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係——火星奧林匹斯山


    聖堂山。


    喀嚓——


    遊戲艙緩緩升起,眼角帶著淚痣般雀斑的棕紅長發少女坐起。


    邁出遊戲艙,少女倚靠著飄窗柔軟坐墊,拿起裝滿果汁的酒杯,俯瞰沿著奧林匹斯山向東南方戈壁有序延綿的城市。


    視界裏響徹不停的通訊被接通。


    “那麽你已經知道消息了?”望聞問切的聲音響起。


    “如果指的你們還活著的消息的話。”


    “唔開門見山,抓我們的是種半蝦半章魚的種族,和獻祭內髒不是同族群,也可能是同族群下的兩個種族。暫時能確定我們被虜到東方、北方與東北方三個方向,因為路上我們看到許多島嶼,20海裏到150海裏”


    “誤差這麽大?”


    “我隻能大概猜測,黑夜加上濃霧什麽也看不到,隻能從風速推斷。我們應該在沿海或者島嶼,因為有海浪聲。林辰和五仁豆腐腦受了些傷,不過所有人都還活著。它們暫時沒處理我們,不過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千夜放下搖曳果汁的酒杯:“離倒計時結束還有27個小時,你必須知道,我們無法提供建議以外的任何幫助。”


    望聞問切表示不介意,主線任務為主。事實上他聯係也隻是為了將這件事告訴他。


    千夜浮現歉意:“抱歉,是我讓你們躲去溶洞的。”


    “沒事,總比出現問題無人幸免要好。”


    這讓千夜想起一件有些意思的趣聞:“你們出事後牧蘇一直在吵著要去救你,如果沒有櫻華阻止他已經出發了。”


    “呃替我謝謝ta。”無法分辨望聞問切想要感謝牧蘇還是櫻華:“對了,有個很重要的發現。


    “我們之中存在叛徒。”


    “牧蘇?”千夜下意識錨定人選。


    “不確定但我想不是他,叛徒沒理由把叛徒身份弄得所有人都知道對嗎?”


    “牧蘇會。”


    通訊陷入沉默。


    片刻,千夜打破安靜:“有證據嗎?”


    “指有叛徒還是牧蘇是叛徒?”


    “有叛徒。”


    “闖進來的蝦人知道我們的暗哨,我們逃離出口,甚至知道我們道具用處隻有我們自己人才知道這些。”


    “巧合的幾率不大。”


    “所以我猜一定有叛徒叛徒和我們目的不同,主線任務很可能也不一樣。我的建議是檢查那些沒開直播的人。可以用這種方式試探,如果叛徒不算聰明的話。”


    “但容易驚動叛徒,那會更難找到。”


    “嗯。”


    “呼我會想辦法找出他的。”


    掛斷通訊前,望聞問切補充說:“牧蘇要來救我對嗎?答應他但別完全答應。等到他要出發再攔住他,這樣你就能判斷他到底是不是叛徒了。”


    “如果不是叛徒他會真的出發?”


    “是的。無論牧蘇還是誰,隻有在我們之間才可能完成目的。你要小心,這是最後一天了,叛徒有可能會在期間行動。”


    “好的。確認牧蘇不是叛徒後需要我告訴他真——”


    “千萬不要!”望聞問切想也不想打斷拒絕:“不要低估牧蘇搞砸一切的決心,他在這方麵的本領和他不要臉程度形成正比。”


    “確實。”


    “我回遊戲了,試試能不能死前弄到更多情報,保持聯係。”


    “嗯。”


    通訊掛斷。


    千夜偏頭眺望暗紅色的火星地表,發出輕歎,離開飄窗回到遊戲艙躺下。


    遠方潮水聲遙遙傳來,鉛灰色雲翳取代暗紅地表,而它們的相同之處,是讓人沉鬱的壓抑。


    牧蘇吭吭哧哧蹦蹦跳跳從眼前躍過。


    千夜這時還不覺得是自己問題。直到拉塞爾和貓九也像是兔子吭哧吭哧跳過後,她揮去掀起的沙塵,瞥了眼狀態欄。


    隨著清晨,理智值正逐漸恢複。


    理智值也不高啊,哪來的幻象?


    “他們在做什麽?”千夜詢問叼著樹枝愜意走過的櫻華。


    “知道跳躍能增加彈跳屬性就一直這樣了。”


    “牧蘇不是要救望聞問切。”


    “‘我要以最快速度變強然後拯救望聞問切!’牧蘇當時這樣大喊。”櫻華在模仿牧蘇大賽上能奪得第一,第二是牧蘇。


    “還不錯。”


    如果牧蘇能就這樣安穩下來的話。


    最多是多消耗些食物或帶壞一些風氣。不過讓牧蘇安於現狀顯然不符合千夜計劃的前置條件:確認牧蘇的身份。


    千夜快步趕上圍繞石屋蹦跳的牧蘇:“我有事要和你說。”


    “你們先跳,一會兒我就趕上。”牧蘇朝停下的貓九等人招手,走近千夜:“怎麽了?”


    “關於望聞問切”


    臉龐浮現健康紅暈於閃爍汗珠的牧蘇陽光而堅毅:“我會救他回來的!”


    千夜委婉暗示牧蘇去救望聞問切,很奇妙,她居然有種哄騙傻子的錯覺。


    無論如何,千夜最終確認牧蘇真的準備去救望聞問切,洗刷他的嫌疑——雖然考慮到牧蘇的行事方式,很難用純粹的二元論限製他。


    有規定不能打友軍嗎?


    而確認牧蘇身份,千夜可以開始她的計劃了。


    當眼窩深陷,胡茬唏噓的丁頓出現在陽光之下時,這是猶如新生般的體驗。


    連續三天沒有睡眠的審查讓他猶如行屍走肉。幸運的是,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陽光真明媚啊即使是虛假,不真實的。


    目光從溫和的清晨陽光移開,丁頓的臉龐緩緩陰影。


    “大人的布置已經被人類發現了,看來要盡快匯報大人才行”


    浮現低笑,丁頓想,如果遭逢磨難的是病院裏的病人,這時候一定會這麽說。


    與此同時——


    尖銳刺耳的警報聲霎時間淒厲劃破天際,虛空被扭曲,浮現戰艦的輪廓。


    叮鈴鈴鈴鈴——


    狂奔警衛從身後大門湧出,捧著花瓶的警衛高舉瓶子,狠狠擲碎花盆製造響聲。


    戰列艦打開艙門,動力甲跳落,還有沿著繩索極速降落的士兵。


    嘭——


    石墨烯地麵掀開,探出機械臂死死桎梏他的雙腳。


    丁頓發怔站在戰艦投射的陰影下,於氣流掀起的狂風中蕭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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