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莊園,這地方的占地麵積可不小。


    放眼望去,甚至看不到盡頭。


    不過,由於常年的無人打理,以至於整個莊園看起來都有些荒涼,未經修建的花草瘋長,樹木更是枝繁葉茂,幾乎趨同於野外的密林,一些藤蔓還纏上了宅邸的一角。


    雖然如此,但卻不顯得陰森。


    除了眼下是白天,晴空萬裏以外,時不時能聽見鳥兒的鳴叫,它們在樹冠間築巢,走進莊園裏,還能見到樹梢上,從茂密的樹葉中竄出的鬆鼠,在好奇地打量著他這個陌生人。


    一路走過草坪與密林,總算是來到了宅邸的大門前。


    伍雙看著這扇古樸的厚重木門,在這木門周圍的牆上,還刻有浮雕,描繪著人與各種怪物戰鬥的場景,從留下的痕跡來看,已經有很長一段曆史了。


    在先前查閱資料時,他也發現,這個死去的富老頭,還是一個貴族。


    而且傳承的時間還不短,這座莊園便是其家族的古宅。


    傳到老頭這一代,連個親人都沒有,要是找不到什麽遠房親戚來繼承,那就算是絕後了。


    在本地人看來,這似乎也不是一件壞事。


    從記憶裏,他發現,本地人對於這座莊園並沒有什麽好感,還相當忌憚,查到的資料也表明,人們對這裏有很多古怪的傳言。


    什麽畫像會動...樓道裏的盔甲會自行變換位置等等...


    但在他看來,這大概就是一個超凡家族,而老人就是這個超凡家族裏的最後一人,一死去,所剩下的各種遺產就成了被所有人窺覬的寶物。


    要不然,怪誕會裏的那個叫巫妖的家夥,也不會提醒他,會有很多麻煩。


    但同樣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對方隻是說,要他去探究所謂的秘密,除此以外,找到的其他東西,都可以歸屬於他。


    看起來,這個秘密在巫妖眼裏,比那個老頭留下來的一切,都要珍貴。


    真是讓人好奇...


    伍雙滿懷期待地將鑰匙插進鎖孔,用力推開了這扇厚重的木門,走進了這座古老的宅邸,按開了天花板上的吊燈後,他看清了裏邊的一切。


    它並沒有因為主人的逝去,而變得陳舊破敗。


    依舊是幹淨整潔,吊燈的亮起,更是讓這裏多了一份燈火輝煌的氣派,在這門廳裏,就有不少的裝飾和物件,除開柱子上各不相同的浮雕,便是立在柱子之間的鎧甲了,像是一位位肅穆的騎士,在審視著他這個不速之客。


    會動的鎧甲?


    他想起了聽到過的傳言,好奇地打量了一番這些盔甲,可惜什麽異常都沒發覺,裏邊空空如也,也沒有什麽古怪的紋路,或者是印記,完完全全就是一件具裝騎士甲,雙手還撐著騎士長劍。


    要是能動起來,那估計會很有意思。


    饒有興致地打量過門廳裏的每一件盔甲後,他又來到了宅邸的客廳裏,在這裏,擺放著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高檔桌椅,一些老舊的書籍堆放在桌邊,一旁的壁爐裏還剩下一些灰燼,看來老人在死前,還坐在這裏休息過。


    伍雙摸了一下桌麵,幹淨得幾乎反光。


    在來的時候,那位女司機就已經告知了他,負責管理遺產的機構,已經派人將這裏的東西全都清點完畢,並統計出了大概的價值,他隻要看管好就行。


    這除了是告知他工作內容,估計也是在告誡他不要動歪腦筋。


    但同樣的,女司機還告訴他,得打掃一番衛生,因為她們在來統計東西的時候,可沒有負責打掃房間這一工作。


    也就是說,在老人去世之後,這裏已經很久都沒有人打掃過了。


    可現在...


    真是出奇的幹淨啊,不僅是這裏的桌椅,還有先前的盔甲,都幹淨得讓他意外。


    有意思。


    伍雙感歎之餘,觀察起了牆上的畫。


    老人似乎獨愛風景畫,絕大多數的畫,都是各種各樣的風景,而且都描繪得相當美好,光是看著就覺得治愈。


    唯獨一幅畫除外,那是一副人物畫像。


    掛在了壁爐上,是整個房間裏最顯眼的位置,對於老人而言,應該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上邊畫的是一個女人的背影。


    畫像裏,她倚靠著門口,望著外邊,雖然隻能看到側臉,卻也將其悵惘失落的神情,描繪得淋漓盡致,似乎正在為什麽而哀傷。


    伍雙上前查看了一番這些畫作。


    雖然不太懂畫畫,但相比於其他的風景畫,好像就這幅人像畫最為特殊。


    鑒於委托裏含糊的說法。


    他為了能探知老人的秘密,也就隻能從這些地方,一點點地找起了。


    瞅了半天,也沒法發覺什麽奇異之處的他,也隻好起身,拖著行李箱,之前在桌邊看到的書籍也沒什麽特別的,跟超凡力量更是毫無關係,唯一讓他意外的是,壁爐居然還有點溫度。


    也就是說,在不久前,這壁爐裏的火才滅。


    走出客廳,他沿著大廳裏的台階,向著二樓走去。


    作為莊園主人的富老頭,居住在宅邸的頂層,但他並沒有直接過去,而先回自己的房間。


    作為一位不速之客,也是被雇傭而來的管理員,他住在二樓的客房裏,在來時,他便被叮囑過,非必要,別到處亂跑。


    當然,這話他向來是不聽的。


    不亂跑,又怎麽能探知這裏的秘密?


    隻不過,在亂跑之前,他要做一些準備而已,比如準備一場魔術表演。


    在花了一些時間,整理了自己的房間後,他便輕裝上陣,將行李箱丟在了房間裏,悠哉悠哉地走上了頂層,來到了老人的書房。


    在恐怖片裏,這種地方總能找到很多線索。


    而且搞不好這裏還會放著什麽超凡書籍,那樣子的話,他不做委托都行了。


    同樣,在尋找各種蛛絲馬跡之時,他也好奇,這個富老頭為啥會獨身一人,不說什麽結婚生子,就說是這莊園裏的情況,以他目前所見的財力來看,對方雇傭一些仆人來打理莊園,應該不成問題。


    當然,也有可能是由於本地人都不喜歡這個莊園的緣故。


    所以老人才一直獨居。


    但為何沒有直係親屬這個問題,也很奇怪。


    一個人為何不結婚,除了結不起,就是獨身主義,又或是喜歡孤獨等等。


    而沒有後代的話,要麽就是那方麵不行,要麽就是生不起,要麽就是不想生,或者...gey?


    伍雙一陣頭腦風暴,眉頭也越皺越緊。


    從房間裏的布置來看,這應該是一個很向往闔家歡樂的老頭,要不然不會將各種舊時的家庭照片,擺得滿屋子都是,隨意一眼都是一段回憶。


    若是稍微脆弱一點的人,都不知道能不能受住這份煎熬。


    至於,客廳裏的那副女人畫像,又是怎麽回事?


    他正努力分析著,門外卻傳來一陣鐵靴踏在地上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伍雙的嘴角翹起。


    看來分析可以暫時告一段落。


    觀眾已然入席,是時候開始一場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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