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林晩想要突破界限,打破一個世界的規定,撕裂天門,立地成就真仙。


    單靠自己一個人的努力,不是不可能,但是極為困難。


    所以他才組了個小隊,並且全都帶入了這方世界。


    而在當初降落這方世界之時,封林晩隻選擇了唐詞和王鈺,作為幫手,降臨在同一星球。


    至於其他人,另有要務,做更深遠的鋪墊。


    暫時潛伏。


    簡單來講就是,封林晩初期需要一個不與自己爭風頭的打手,以及一個穩重些的智囊官家型人才。


    這方麵,性格沉穩,不爭不搶的唐詞,與老謀深算,目光長遠的王鈺,是最好的選擇。


    而烏婭則因為命格原因,天生就是不確定因素。


    白小甜有時候過於任性。


    至於雲浪···嗬嗬嗬!我們不提也罷!


    推恩令這種玩意,雖然是堂堂正正的陽謀,且是軟刀子。


    但是有點見識的地方諸侯,都能瞧出這一招的殺傷力。


    所以在經曆了最初的嚐試與敷衍,經曆過一段時間的內亂後,必然會迎來一波強有力的反彈。


    而古代戰爭中,最具備威懾力的兵種,無疑便是騎兵。


    封林晩提前安排王鈺和唐詞,從大草原上收集大量的戰馬,為的就是在關鍵時刻‘召喚’出千軍萬馬,從而達到一種超越尋常的震懾性效果。


    此時的封林晩,又在幹什麽?


    他要入京!


    從清泉山到京都,不過數十裏的路程,哪怕是山路,也不至於走太久。但是這一段短短的距離,封林晩卻走了足足半年有餘。


    京都城中,百姓自動夾道而迎。


    所有人都想看看,那位最近鬧得滿城風雨的一凡和尚,究竟是何許人也。


    隨著鼓聲的宣鳴,一隊騎兵率先躍入城中。


    緊接著便是長長的儀仗隊,封林晩騎跨在白馬之上,而太子親自牽著馬韁,緩緩步入京城。


    長街的盡頭,高大、巍峨的宮城城牆上,老皇帝拖著病弱的身體,站在城頭,迎接著封林晩的到來,也表達著自己的態度。


    既然已經禮下於人,那不妨就做到了極致。


    做一半,留一半,反而顯得小家子氣,甚至導致前功盡棄。


    封林晩坐在馬背上,手裏卻捧著一本書。


    無論周圍多麽喧嘩,甚至有彩色的花瓣從天而降,他都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仿佛最吸引人的,唯有眼中的書籍。


    這樣做,雖然顯得不那麽親切,但是無疑也是一種刷逼格的好方法。


    喧鬧聲中,人們議論紛紛中,以及一些詭異莫測的目光裏,封林晩被太子迎入了太子府。


    作為太子正式叩拜的師父,嚴格來說與那些皇帝指派給太子,教導太子某些學問的老師,是不太一樣的。


    屬於封林晩的府邸,還在加班加點的趕修。


    即便隻是將某處荒廢,曾經屬於某個大貴族的莊園,再翻新一遍,那也是要頗為耗費時日的。


    所以,封林晩會暫住在太子府,直到屬於他的府邸修建完畢。


    這些鎖事,都用不著封林晩來操心。


    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將太子教導好。


    這方麵來講,封林晩也有許許多多的借鑒途徑。


    來自星河時代的發達資訊,可以給他很多的靈感。


    與此同時,老皇帝也終於攜著他最後的餘威,頒布了推恩令。


    將死之人,便是要將那得罪天下藩王貴族的事情,歸於己身,然後攜帶著許多人的怨恨和憤怒,從容的走向死亡。


    至於興辦大學,收斂天下學子之心,這樣的‘好事’,老皇帝則是決定留給自己的兒子來做。


    如此一來,許多怨恨和憤怒,會隨著他的死亡而消退。


    而新生的希望和感恩,則留在了新帝身上。


    再加上軍製改革,新帝繼位之後,隻需先穩住基本盤,打牢固根基,等到三五載後,分別啟動,便可在文治和武功之上,都取得非凡的造詣。


    推恩令所殘留的些許反彈,也會被最大程度的克化。


    老皇帝為了唯一的獨子,也算是煞費苦心。


    而這一些,封林晩也沒有瞞著太子,而是通過循循善誘,將此事分析給了太子,讓他心中有數,同時也讓他感念老皇帝的苦心。


    推恩令一下,整個靖國天下一片沸騰。


    幾乎絕大多數的藩王甚至是貴族,都陷入了混亂的內鬥。


    以前的藩王繼位,無非就是立嫡長製,和立強者製。二者互有優劣,不用再細致類比。


    但是現在均分的推恩令一出,就等於打破了平衡。


    許多原本自知道繼承藩王、爵位無望的藩王、貴族庶子們,紛紛躁動起來,短時間內倒也都相互守望,響應朝廷號召,利用親情優勢,妄圖分裂疆土。


    但是,緊接著,便有幾個藩王,行鐵血手段。


    竟然將家族之中,那些旁枝末節全都消減幹淨,隻留下最純粹的主脈統禦一切。


    為了保持家族、封地的完整和強勢,他們並不害怕和抗拒流血。


    同時,那不得不出手殘殺親眷的仇恨,也被‘巧妙’的轉移到了皇帝身上。


    憤怒與野望,交織在一起,隻需要一個導火索,便會徹底點燃,席卷天下。


    這一年的大雪來的特別早。


    被大雪覆蓋的整個皇宮,都陷入了銀白色的素裹之中。


    暖殿之中,太子跪伏在床榻前,目光哀傷的看著已經苟延殘喘,幾乎隻剩下最後一口氣的父親,默默流淚。


    老皇帝艱難的用手,撫摸著太子的腦袋,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然後視線轉移到了封林晩的身上。


    他的目光中帶著探究和最後的拷問。


    他還是不放心。


    太子雖然看著比這個和尚還要年長,但是···曆練太少,並且天資隻能算是中等偏上,比起妖孽般的和尚,差了不知多少。


    老皇帝自認憑借權勢和經驗,還能壓製住這個和尚。


    但是太子···。


    麵對老皇帝質疑的目光,封林晩雙手合十道:“若有一日,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天子可三月不上朝堂。小僧自當往來處去,放下一切,重歸世外。”


    老皇帝的目光依舊死死的鎖定著封林晩。


    蠕動了一下嘴唇。


    最終眼神中的光芒,徹底的黯淡了下來。


    原本撫摸著太子頭頂的手,逐漸失去了最後的力量。


    十月!


    大雪!


    天子薨!


    太子大赦天下,舉國哀悼。


    亂象皆起。


    諸地藩王皆以此為名,攜眾而入京,以窺新君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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