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西陽飛入場中,一跺腳,靈力蕩開,形成了一個百裏大小的紅色圓圈,他不想再生什麽枝節攪了這場決鬥。


    “宰了他們!”畫壺勇猛且凶狠的朝對方六人衝了過去!在司迦麵前他必須得比平常更猛一點。


    聆香、西陽、公孫衝、絳霄緊隨著他衝了過去!


    那氣勢如五頭凶猛的老虎撲向六隻綿羊。


    真是讓人開眼界啊,俗話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人家六個是不要命的,在修界最惹不起的就是這種道心廢毀的大修士,連千宗會都不願輕易招惹這樣的人,如今六個湊在一起,怎麽說都該是人家氣勢更盛才對,可還有句俗話叫藝高人膽大,在西陽眼裏他們就是六隻綿羊,即便是六隻想搏命的綿羊,那也是綿羊。


    司迦沒跟著衝上去,而是姿態閑雅的一腿盤曲一腿斜垂的雙手結印而坐,鳳眼半合,櫻唇微動,對六人發起了咒法攻擊。


    “殺!”對方六人當然是不會被嚇住的,發出一聲暴吼,不甘示弱的迎著五人衝了上來。


    十一位元嬰後期大修士在如此小的空間內同時發出全力一擊,所爆發出的威力堪稱恐怖!


    戰場閃出了刺目的光芒,隻有大神通的神識能看清巨大的光團內發生了什麽,其餘人的神識盡皆被猛烈靈力激蕩給震散了。


    強光不斷爆發,元嬰中期修士能看出強光在頻閃,知道是雙方在一次次的交鋒,而在元嬰初期修士看來,就是光團在迅速變亮,且轉眼間就開始變弱了。


    前後不足兩息,光團消散了,坐在空中的司迦急速的衝了過去,把一個逃出了紅圈範圍的大修士拎了回來。


    西陽眼睛閃亮,胸膛劇烈起伏著,頗有點沒打過癮的意思。


    絳霄俏臉通紅,顯然消耗不小。


    公孫衝就有點慘了,麵色慘白,身體在微微的顫抖。


    比他更慘的是聆香,嘴角已見血跡,身上的戰袍隻剩了一小半,肯定是傷得不輕。


    最慘的是畫壺,臉都呈墨綠色了,明顯是中了毒,戰袍更是隻剩了條係帶掛在脖子上,但這小子卻精神頭十足,一點沒有重傷之下該有的那副萎靡狀態,這倒不是在司迦麵前要裝好漢,這小子每逢惡戰都這樣,隻要不是傷到奄奄一息,他都會表現出這樣的亢奮勁頭。


    而且他此刻也沒必要在司迦麵前故作姿態,方才的戰績足夠輝煌了,憑著強大的翻天印法術,他獨力斃殺一人,與聆香合力斬殺一人,與西陽合力斬殺一人,這戰績足夠他耀武揚威了。


    西陽獨力擊殺了一人,擊傷一人被畫壺撿便宜了,絳霄重創了一人,公孫衝則替他們擋下了大半的攻擊。


    十二位大修士的決死鬥,在兩息之內就分出了勝負,這種事活一萬年也未必能見到一次,主要是雙方都太猛了,隻前進不後退,鬥得就是誰更狠,誰先慫誰就先死!


    東魘洲一方四死兩傷,南靖洲這邊隻有三人受傷,可算完美大勝。


    眾人尚未從緊張中緩過神來,畫壺已經飛下去把被絳霄重創那人拎了上來,把其與被司迦擒回來的那人並排擺在一起。


    這二人都重傷至麵呈灰敗之色了,被畫壺拎上來那個眼神仍是暴戾凶狠的,毫無懼怕之意,被司迦擒回來的那個則有點慫了,低垂著頭眼中滿是複雜的絕望之色,他是唯一一個要逃跑的人,今天不但丟了命還丟了人。


    因為這是不死不休的決死戰,東魘洲那邊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處置兩個受傷者,而不能去搭救。


    “不怕死是吧?!”畫壺揚著他那張墨綠墨綠的臉,得意且凶狠的睨視著兩個俘虜,這臉色配上這表情,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不怕!孫子!少廢話!動手啊!爺爺早活膩了!”不服氣的那人對畫壺怒喝。


    東魘洲陣營發出一陣叫好聲,可帶著悲憤的喊聲並不高昂,畢竟是戰敗了,而且敗得還那麽慘,臉上無光啊。


    “好!”畫壺惡狠狠的說了一聲,揮手就是一記耳光,把那人半邊臉上的肉打得飛濺而起,露出白森森的骨頭,接著反手又是一記耳光,把他另一邊的臉也打得露出了白骨。


    “再給我罵一句聽聽!”一臉墨綠的人指著一臉白骨的人曆喝。


    東魘洲那邊的人不幹了,義憤填膺的怒吼了起來。


    “你們這算什麽?!”


    “士可殺不可辱!你們南靖洲連這點氣度都沒有嗎!”


    “勝負已定,處死二人我們無話可說,如此淩辱別怪我們要動手搶人!”


    ………………


    天賓子微微皺了皺眉,欲要下令讓畫壺把兩個戰俘押回來,均璃子湊過去暗傳神念道:“他不仁則我不義,他們是來入侵的,還欲以決死鬥這種野蠻方式震懾我們,對待這種對手,隻能以更凶狠的手段作出回敬,才能讓他們生出畏懼之心,過於仁慈則會令他們無所忌憚,大戰未開,宜多展示凶狠,等戰勝時再施以仁慈不遲。”


    天賓子微微點了點頭,率一眾官員回了軍營。


    均璃子麵無表情的對東魘洲那邊說道:“你們欲侵占我疆土,還有臉談氣度嗎?是你們提出的不死不休,當時為何不講明要善待俘虜?那是因為你們覺得勝券在握,暗自憋著要以殘忍手段虐殺我們的人,是也不是?!你們自己想的是什麽自己最清楚。輸不起想動手搶人是吧?盡管來!”


    說罷,他語氣森然的傳下號令,“準備迎戰!他們若敢進入戰場,視若開戰!”


    “殺!”天律盟三軍發出一聲暴喝,齊齊升入空中列開陣型。


    有了大軍的撐腰,畫壺更加的無所顧忌了,一拳把那人的左肩打碎,半條臂膀斜飛而出,“你再給我罵一個!”他那張墨綠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東魘洲那邊的人個個咬牙切齒,可均璃子的那番話讓他們不好動手了,現在衝過去就是輸不起,因此而開啟這場大戰,好說不好聽啊。


    入侵可以說成是為遠古的那次三陣之鬥複仇,可自己一方提出決死鬥,又不守規矩的去搶人,進而引爆大戰,這就有點下三濫了。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在這上麵都是虧心的,均璃子說的沒錯,他們就是憋著要虐殺對方出戰的人,以打壓南靖洲這邊不斷暴漲的士氣,隻是沒料到被對方反殺了,而且以其人之道還施其人之身了。


    憋屈啊,這讓他們不由又怨恨起這沒死的二人來,痛痛快快的戰死也就沒這事了,別說逃跑的那個有多給東魘洲丟臉了,即便是那個重傷落地的,如果不是當時有了怯意,想死容易的很,稍微撐一下就能等來對方的連續攻擊,僅管他現在骨頭很硬,但在那一瞬間他還是想保命的。


    兩個丟人的東西,自取其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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