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蘭說道:“沒辦法,秋媽媽也不想這麽做。


    可是,那位花魁,馬上就要二十二歲了。”


    按照這個時代,人們的觀念,超過十七八沒有嫁人,那就算是老姑娘了。


    當然,有三種情況例外。


    皇室和達官顯貴家的女子例外。


    江湖女子例外。


    還有一種例外,就是青樓女子。


    她們有可能到了三四十都沒有人願意給她們贖身,娶她們。


    所以,自然不在此列。


    而花魁的要求,則更多。


    要樣貌絕美,要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除此之外,還要有年齡的限製。


    不能超過二十二歲。


    以上這些要求,缺一不可。


    二十二歲,就是年齡的最大限製。


    到了二十二歲,就算長得再美,才藝再高,也不能再成為花魁了。


    香雪此時補充道:“其實距離花魁姐姐,到二十二歲,還差著幾個月呢。


    在那之前,她都是花魁,都能成為蒔花館的搖錢樹。


    之所以這麽著急,就給她開苞,還有一個原因。


    是因為京中有一位達官顯貴,看中了她。


    想要把她抬回去,做妾。”


    白一弦心道,有人願意給她贖身,成為別人的妾還不好嗎?


    總比留在這青樓中,千人枕,萬人嚐的要強吧。


    難道不想做妾,還想做妻麽?


    文人墨客雖然推崇美人,但帶回家做妾,大家都不會笑話,但要是娶為正妻,可就會被人嘲笑了。


    香雪接著說道:“看中花魁姐姐的那人的背景很大,就連我們蒔花館背後的靠山都得罪不起。


    可是他太老了,而且樣貌也不好看。


    花魁姐姐不喜歡他,堅決不肯做他的妾。


    她說與其做他的妾,還不如留在這蒔花館中,繼續做一個青樓女子呢。


    可是因為那人的背景又太大了,得罪不起。


    所以,花魁姐姐,便讓秋媽媽,舉辦了這個活動,表明,無論身份背景,也不論權勢樣貌才氣,價高者得。


    這風聲一放出去,大家都很興奮。


    那簡直就是一呼百應,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


    那人就算背景再大,可麵對這種情況,也不敢犯了眾怒。


    畢竟他是朝廷命官,也得為自己的名聲著想。


    萬一要是鬧大了,被人抓住把柄就不好了。


    所以,也隻好同意下來。


    但是他也說了,今天晚上啊,他也會來,而且,勢在必得。”


    白一弦說道:“勢在必得?


    這就有些不太要臉麵了吧?


    以他的身份,說出這種話,難道還有人敢跟他競爭不成嗎?”


    香雪說道:“可不是嘛。


    可是,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


    那人的官職雖然高,但也不是一家獨大。


    說不定,就有人真的敢與他爭呢?


    按照花魁姐姐的話來說,凡事總有個萬一,總比直接被他抬回去要強一些。”


    白一弦點點頭,心道這位花魁,倒是通透。


    有的女子,隻要對方錢多權大,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對方多年老呢。


    這花魁,不管對付權勢有多大,堅決不肯做對方的小妾,可見心氣很高。


    可能是因為見多了青年才俊,看不上老頭。


    也可能是,有心上人。


    不過不管哪一點,白一弦都打算留下來看看熱鬧。


    他原本還想著偷偷的溜走,現在心中有了興趣,決定不走了。


    當然不是為了那什麽花魁的第一夜。


    他對這個不感興趣。


    主要就是相看熱鬧。


    先看完了熱鬧再走不遲。


    這世道,有錢的人非常多。


    那老頭別看官大,但他錢卻不一定是最多的。


    白一弦倒是想看看,有沒有人,會衝冠一怒為紅顏,勇敢的站出來,跟那老頭子競價。


    如果真有的話,他不介意到時候幫他一把,避免對方被那老頭給迫害。


    白一弦並沒有詢問,那大官到底是誰。


    反正不可能是慕容楚,他是皇帝,年紀又不大,而且想來也沒時間逛青樓。


    應該也不會是靖康王和寶慶王。


    寶慶王年紀同樣不大,三十來歲。


    靖康王雖然五六十歲,但看上去卻隻有四五十的樣子,不顯老。


    而且身形板正,樣貌出眾,很有氣勢。


    最主要的是,靖康王很愛自己的王妃,所以應該也不會是他。


    當今燕朝,除了這三人,還有白一弦惹不起的人嘛?


    所以,是誰都無所謂,白一弦都不懼。


    當然,白一弦也不想惹事兒。


    他就是想看看,到底是哪位大人,人老心不死,每天流連煙花之所,還想強迫人家的花魁做自己的小妾。


    真是不要臉皮了。


    燕朝官員的臉麵都被他給丟盡了。


    白一弦也不想問,等會兒,他自己就會出來。


    白一弦想了一下,然後轉頭跟附在言風耳邊,輕聲跟他說了幾句話。


    言風先是一楞,看了看白一弦,無奈的一歎,心道公子的玩兒心又上來了。


    但既然白一弦吩咐了,他自然也不能不做。


    言風站起來,轉身出了包廂,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沒過多久,就回來了,然後對白一弦說道:“公子,辦妥了。”


    白一弦樂滋滋的模樣,點點頭,說道:“行,坐吧,邊吃東西邊等。


    哎對了,你餓不餓?”


    言風看了看桌子上的點心,搖了搖頭,說道:“不餓。”


    白一弦笑道:“中午就沒吃多少東西,你不餓,我可是餓了。


    香雪,出去讓他們,上一桌酒菜來。”


    “好嘞爺。”香雪站起來,走了出去。


    剩下一個櫻蘭,在伺候白一弦。


    櫻蘭突然說道:“爺,您知道吧。


    那位花魁,原本也是官家女子,父親犯了事兒,被貶為娼妓的。


    她之所以拍賣自己的第一夜,而不是給自己贖身,就是因為,她擺脫不了這娼妓的賤籍。


    因為她知道,就算有人能出得起銀子,她也不能跟對方走。


    那位看中她的大人說,隻要她願意做妾,就幫她消除娼籍。


    可是,她不肯。”


    白一弦有些驚訝,說道:“竟是如此嗎。


    原來也是官妓的身份啊。”


    官妓在燕朝以前,是專門侍奉官員的。


    可在燕朝,不再專門侍奉官員。


    隻要有出身官家,後來貶為娼妓的女子,永世不得擺脫娼籍的女子,都稱為官妓,以顯示與普通妓子的不同。


    普通的妓子,可以從良,官妓則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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