的證據留給兩人,徒生事端。


    第二天的時候,回棘舉辦了盛大的典禮。


    說是退位大典和繼位大典,實際上,是按照繼位大典的規格來的。


    一般情況,新汗繼位的時候,老可汗都已經沒了,所以,按照正常流程,就直接走到那至高的位置上就可以了。


    而這一次,由於老可汗還沒死,所以就多了一個交接的流程。


    由哈那可汗,將代表可汗之位的授印,鄭重的轉交給吉術,便可以了,也不算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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