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說網一張整潔的小木床一張四尺寬、八尺長的木桌桌麵沒有任何塵土一張擦拭得幹幹淨淨的小椅這就是多克的居室。除了一個大型的露台上擺滿了花草諾大地方竟然空蕩蕩的一片強烈的陽光直照進來和過道裏的陰冷氣息中和起來這裏彌漫著一股宜人的暖流。


    阿爾豐斯簡直不會相信自己的眼睛多克就常年居住在這個地方俯視著月之心的一切既不用書籍典範更沒有任何的玩物連杯子都沒有一隻。在巫王這件看起來強大的外衣下過的隻是一種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樸素生活。不過活到他這個年紀再高的權勢再奢侈豪華的放蕩生活也早已離他遠去了。


    “出於好奇我想問一下……”阿爾豐斯就算心裏明白還是想從多克口中得到親口證實。


    “我活下來一直都在思考什麽樣的社會方式更適合人類生存”多克走到窗邊慢慢閉起了雙眼似乎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又像在思索著一個重要的問題“外麵的社會還是君主製和城邦共和製作為主體前者的好處是可以迅調集和整合各種資源隻要君主稍微開明一點無論攻侵還是防守都會有很大的便利但弊端也是顯而易見不論君主還是臣子無論哪一條環節上出問題整個上層建築都會崩潰;而共和製似乎擁有更開明地係統。議會或者民選的總督控製著城邦的展雖然平穩但萬一出現突事件隻會在爭吵中白白浪費時間因為頂層人物各有各的打算在危難生的時候很難做到上下協調。”


    “更重要的是他們無法擴張每次對外用兵都必將受到國內反戰勢力的阻撓。不會像君主製一樣有效而迅。”阿爾豐斯隨口接下去這些都是他自己親身經曆的事情體會無比深刻。


    根諾和文尼斯屬於城邦國家範疇他們在無法像周邊君主國家一樣大範圍地進行征兵作戰所以開創出一條以商代軍的道路謀求著商業上的巨大利益而不是直接把利益和土地人口捆綁起來當然。在政治上隻有格守中立的城邦才會得到廣泛的信任。


    雖然他們有著良好的商業口碑。但卻失去了獲得更多領土的權利。


    “在過去兩千年裏我一共在月之心試驗過五個社會體係部落體係、君主體係、城邦體係、甚至教廷的選民議會體係。現在這些體係都已經崩潰甚至是自然瓦解沒一個能夠延續過五百年地曆史不是人類的大腦不夠聰明而是他們與生俱來地貪婪毀滅了自己的家園我一直致力於改善人類的外在生活條件卻沒有考慮到最根本的內在因素那就是人的心靈。一半是天使般的善良一半卻擁有魔鬼般的邪惡他們完全是兩種生物的雜合體。”


    “所以沒有所謂的本善本惡論隻要想幹人類既可以成為充滿愛心的天使也可以成為邪惡地魔鬼。”阿爾豐斯不由自主接了下去。其實這道理沒有一個政客不懂無論好壞抓住人心的就是成功的政客。


    “正確”多克笑了笑。“因為我以前太過一廂情願認為隻要人類能夠滿足自己的需求就可以做到各盡所能各取所需再不會存在任何的爭執和掠奪但人心的貪婪卻不是能夠用教化和思想地進步來衡量無論壓製多深在麵對**需要的時候總會暴出來。”


    “你真的一直都在將自己的心裏地想法付諸現實?”阿爾豐斯有點不可置信的看著多克這個巫王確實是個死腦筋就連自己這個人類都能夠看出這個問題的根源他硬是要進行過親手的實驗才能肯定。


    “知道不一定就等於肯定在沒有親身經曆之後我不會對任何事情下結論。就連中階神和高階神這些無所不曉的存在所知道的東西隻是現象不一定就是事物的本質。”


    “**不一定就是物欲和肉欲還有權欲也就是操控他人的**就算再卑微的人他們也會夢想終有一天可以成為控製他人的人上人這是再豐富的物質條件和再深厚的精神積累都不可取代的事實也是一切存在社會群落的生物體係中都無法改變的結局。失去領導核心的群體很難在自然界存活當然也有很多生物可以享受純粹自由展的生命但條件是以龐大的繁殖係統和高死亡率作為代價。”


    阿爾豐斯看著多克他不但是一個巫王而且還是一個實幹家和哲學思想家他的生命不在於力量的強弱而是作為一個明智而冷靜的觀察者而存在。


    “現在的月之心是一個比較成功而且完善的體係雖然免不了有爭權奪利這些社會現象產生但卻完全避免了大規模的種族屠殺這完全是一種自覺的行為誰也不願意成為一個空頭統治者是最主要的內因”多克繼續說下去“但最重要的外因在於存在外部的威脅隻有存在威脅的情況下人的自覺性才會得到固定和升華。因為他們知道不團結起來就是毀滅的命運。但是當這個外在威脅徹底根除的時候這個社不是馬上陷入分裂瓦解就是變成一群徹頭徹尾的懶蟲。”


    阿爾豐斯仔細聽著這不是在說教而是多克在向自己總結數以千年計的經驗作為一個旁觀者他始終用最客觀的態度來看待社會的展和湮滅而不加入個人喜好。即使這個見證本身看起來殘忍而且冷酷。就像一大群人在麵前絕望地掙紮呼號這個旁觀者始終不加以援手和幫助而任由他們自生自滅。也隻有這種心如鐵石的旁觀者才會總結出以無數血淚和屍體凝成的經驗。


    “你告訴我這些話好像起到太大的作用。”阿爾豐斯很不願意麵對這麽沉重的話題即使他知道曆史和人性本身就很沉重。他決定讓這次談話盡快結束。


    “那就當成一個老人的嘮叨吧”多克轉過身體“高高在上的生物是無法理解這一切的。因為生命和原力比起來隻是一堆極為好玩地衍生物你隻要記住這一點就行了。”


    如果阿爾豐斯現在還存在身體一定會對多克投上敬佩的目光。他知道多克說這些話的真正原因了生命本來就是原力的玩物無論是善蛇或者惡蛇都不遺餘力的展著自己喜好的感情和生命形式僅此而已。它們不會對這些創造的生命賦予太多的權利。


    多克不是要自己去毀滅多元宇宙而是要幫助自己從曆史地長河中積累起更多的經驗。達到保護和珍惜每一個生命地目的。這才是他的真正要求。他沒有將實驗場擴大到整個人類社會就是怕萬一失敗會將所有的人類全部拖進深坑又或者遭到幹涉而半途而廢。一個身為巫王的生物竟然會為人類想得這麽深這麽遠。阿爾豐斯開始有點體會到了他的一片苦心。


    “你完全可以自己去做這件事而不用我去麵對雙蛇。”不管理由多麽充足阿爾豐斯始終覺得自己不適合背負起這個重擔。


    “因為雙蛇真正害怕的人是你我無法做到這點。而原力的繼承者最多也隻會被它們當作宇宙初開時的同類不同點隻是掌握原力的差異而不會被視為生死對手。而我所說地話。你就當作一個衡量標準是終結這個宇宙還是繼續讓它保留下去那已經和我沒有關係了。”


    “如果出於保護這個世界的考慮你隨時都可以毀滅我無論以前還是現在。”


    “毀滅你有什麽用?在你消失之後終結者還將會誕生。”多克笑了起來“其實我很慶幸你在月之心誕生那樣才能將我的畢生經驗和體會解釋清楚而不是讓你按照既定的命運去完成生命中的任務。知道結果是很痛苦的事情現在就是你麵對地時候了。”


    “奈落和您是什麽關係?”阿爾豐斯直覺這兩人的關係肯定有著最親密的聯係。第一次和死神談話的時候他也是以這句說服自己成為他地代言人。


    “我和他是攣生兄弟。他到外層位麵成為高階神我在這裏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各司其職如果不是為了掩護你他根本就不會再找什麽代言人作為死亡的見證人早已沒那個必要。那個生物並沒有欺騙我們它預言多元宇宙的終結者將會在這個地點降生所以我就混到前任王朝裏當差在塔隆還沒有變成沙漠之前我已經是個巫妖了。”


    多克留下來的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尋自己?這個結果真是出乎阿爾豐斯意料。


    內層位麵是自然能量和元素集結的純粹之地氣土火水四個純元素的位麵除了元素之外很難找不到生物存在的跡象在四個位麵的銜接的基礎上誕生出了岩漿、泥、煙、冰四個融合位麵而負能量位麵和正能量位麵又衍生出八個不同的準位麵。


    絕大多數的內層位麵生物都居住在兩種能量相混合的融合位麵或者準位麵隻有在這裏他們才能夠免疫各種純粹力量的傷害。


    拖曆斯作為末日衛士團的一個成員正無聊的看著漫布在天空裏的無盡灰粒他已經完全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灰位麵是負準位麵的其中一個自從整個組織被從印記城驅逐出去之後幸存的團員就在灰位麵安家落戶因為沒有任何一個地方肯接受自己這些人的存在。


    就像每個神祗都會視阿爾豐斯為主要敵人一樣沒人喜歡末日衛士團。正如他們的核心信念就是:這個宇宙將不可避免的走向消亡所有的生物包括神祗在內都沒有任何權力拒絕這種事物存在的自然方式。正因為如此拖曆斯也將惡化者的稱號加到了自己身上但是即使這是一


    個自認為守序的團體也無法得到那些自栩為守序者的讚同牧師、德魯伊和武僧幾乎百分之一百都不會認同他們的秩序因為這些守序的生物真正希望遵守的是秩序中欣欣向榮的那一部分而不是秩序中的黑暗一麵。


    當然也有阿爾豐斯這種人是極端的例外。


    拖曆斯是個幸運的家夥當他正在扒開厚厚的灰燼企圖尋找一些可以糊口的食物時一個傳送門在他麵前打開了。


    “還真是見鬼。”他看著這個傳送門暗中咒罵了一句。難道還有人喜歡到負準位麵旅行?這裏除了一無是處的灰屑之外沒有任何可以敞開胸懷進行參觀的地方隔壁就是和灰位麵差不多的塵土位麵和真空位麵要去也應該去那裏難道這是兩個白癡?


    雖然末日衛士團的觀點和其他生物格格不入但他們還保留著最後的自尊這些人可不會像真正的混亂者那樣看到別人蓋好了一棟新居就一湧而上大舉破壞美其名曰:代替宇宙行使消亡的權利。


    恰恰相反即使宇宙最終都將消亡必然有著其中的過程就像新房在使用到某個限度之後就會自然倒塌這才是末日的真正意義所在。無可否認最後的結果都一樣但和存心的破壞那是截然不同甚至南轅北轍的兩種不同本質。


    拖曆斯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他看到了一個清瞿的中年人後麵還跟著一個——失去了身體的祈並者?他們來這裏幹什麽?嫌這裏的麻煩還不夠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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