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櫻蘭和香雪都驚呆了。


    她們知道白一弦身份高,但做夢也沒想到白一弦竟然是王爺。


    兩女原本以為尹元正害怕白一弦,可能隻是因為這位白爺父親的身份比尹元正父親的品級要高的緣故呢。


    剛才白一弦跟張正乾起了衝突,言風拿花生米打人,張正乾口放厥詞,要衝起來給白一弦個教訓的時候,她們都嚇壞了。


    當時她們坐在一邊,真的嚇得心髒哆嗦,大氣都不敢出。


    可萬萬沒想到,事情竟有如此反轉,白一弦,竟然是承親王。


    從張正乾衝進來,懵住,到下跪,一切隻發生在一瞬間,讓她們如在雲裏夢裏一般,腦袋都有些懵懵的。


    白一弦淡淡的說道:“張大人這是做什麽?


    不是要找本王麻煩嗎?”


    張正乾也真的是能屈能伸的好漢,聞言立即賠笑說道:“王爺說笑了,下官哪兒敢找王爺的麻煩。


    下官若是早知道是您在這裏,說什麽也不敢跟王爺您爭搶啊。”


    白一弦可不會就此放過他,淡淡的說道:“張大人不是說,要替本王的父親,來教訓教訓本王嗎?


    怎的還跪下了?”


    張正乾聞言嚇得差點尿褲子。


    承親王的父親,那是先皇啊。


    他替先皇教訓孩子,他不要命了啊。


    你說自己這個嘴,怎麽就這麽賤呢?


    好端端的,幹嘛要替別人教訓什麽孩子呢。


    張正乾急忙磕了一個頭,以頭觸地,一邊說道:“下官知錯,下官該死,請王爺贖罪。”


    白一弦哼道:“對先皇不敬,張大人,你可真是條好漢。”


    張正乾急忙說道:“下官對先皇以及當今皇上,都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更不敢不敬,請王爺明鑒,王爺恕罪啊。”


    白一弦說道:“本王倒是相信張大人的忠心。


    隻是張大人的囂張,與你的忠心,同樣出名。


    今天若不是本王在這裏的話,這包廂裏的人,想必就遭殃了吧。


    早聽說,張大人囂張跋扈,無人敢惹,如今一見,果不虛傳。”


    這句話說的,就好像是在說,本王可不是為了來逛青樓找女人的。


    本王是因為聽說你張正乾為人太過囂張跋扈,所以特意過來試探你的。


    沒想到,這一試,果然試了個準,抓到了你張正乾的馬腳。


    張正乾立即說道:“這,這,王爺誤會了。


    下官平時不這樣,隻不過是喝多了。


    又是在女人麵前,想顯擺顯擺威風,所以,才一時衝動。


    王爺千萬別跟我一個粗人計較,我要早知道是您,我必定鞍前馬後的伺候著,絕對不敢跟您作對。”


    瞧瞧這張正乾說的,一口一個一時衝動,一口一個自己是粗人。


    配上他前麵的話,那意思就是,他是一個粗人。


    粗人的性格是什麽?就是愛衝動,愛吹牛逼,愛逞威風。


    他不過就是喝多了,想在女人麵前逞一下威風罷了。


    這都是性子直的原因,可是沒有惡意的。


    行伍出身的粗人都這樣,所以王爺您就別計較了。


    白一弦不由冷哼一聲,心道誰說這張正乾是一根筋,腦子軸的?


    就剛才這番話,一般人都說不出來。


    白一弦說道:“張大人,果然厲害,真是讓本王見識到了。”


    張正乾跪在那裏,察言觀色,見白一弦臉色有所緩和,也是不由鬆了一口氣,賠笑道:“要說厲害,還是王爺您厲害。


    這天下,誰不知道王爺才智過人,又一表人才,讓下官心中,好生敬仰啊。”


    此時,樓上樓下的所有人,都伸著腦袋在那看,悄悄的議論紛紛。


    所有人都覺得,包廂裏的小子,這回可死定了。


    可裏麵半天都沒動靜,這是怎麽回事?


    依照張正乾的個性,現在應該直接把那小子抓出來了才對啊。


    而且就算不抓出來,裏麵怎麽也得傳出點聲音。


    所有人之中,也就是尹元正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正乾是厲害,可他再厲害,官職再大,權利再高,還能大的過皇家去?


    他尹元正不過就是調戲了一個妓子,還沒有直接跟承親王衝突呢,可麵對承親王,都得下跪,自打嘴巴賠罪呢。


    他張正乾,可是實打實的跟承親王起了衝突,放了狠話呢。


    這在裏麵,還能有好?


    現在指不定跪在那裏,也得自打嘴巴賠罪呢。


    尹元正美滋滋的,心道等回家,非得把這事兒告訴他老爹不可。


    嗯,就說是自己把張正乾坑了的,老爹非得獎勵他不可。


    而此時的煙蘿,心中七上八下的,十分的擔心。


    雖然有些懼怕張正乾,可心中也是再也忍不住了。


    白一弦是為了她才跟張正乾對上的,剛才出手的必然是言風。


    他們兩人犯在張正乾的手裏,肯定會生不如死。


    無論如何,她都得想辦法保住他們兩人。


    哪怕……哪怕是獻身,她都認了。


    白一弦拿她當朋友,她在這時候,自然不能退縮。


    想到這裏,煙蘿一咬牙,便衝了上去,一邊掀開那珠簾,一邊口中說道:“張大人,煙蘿願意為妾,侍奉大人,隻求大人不要為難他們兩人。”


    可話音未落,就看到了裏麵的情況,一下子就懵在了原地。


    這是什麽情況?


    包廂裏的人,確實是白一弦跟言風。


    時隔多年,她終於又見到了他們。


    可是,為什麽這裏麵的場景會這麽詭異?


    張正乾帶著一群狗腿子,一臉怒容的衝進來要找白一弦麻煩,此刻卻跪在了他的麵前?


    他可是手握軍權的二品大員啊,怎麽會給白一弦下跪?


    白一弦在杭州的還是一介白衣,來京城不過短短四年。


    他確實成了京官,但怎麽也不可能會比張正乾的地位還高。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她突然想起來言風是個高手,心中不由一沉:張正乾跪在地上,不會是言風打的吧?


    煙蘿的心中不由焦急了起來:這可糟糕了。


    張正乾再囂張,也畢竟是朝廷的二品大員。


    襲擊朝廷命官,這本來就是死罪,如今還把他打的跪倒在地,加以羞辱,這後果……。


    煙蘿已經不敢想象了。


    她一顆心,已經沉到了穀底,麵對這種情況,張正乾遭受了這麽大的羞辱,恐怕就算她自願獻身,他都絕對不可能放過白一弦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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