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弦沒有再說話,隻是在心中暗爽。


    他心中暗道,皇帝啊皇帝,這次看你還不死?


    你若是不想弄死我,說不定我還能讓我的兩個娘子,認真的救治你一下。


    可惜你想弄死我,那就別怪我了。


    這一次,你可別想活。


    就算你中的那毒有解,我也非得讓嬋兒和如夢,再給你加點料不可。


    反正你已經中毒了,再加一點,別人也看不出來,更不會懷疑她們。


    畢竟,誰能想到她們來救皇帝的人,會火上澆油,再給你加一把毒呢。


    這次,不弄死你不算完。


    白一弦想的美滋滋的,柳天賜這邊交代完了,那邊杜雲夢和念月嬋也要交代一聲。


    不然可別她倆不知道自己的意思,再當真說出皇帝的毒有解這種話。


    到時候就先讓柳天賜給皇帝診斷,柳天賜若說無解,再換她們兩人出馬。


    然後讓她們兩個順理成章的說出來,皇帝的毒已經無藥可解這句話便萬事大吉了。


    隻是這個話不能讓柳天賜聽到。


    白一弦正在想著的時候,皇宮已經到了,由於事態緊急,所以也沒有在下馬處直接停下馬車。


    而是由內侍帶著太子慕容楚的令牌,領著白一弦的馬車,直接駛進了皇宮之中。


    馬車的速度到底快一點,畢竟皇帝的病情可不能等著他們慢悠悠的走過去。


    眾人很快來到皇帝的寢宮,念月嬋和杜雲夢剛要跳下去,卻被白一弦悄悄的拉了一下。


    兩女也是極為聰明的,回頭看了白一弦一眼後,立時不動聲色地坐在那裏。


    柳天賜沒留意白一弦的小動作,不疑有他的當先跳了出去,馬車裏隻剩下了白一弦三人。


    白一弦對自己的女人自然是無比信任的,因此他直接低聲對兩人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兩女心中有些詫異,她們一直以為皇帝給了白一弦高官厚祿,對他好像挺不錯的樣子,所以白一弦這次應該很想救回皇帝,再立一功。


    沒想到白一弦竟然想要皇帝的性命。


    不過這也沒什麽。


    兩女自由散漫慣了,從小也沒有接受過什麽君權天授忠軍愛國的思想,對皇室中人也缺少該有的敬畏。


    她們兩人自然是聽白一弦的。


    別說白一弦讓她們不救皇帝,就算白一弦讓她們直接皇帝,她們也不會絲毫手軟。


    白一弦見兩女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於是便放下了心,率先跳出了馬車,然後扶著兩女下車。


    此時,內侍已經通稟完畢,太子慕容楚親自迎接出來。


    皇帝的情況應該是非常不好,慕容楚的臉色十分難看,甚至都沒來得及跟白一弦打招呼,隻是匆匆的跟他點了下頭,然後便抓著柳天賜就急匆匆的往裏走。


    白一弦不以為意,帶著兩女也跟進了皇帝的寢宮。


    屋子裏皇後、玉妃等幾個尊位比較高的嬪妃在。


    一個個的手拿帕子,不住的拭淚。


    這些後妃,不施粉黛,麵容哀戚,仿佛十分為皇帝擔憂。


    但實際上,這些女子到底是怎麽想的,那就不知道了。


    除了她們之外,還有太醫院的一眾太醫,跪了滿滿一地。


    皇帝寢宮裏的內侍婢女已經完全換掉了,就連以前每日隨侍在皇帝身側的曹德也不見蹤影,如今的這一些婢女,都是慕容楚新調換過來的。


    而之前的那些已經被關進了大牢之中,讓嚴青嚴格審問去了。


    白衣弦是第一次來到皇帝的寢宮,他先給皇後行了禮,然後並沒有著急過去看皇帝的情況。


    因為此刻,柳天賜正在給皇帝試脈。


    白一弦就站在那裏,麵容哀戚交集,實則悠哉的暗暗觀察著整個寢宮。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皇帝的審美口味,好像不怎麽樣啊。


    之前說過,燕皇也能算得上是個明君,幾十年裏也是勵精圖治的。


    但他又跟曆史上的那些明君有所不同。


    曆史上,大凡明君,大都喜歡節儉。


    同時,也是起一個表率的作用。


    因為上行下效,皇帝節儉了,臣子們才不敢奢靡。


    但燕皇不同,他就不這麽想。


    燕皇非常喜歡奢華,他認為,隻有奢華才能彰顯國力強盛。


    他辛辛苦苦治理天下,將燕朝治理的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國庫充盈,憑什麽不能享受呢?


    若是他非常節儉,那怎麽能彰顯出自己將國家治理的如此國富民強呢?


    所以那些官員、皇子呀,都已經摸準了皇帝的脾氣,平時過個節啊,皇帝過個生辰呀,或者是祭個祖呀,祭個天啊的,他們都往往辦的非常的盛大奢華。


    這樣才能對皇帝的脾氣,讓他非常開心。


    而這皇宮,也同樣非常的宏偉大氣奢華。


    沒想到,這皇帝的寢宮更是奢華中的奢華。


    各種琳琅滿目的珍稀物品,不要錢一樣的擺在那裏。


    牆上掛的,牆邊放的,桌子上擺的,無一不是精品中的精品。


    但由於奢華的有些過分了,這讓白一弦覺得這裏好像不太是皇帝的寢宮,倒像是一個暴發戶的臥室。


    白一弦覺得,平時看皇帝,覺得他眼光審美應該還不錯啊,而且眼光也挺獨到的。


    沒看出來他審美是如此的與眾不同啊。


    而且看上去,也挺沉穩的一個人,怎麽會有這樣的喜好,把寢宮布置的如此暴發戶嘴臉呢?


    光看這個寢宮,就感覺這個皇帝不太像個明君,倒跟曆史上的有名的那些昏君有的一拚。


    這種布置,可真是……一言難盡。


    白一弦腦海中,情不自禁的響起了後世的某個農家樂審美的皇帝。


    就是特別喜歡作詩,但學生們一首都不用背誦。又特別喜歡往名人字畫上題字蓋章的那一位。


    白一弦看完了寢宮,又看了看正一臉認真,給皇帝做著各種檢查的柳天賜。


    終於慢慢的走上前,站到了太子的身邊。


    他輕輕地拍了拍慕容楚的肩膀以示安慰。


    寢宮裏的那些婢女太監,見白一弦去拍慕容楚的肩膀,心中都是嚇了一跳。


    太子慕容楚一直都是溫潤如玉,和風細雨一般,雖然是太子,地位高高在上。


    但平時卻寬宥下人,待人十分的和氣。


    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慕容楚如此暴怒。


    他們一個個的謹小慎微,小心翼翼,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觸了慕容楚的黴頭。


    可縱然這樣,慕容楚也已經處置了不少的奴婢了,就連太醫都有兩位受到了嚴重的責罰被慕容楚命人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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