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喚作山野的男警察神色明顯一僵,與女警對視一眼,神色陰霾跟隨出門。


    他離開後,女警略微坐立不安,躲閃牧蘇的視線。


    片刻後,山野從門外回來。


    “怎麽回事……”女警壓低聲音問他。


    “醫院有病人發生暴亂,正在到處襲擊人。”男警察說道,目光落在前傾偷聽的牧蘇身上。“他在騙我們。”


    一想起剛才被這家夥弄得一頭冷汗就覺得丟人。


    他對門口的同事說:“藤田君,麻煩你暫時將他關起來。”


    “沒問題。”藤田點頭,目送二人離開後轉向牧蘇。“你這家夥,起來跟我走吧。”


    被帶領至警局內部牢房,一處半地下室的建築。牧蘇被推入牢房,反身衝到圍欄前將臉用力往外擠:“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我要見我的律師!”


    “這個時間你的律師恐怕已經睡了。”藤田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揶揄道:“你還是先在這裏休息一晚吧。”


    他轉身離開,牧蘇徒勞伸出手掌搖晃手銬:“我說!我都說!是丁頓放我出來的!”


    藤田出去了。


    警局地下室有三間牢房,牧蘇是這裏唯一被關押的人。


    這事聽起來挺悲哀的。


    四周刷的白色油漆,走廊牆壁靠近頂端是通往外界,手掌大小的通風口。安靜中隱約可以聽到外麵聲音傳入。


    “俊雄在不在?”


    很快,無所事事的牧蘇開始找鬼玩兒。在沒得到回應後轉去喊另一個家夥。


    “aic在不在?”


    [有人呼叫aic嗎?]


    aic的聲音出現的很及時。


    牧蘇往地上一趟擺成大字,盯著頭頂明亮燈光說:“給我賣個萌。”


    [好的……等等,我以為我一直都很萌。]


    “你能不能把我弄出去啊?”


    [作為負責測試的人工智能,我不能幹涉發展。]


    牧蘇抬起頭,就好像aic在他麵前,震聲道:“那要你這個什麽也做不了的人工智能何用!”


    [*正在啟動記仇模式*2438年8月21日21時32分12秒,測試者0號辱罵aic。]


    牧蘇發出哀嚎:“我錯了,優雅的女聲大姐姐。”


    在牧蘇和aic在警察署牢房打情罵俏時,另一邊的改裝校車無視紅燈,在街道橫衝直撞。


    路上不時看到行人被喪屍撲倒的讓許多成員憂心忡忡。尤其在一輛警車開始跟在後麵後。


    一路回到頗為平靜的凶宅前,校車停在門前。警車也停在後麵,警員下車。


    這名警員看到從車上下來,身穿校服的喬伊斯等人,眉頭一皺。“一群學生……?你們——”


    砰!


    火蛇噴出,槍口上抬。一發子彈從警員頭頂十幾公分處飛掠。


    警員驚呆,愣愣看向指著自己的槍口一時反應不及。


    後坐力這麽大嗎。


    喬伊斯心想,槍口調整,接連扣動扳機。


    相距不足十米,想打中一人實在太簡單。並且喬伊斯有意掌握手感。20發子彈傾瀉後,警員上半身與麵孔已經慘不忍睹。


    警車內響起一陣嘈雜,喬伊斯邊退去彈匣邊走到警車邊。警用電台正播放各街區發生的情況


    “把電台拆下來送到客廳。”


    喬伊斯說,反身往門口走。


    “牧蘇那裏怎麽辦。”


    問他的不是安東尼,而是陳月。


    如果讓牧蘇知道陳月居然關心自己,又要想以後生男孩還是生女孩了。


    “現在還不行。”喬伊斯踏入院落,目光落在四角不間斷照明的探照燈和被加高至近三米,水泥未幹的圍牆。“我們隻能打進去,有槍的警察比喪屍危險。牧蘇活了400多年,比我們更知道如何惜命,暫時不需要擔心他。”


    現在隻是爆發初期,感染目標不多。但隨著時間推移早晚會成為屍潮。看似固若金湯的圍牆和幾十把武器根本不足以對抗為數眾多的屍潮。


    而又無法搬到大樓裏進行防禦。畢竟他們的敵人並不隻有喪屍。


    很大噪音的發電機被埋入挖好的土坑。槍法好的成員在貼牆的腳手架上交替警戒,並將所有靠近,疑似喪屍的生命體在足夠遠的距離解決。


    安東尼通過電視新聞和警用電台推算喪屍出現的區域,並在地圖上標紅。


    一切準備就緒,隻剩下拖時間了。


    ……


    “她就是個瘋子!可惡……”山野捂著被纏上繃帶,血液滲透紗布的虎口,低聲暗罵拷在對麵椅子,嘴角流淌唾液,做嘶吼狀披頭散發的女人。


    “我懷疑她得了狂犬病。”山野說,血肉和粗糙紗布摩擦的疼痛讓他額頭遍布冷汗。


    “狂犬病可不會咬人。”女警回答,接了杯水放在他麵前。“等她冷靜點去找找身上有沒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吧。”


    “謝謝。”山野道謝,接過那杯水喝了一口,皺了皺眉。“怎麽這麽燙。”


    “狂犬病人怕水,恭喜你沒被傳染。”女警笑說,回到她辦公室的位子上。


    諾大辦公室還留有幾名警員辦公,電話鈴響不停。


    不多時,一名警員回來,路過山野時疑惑問道:“山野,你看起來不太好。”


    山野抬頭,那張臉龐青筋清晰突顯,黑色瞳仁忽然漸漸失去焦點,變得茫然。而轉瞬間,焦點出現並落在警員身上。


    它突然嘶吼一聲,撲上去撕咬!


    ……


    牧蘇臉擠在圍欄之間,斜眼往門口窺探。


    若有若無的叫聲不知從門外還是透氣窗傳來。


    牧蘇就這樣保持姿勢幾分鍾,終於,門被撞開,一道渾身血汙,身著警服的身影跌跌撞撞而來。


    喪屍爆發永遠是從醫院和警局最先開始。


    它發現躲在牢裏的牧蘇,嘶吼衝去,被手指粗細,間隔不到一掌的圍欄擋住,手臂虛抓向牧蘇,吼間由不斷低吼。


    曾是囚困牧蘇的圍欄此刻成為保護他的圍欄。


    牧蘇試探著朝他伸出手,喪屍抓去後賤笑著縮回。


    一條命版打手背遊戲。


    之後十幾分鍾,陸續有喪屍從敞開的門進入


    無數條手臂透過圍欄,伸向靠牆而坐的牧蘇。無意識的嘶吼此起彼伏。


    現在情形變為:


    牆屍屍屍


    牆屍屍屍屍


    牆蘇屍屍屍


    牆屍屍屍屍


    牆屍屍屍


    牧蘇在等待時機,等待那隻穿著短裙的靚麗女喪屍擠到前麵。


    這時,一道長長發簾落在牧蘇頭頂。


    顯然伽椰子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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