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楊昊的話,金曼麗震驚得無以複加。


    不敢相信,這話竟然出自楊昊之口,唯唯諾諾地說道,“有這麽嚴重嗎,你和蕭一凡不是兄弟嗎?”


    “兄弟,再好的兄弟也得小心點。”


    楊昊冷哼一聲說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好吧,我找個機會,和相宜好好聊一聊。”


    金曼麗柳媚微蹙,“果真如你所說,我們不得不重新審視蕭一凡了。”


    “隻怕你的表妹,現在已經成了蕭一凡的小迷妹了。”


    楊昊提醒道,“注意點方式方法,不要輕易暴露自己的意圖。”


    “放心吧,我還沒笨到那個程度。”


    金曼麗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看到金曼麗離去的背影,楊昊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


    此時,在真州縣刑警大隊。


    “陳主任,這兩天辛苦了。”


    馮常樂滿麵笑意地說道,“情況怎麽樣,錢三魁情緒又沒有出現波動?”


    說著,掏出中華香煙,遞了一支煙給陳熙。


    “馮局,錢三魁依舊我行我素,好像事不關己一樣。”


    陳熙幫其一起點燃,吸了一口煙說道,“不過,候副隊長這兩天有點反常。”


    “哦,侯佳豪?”


    馮常樂吐出一口濃濃濃濃的煙霧,沉聲道,“說說他的情況。”


    “周六,你和蕭書記離開以後。”


    陳熙坦然道,“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去了留置室。”


    “他去留置室幹什麽,是不是接觸了錢三魁?”


    馮常樂冷笑道,“有意思,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是的馮局,我覺得候副隊長這幾天有點心神不寧。”


    陳熙蹙眉說道,“具體的也說不出什麽東西,反正給我的感覺和以前不一樣。”


    “你是顧慮什麽,還是?”


    馮常樂哂然一笑說道,“你去叫沈佳琪盯著侯佳豪,一會你和我出去一趟。”


    “馮局,是有什麽事情嗎?”


    陳熙疑惑地問了一句。


    馮常樂點了點頭說道:


    “嗯,既然錢三魁不肯交代,那我們就直接去問當事人。”


    “事情已然出現了僵局,總不能置之不理吧?”


    “不管是摟草打兔子,還是敲山震虎,哪怕是震懾一下也好。”


    “我要讓對方坐臥不寧,在慌亂中露出馬腳。”


    “可是這樣一來,我們也不是打草驚蛇了嗎?”


    陳熙沉吟片刻之後,說道,“我們是不是在考慮一下,想個萬全的辦法?”


    馮常樂歎息了一聲,說道:


    “現在,哪有什麽萬全的辦法?”


    “兩個司機,一個溺水死亡,一個失蹤,錢三魁又是一口咬定自己。”


    “我們現在可是老虎吃刺蝟,根本就是無從下口啊!”


    “好吧,我現在就去安排,請稍等。”


    陳熙說完,起身離去。


    一刻鍾之後,來到了榮飛精細化工廠廠門口。


    “幹什麽的,找誰?”


    保安拉開門衛室窗戶。


    由於馮常樂和陳熙是穿的便裝,無奈之下隻好下車,前去講明情況。


    “找我們榮總,你有預約嗎?”


    坐在一旁的保安隊長黃大年,看了一眼陳熙,疑惑地問了一句。


    陳熙坦然地說道,“沒有預約。”


    “沒有預約,不好意思,你們不能進去。”


    “你們是哪個單位的?”


    黃大年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冷聲道,“我們榮總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


    “嗬嗬,這個可以嗎?”


    陳熙看到黃大年一副傲慢的樣子,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了證件。


    看到警官證,黃大年心裏咯噔了一下,連忙走上前來。


    疑惑地看了一眼陳熙,說道,“警察,你們是城南派出所的?”


    “不是,縣警察局的。”


    陳熙沉聲道,“快點,我們馮局還坐在車上呢?”


    黃大年一聽,一個錯愕之後,連忙命保安打開了大門。


    看到馮常樂白色的轎車,進了大門,連忙拿起電話打給了榮飛。


    “警察局的,是什麽人?”


    榮飛蹙眉說道,“有沒有說什麽事?”


    “沒有,對方說是一個叫什麽馮局的。”


    黃大年如實說道,“榮總,如果你不想見的話,我立刻將他們趕走。”


    “不可魯莽,我知道了。”


    榮飛說完,便掛了電話。


    “榮總,怎麽了?”


    靳冬萍一看榮飛臉色有點不對,關心道,“是什麽人來找你?”


    “嗬嗬,沒事,是警察局的馮副局長。”


    榮飛淡淡一笑說道,“你去泡兩杯茶,等會見了麵再說。”


    靳冬萍不敢怠慢,轉身忙著泡茶去了。


    恰在這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請進!”


    榮飛走到老板椅前坐了下去,手中拿過一份文件,看似很忙碌的樣子。


    “榮總你好!”


    陳熙推門而入,隻見馮常樂走了進來。


    “馮局長!歡迎,歡迎!”


    當榮飛看到馮常樂,立馬起身迎接,驚訝地說道,“剛剛門衛打電話來,想不到是你!”


    “嗬嗬,榮總我們又見麵了。”


    馮常樂說道,“沒打擾你你吧?”


    “沒有,沒有,馮局長大駕光臨,榮某倍感榮幸!”


    榮飛說著,將馮常樂和陳熙迎到會客區,滿麵笑意地說道,“二位請坐,靳秘書,趕快上茶。”


    “馮局長,請喝茶!”


    靳冬萍一聽,將剛剛泡好的茶,放在二人麵前的茶幾上。


    “謝謝!”


    馮常樂點了點頭,以示回敬。


    看到馮常樂和榮飛似乎相識,陳熙雖感疑惑,表麵卻保持著該有的笑意。


    “馮局長,沒想到你和蕭書記是朋友,前天眼拙了。”


    榮飛對於馮常樂的到來,心中雖感一絲震驚,卻是滿臉堆笑地說道,“不知道馮局長為了何事,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吩咐!”


    聽了榮飛提到蕭一凡,馮常樂莞爾一笑說道,“今天確實有點事,要麻煩榮總,不知道你放不方便?”


    說完,看了一眼靳冬萍。


    “靳秘書,你先去忙吧,有事再叫你。”


    榮飛會意,知道對方有話要問自己,笑道,“我和馮局長聊一會,任何人不要進來打擾。”


    “好的,知道了!”


    靳冬萍躬身答應了一句,轉身走了出去。


    看到靳冬萍出了辦公室,榮飛掏出中華香煙,分別遞給二人後,笑道,“不知馮局長為了什麽事,現在可以說了吧?”


    “榮總,今天冒昧來訪,確實有件事想和你證實一下。”


    馮常樂吸了一口香煙,眯著眼睛說道,“不知道錢三魁這個人,榮總是否認識?”


    “嗬嗬,錢三魁?”


    榮飛冷笑道,“實不相瞞,馮局長,這個人化成灰我都認識。”


    “哦,聽榮總的口氣,好像與錢三魁很熟啊?”


    馮常樂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能否講一講,這個人的情況?”


    榮飛一聽之下,在摸不清馮常樂的真實意圖之前,還是保留一份警惕,搖了搖頭說道:


    “唉,馮局長,你說這話,可能是誤解我的意思了。”


    “我是一個商人,又怎麽會和他這種人交情匪淺。”


    “我之所以熟悉這個人,也實在是無奈之舉,僅限於應付於表麵而已。”


    “哦,聽榮總的意思,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馮常樂看似隨意地問道,“不知道榮總所謂的無奈之舉,是指的哪些方麵?”


    “嗬嗬,說來話長。”


    榮飛冷笑了兩聲說道,“說句馮局長,你可能不相信的話,我這是不堪其擾啊!”


    “願聞其詳!”


    看到榮飛滿臉的笑容之下,隱藏著一絲忿忿不平之色,馮常樂莞爾一笑。


    陳熙一聽,也似乎感到了一些不平常,立馬凝神傾聽起來。


    榮飛一看,暗自冷笑一聲,沉聲道:


    “錢三魁這個人,我認識也有好幾年了。”


    “在我剛來真州時,就和他開始有了交集。”


    “之前,他是這一方的混混,手下也收攬了一幫人,每年都要我這裏來收保護費。”


    “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都給他一些三瓜兩棗的,應付了事。”


    “不曾想,從去年開始,便開始和我獅子大開口了。”


    “收保護費,他憑什麽這麽做,又有什麽權利?”


    馮常樂蹙眉說道,“你就這麽心甘情願地給他了,但是為什麽不報警處理?”


    “有什麽辦法,像這種事情,我遇到的多了。”


    榮飛坦然地說道,“報警是能夠求得一時安穩,可是警察走了,結果還不是一樣!”


    “怎麽說呢,你當時就不應該放縱他們。”


    馮常樂略表同情地說道,“這樣不但滋長了他們的無賴之舉,甚至使他們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是啊,你說的太對了,馮局長。”


    榮飛惱怒地說道,“我現在也是悔不當初啊!”


    “這種情況,你當時完全可以找招商局,或者縣府的負責人出麵解決。”


    馮常樂沉聲道,“不知道榮總當時為什麽沒這麽做?”


    “唉,你是不知道,我為這事反映了好幾次。”


    榮飛唉聲歎氣地說道,“你知道嗎,不但沒得到很好地解決,還使我變得更加深受其害!”


    “這話怎麽說,難道有人暗中庇護他們不成?”


    馮常樂驚訝地說道,“你就不會據理力爭嗎?”


    “嗬嗬,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招商局的那個周祥泰不是被擼了嗎?”


    榮飛冷笑道,“不瞞你說,現在我可是不怕他們了。”


    “什麽情況,你為何這麽說?”


    馮常樂瞄了一眼榮飛,冷笑道,“不會是因為我剛剛說的話吧?”


    “哈哈,馮局長說笑了,當然,這也是一個方麵。”


    榮飛幹笑了兩聲說道,“今年年初的時候,縣裏麵接待了外縣的一個考察團,由此,我也結識了楊昊市長,心裏也更有底氣了。”


    “原來如此,這下榮總可以高枕無憂了。”


    馮常樂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笑道,“據我們了解到的信息,你去年底和今年初的時候,分別給了錢三魁五十萬,能說說情況嗎?”


    榮飛一聽,確定了馮常樂的來意後,心裏暗自冷笑不已,說道:


    “這有什麽不好說的,事實情況確實如此。”


    “去年的五十萬,是錢三魁跟我收的保護費。”


    “今年的五十萬,是他跟我借的,說五年之內,不再跟我收保護費。”


    “你一年要給錢三魁多少保護費,二十萬?”


    馮常樂狡黠地說道,“就算你再有錢,一年也不需要給這麽多吧?”


    榮飛訕訕一笑,說道:


    “怎麽說呢,一開始也就三五萬塊錢,加上平時推銷的東西,加起來有十萬。”


    “可是,隨著我的規模不斷發展壯大,他也就水漲船高了。”


    “實不相瞞,當時我也有自己的小算盤,認為這點錢對於我來說,無傷大雅。”


    “之所以這麽說,在這幾年當中,確實沒遇到其他人來搗亂,也可以這麽認為,大家相安無事了。”


    “哈哈,榮總真是財大氣粗啊?”


    馮常樂幹笑了兩聲說道,“可是我們所掌握的情況,版本可是與你有天壤之別啊!”


    榮飛一聽,心中不由得一驚,難道自己所得到的消息是假的?


    當看到馮常樂一臉戲謔地表情看向自己,連忙說道:


    “馮局長,我暫且不聽你所說的話。”


    “錢三魁是個什麽人,我還是清楚的,因此,我與他之間總是保持一定的距離。”


    “其原因你是知道的,我不想因為他,而造成我企業性質的改變。”


    “榮總能這麽想,我感到很欣慰!”


    馮常樂笑了笑說道,“就是不知道,榮總給錢三魁錢的時候,有什麽憑證?”


    “馮局長,你的意思是說,我和錢三魁之間有見不得光的事情?”


    榮飛一聽,震驚地說道,“你如果真麽認為的話,我可就真的是百口難辯了!”


    馮常樂一聽,怎麽能錯失良機,看似雲淡風輕地說道:


    “榮總,俗話說,清者自清嘛!”


    “我來的本意並不是對你進行問責審查,而是來求證的。”


    “否則的話,我們又怎麽會坐在這裏說話,早就該換個地方了,不是嗎?”


    榮飛聽了之後,激動地說道:


    “謝謝馮局長的理解,我斷然不會與之有所大的交集。”


    “今天你為了維護我的尊嚴,為了我們企業的形象,親自前來,榮飛感謝不盡!”


    “你放心,我今天向你保證,如果我做了見不得人的勾當,不用你們來,我自己去投案自首。”


    “對了,我這裏還有他寫給我的借條呢。”


    “借條,什麽借條?”


    馮常樂疑惑地問了一句。


    “請二位稍等!”


    榮飛一聽,說了一句之後,起身向辦公室裏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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