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頓時又覺得鼻子疼了,下意識的捂著鼻子道:“老四,發什麽瘋啊?今兒個還沒打夠啊?爺才不跟你打呢。”


    十爺也搖頭:“四哥,我才不要跟你打呢,我胳膊現在還疼呢,都沒緩過來。你也是,人家叫你蠻子,你真要做個蠻子啊,幹什麽又要打架?”


    四爺涼涼地扯起了唇:“既然你們不想一起,那就一個一個來吧。”


    “停停停!”三爺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你認真的啊你。”


    四爺笑:“不是認真的,就練練。”


    緊接著猛的迅速出拳,奔著十爺去了。


    九爺是真的不想管他的傻弟弟,如果不是他,自己今兒個會挨這頓揍嗎?


    可是如今不管老十,怕是等會兒老十倒了之後,他會被四哥揍的更慘,擼擼袖子,也進入了戰局。


    這頭九爺能猜到的,三爺又怎會猜不到呢?即刻也加入了戰局。


    隻是可惜,他們三個加上不言不語,勉強同四爺有一拚之力,如今僅僅隻有三個人,就是挨打的份。


    三爺和九爺倒是還好,十爺這兒就有些不大好看了,那張輪轂分明的臉,不多時就腫了起來。


    遠些,溫酒正在教安祿海醃製雞肉,餘光其實也在看這四爺這頭。


    麵對儼然很不爽的四爺,溫酒是一丁點兒也不敢到跟前去勸。


    使勁兒打吧,大不了她等會兒多做點好吃的去賠罪就是了。


    說起來,她還是很感謝十爺救她於水火。


    不就是想吃雞塊嗎?她給那位十爺做,吃多少做多少那種。


    如今,小錦把辣椒兌換出來,想要成熟估計還要好長時間。


    溫酒便又吩咐小太監準備各樣的土豆,地瓜,蘋果,打算等會做些拔絲甜點。


    大夥兒忙的熱火朝天的的,溫酒看著忍不住流口水。如今材料都是純手工的,她吃油炸食品的罪惡感都不見了。


    回頭,她日常吃的食材都放在空間裏頭種一些,指不定越吃越健康呢!


    這頭,安祿海將所有的工作都攬了過去,溫酒幾乎伸不上什麽手,便拿了幾頭頭大蒜坐在邊的旁邊的桌子上剝蒜皮,炸雞打算多做些口味的。除了琥珀,椒鹽,再來一個蒜香。


    正剝蒜剝的起勁兒的時候,忽然察覺周圍一股香風襲來。


    溫酒側頭去看,便見到三爺那個寶貝芳兒悄無聲息的站在自己旁邊。


    溫酒下意識的挑了挑眉頭,這是幹嘛來了?


    “這是姑娘的東西吧?”芳兒開門見山,直接從袖子裏頭拿出了一個帕子,淡淡的道。


    溫酒眨了眨眼睛,向著那手帕看了過去,上麵繡了個酒壇子,是自己的無疑了。


    這還是山楂問她繡些什麽,她隨口一說,沒想到小丫頭當了真,真的給她繡了好些個。


    如今這年代沒有衛生紙,隨時隨地要帶著幾塊帕子的,女眷貼身的東西都各自珍藏好,一件都不能丟。


    本來溫酒身邊有山楂,這都不用操心,想來,她已經好久沒數自己的帕子了。


    “大概率是我的了,你在什麽地方撿的?謝謝你啊。”溫酒將帕子接了過來。


    芳兒緊繃著的臉緩了緩:“是我該謝過姑娘才是,那日遇見賊人,是姑娘救的我吧?”


    溫酒愣了下,訕訕的輕輕咳了一聲:“其實,那天本來我是想要報仇來著,在你臉上畫個烏龜什麽的...然後,撞見賊人了,就順手把你塞床底下了...”


    芳格格頓時臉色一怔,緊接著倒是笑了:“不管如何姑娘心中想如何,但是芳兒臉上既沒有烏龜,也在中了迷藥之後安然無恙,芳兒並非是不識好歹的人,以後若是姑娘有用得到的地方,大可與我說,這個人情芳兒會還的。”


    溫酒擺了擺手:“得了得了,還什麽人情,我本沒存了什麽好心,不過是順帶,你也別這樣客氣。”


    芳兒眸中流露出幾分詫異,細細的看溫酒,隻見她一雙素白的手拿著個大蒜靈活的扒著,一個蒜頭扒完,有會用拳頭大力的將另外一個蒜頭打散。像是真的完全不在意。


    “姑娘,為何親手做這些?”


    溫酒隻道:“我喜歡啊,美食在自己手裏慢慢成形的樣子,很幸福的。”


    “美食?幸福?”芳兒眸中帶著困惑。


    溫酒眨巴兩下眼睛:“是啊,寒冷的冬日,吃上一頓熱乎乎的鍋子,不要太幸福。晚些時候還可以美美的睡一覺,睡到自然醒,真舒坦。”


    芳兒微微擰著眉頭:“姑娘難道就沒想過身份的問題,不為以後所擔憂?”


    溫酒點頭:“擔憂啊。”


    芳兒懵懵的:“那姑娘...”


    “擔憂也不能當飯吃啊。”溫酒忽而笑了:“擔心未來發生的事情,反而讓現在的日子過得不舒坦,那豈不是沒有舒坦日子了?”


    像她如今,不過賺了百天的命,說不怕死,那不可能。但是讓她不享受,那更不可能。要不然,不是白白折騰了?


    芳兒愣了好一會兒,忽然對著溫酒福身:“受教了。”


    “啊?”溫酒一臉懵,半天才憋出一句:“要不你坐在這跟我一起剝蒜吧?”


    她也不知道要跟她說些什麽,但是顯然這漂亮姑娘還不想走。


    對於美的事物,溫酒總是多幾分容忍的,也不忍跟她說什麽不好聽的話。


    “好,謝過姑娘。”芳兒愣了下後,便點頭應了。


    身後的小桃忍不住勸:“格格,這怎麽能行,您身子金貴,怎能做這般粗鄙...”


    “住口!”芳兒皺眉:“遠些站著去。”


    溫酒隻做沒聽見,依舊認真的剝蒜。


    “姑娘,能否讓我也試試?”芳兒看著溫酒手上的蒜頭,有些躍躍欲試。


    “喏,給你。”溫酒拿了一個大些的給她,好剝一點。


    芳兒接了過來,學著溫酒的樣子,也是一個拳頭打上去。


    然而,那蒜頭沒丁點反應。她的手卻疼的要命,眼淚頓時都出來了。


    溫酒好笑:“你這是跟自己有仇啊?”


    而後,找了有裂紋的地方,一巴掌拍散:“喏,剝吧。”


    小桃見她們格格真的去跟人家剝蒜皮去了,驚的眼珠子都瞪了老大,在身後急的直轉圈,卻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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