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乾腳步繼續往前走,走到了隔壁的包廂,命人打開門,走了進去。


    旁邊跟著的秋春芳這才鬆了一口氣,急忙命人喊來一些姑娘,上了好酒好菜,然後知趣的退了出去。


    也不知道為什麽,麵對這張正乾的時候,感覺比麵對承親王的時候,給她的壓力還要大。


    這是軍中武將殺伐之下練出來的煞氣。


    張正乾的手下此時不解的說道:“爺,幹嘛不讓小的,把裏麵的人給趕出來。”


    張正乾很有氣勢的坐在那裏,擺弄轉動著手中的兩枚圓球,說道:“一個房間而已,無所謂。


    本都督身份地位在這擺著,不會因為一個房間的得失而改變。


    本都督也不至於為了一個房間就去欺辱別人,那豈不是落人口舌麽。”


    手下急忙說道:“爺就是寬厚親民。


    不過爺說的是,您的身份,不需要房間來襯托,反而這個房間,因為有爺您的存在,才更加的金貴,蓬蓽生輝啊。”


    “嗯。”手下會說話,張正乾滿意的點了點頭。


    而不遠處的尹元正見張正乾居然沒有去搶房間,也沒有跟白一弦發生衝突,不由有些失望,掃興的坐了回去。


    房間裏的白一弦看到這一幕,不由笑著說道:“這位張大人,倒是有些意思。”


    他剛才也以為,他會命人衝進來趕人呢。


    卻沒想到,他一個如此實權的武將,居然沒有做這樣的事兒。


    做了不稀奇,沒做,才讓人稀奇。


    而就在這期間,台上的紅秀,拍賣已經結束了,最終被人以一百兩銀子給拍下。


    這要是放在普通百姓的眼裏,是根本不敢想象的。


    他們也無法想象會有人,拿家裏人十年的花銷,隻買一夜。


    真的是不可思議。


    這有錢人的世界,當真不懂。


    而接下來,便是那位花魁要出場了。


    經過了前麵兩人,尤其是紅秀的拍賣,整個氣氛已經被調動了起來。


    眾人都在期待著下一個人的開始,此時秋春芳上台表示,下一個出場的,就是今晚主打的花魁。


    眾人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


    甚至於,連周邊的音樂和燈光都有些不太一樣了。


    周圍竟然還有好幾名女子在彈箏,就連燈光都朦朧了起來。


    這一幕,看的白一弦大呼不得了。


    沒想到在古代,就已經學會了氣氛跟打光了。


    白一弦不知道的是,除了這音樂跟燈光,今天還有入場費呢。


    因為今天拍賣花魁的第一夜,這是一個非常轟動的事情。


    勢必會引來非常多的人的圍觀跟湊熱鬧。


    如果沒有一定的條件來篩選,到時候必然會擠進來很多人。


    就連一些根本沒有銀子的人也會進來,那無疑會造成擁堵。


    還會讓真正有銀子的人進不來。


    所以就定了一兩銀子的入場費。


    僅僅一個入場就如此之貴,進來之後還什麽都沒有,別的都要再花銀子。


    如此一來,就已經篩選掉了大部分的人。


    秋春芳之所以沒有收白一弦的入場費,是因為他那身衣服一看就貴氣,貴不可言。


    加上白一弦看上去本來就不想進來,她根本不可能再去收銀子,這等於把人給往外推。


    光一個入場費,這老一鴇子就賺了個盆滿缽滿。


    在萬眾矚目之中,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台子後麵。


    現場頓時激動了起來。


    畢竟,這花魁,平時的時候,普通人根本無緣一見。


    隻有銀子,大把的銀子,才能看到真容。


    如今就要出現在眾人的麵前,這豈能不讓眾人興奮呢。


    她在兩名侍女的陪伴下,慢慢的走了上來。


    那中間的女子,就是花魁。


    就見她一襲白衣,身形曼妙。


    光看那身姿,就讓人心馳神遙,果然與普通美女不可同日而語。


    而她的臉上,有白色的薄紗敷麵,擋住了那絕世姿容。


    就見她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了中間。


    一雙眼睛,無比清冷,隱隱的,又帶著些許的悲傷。


    白一弦覺得這女子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裏見過,但他認識的美女有些多,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


    想到言風一直跟著他,他見過的女子,言風應該也見過。


    於是便轉頭問言風道:“我觀此女,有些眼熟,好像不知道在哪見過。


    但可能時間久遠了,我竟一時想不起來。


    你能想起來嗎?”


    白一弦此言一出,言風還沒回答呢,旁邊的香雪便不由抿嘴一笑。


    心道這些男人啊,果然都是一樣的。


    看到個美人,就覺得麵熟。


    這倒不是她有偏見。


    以前在這蒔花館做婢女的時候,就經常見識到這種情況。


    很多公子哥來了,就拉著姑娘的手,說麵熟,以前可能見過。


    如果聽姑娘說沒有見過,那他們就會說,那必然是前世的緣分雲雲。


    反正不管怎麽樣,他們都有說詞,逗得人家姑娘含羞帶怯,笑意盈盈。


    當然了,這裏的姑娘也見多了這種人,其實這種話,也早就已經聽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所以,她們的含羞帶怯,也大都是裝出來的。


    表子無情,戲子無義,反正都不會對這些話當真,大家演戲就是了。


    所謂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嘛。


    有的公子哥,就喜歡這種調調。


    言風那邊木著一張臉,往台上瞥了一眼,說道:“她帶著麵紗,公子連臉都沒看到,是怎麽看出來眼熟的?”


    白一弦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言風這貨,真是記吃不記打。


    自己‘報複’了他那麽多次,他居然還敢打趣自己。


    白一弦說道:“認識的人,縱然帶著麵紗,也會感覺熟悉。


    若不是帶著麵紗,我可能早就想起來她是誰了。


    你就說,你到底有沒有熟悉感,知不知道她是誰?”


    言風搖搖頭,說道:“不熟悉,屬下並不覺得眼熟。”


    白一弦狐疑道:“真的?”


    言風一本正經的點點頭,說道:“真的,跟著公子,見到的女子雖然多,但屬下都沒費心去看去記她們的容貌。


    在屬下的眼中,她們也沒有什麽美醜胖瘦之分,都差不多。”


    那意思就是說,他看女人,跟看塊木頭也差不了多少。


    不管美醜胖瘦,總歸都是人,又有什麽區別呢?


    白一弦無奈的搖搖頭,他怎麽會去詢問言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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