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在外的九爺和十爺對視了一眼。


    九爺:“走?”


    十爺當下垂頭喪氣的點頭:“走吧,不走還能怎麽辦呢?四哥都下逐客令了。”


    想起了什麽,十爺眼睛頓時一亮,隻道:“四哥醒了,還說明兒個會上朝,想來小四嫂應該還是會給他準備吃食的吧?九哥,你說咱們能蹭到點兒吧?


    說不定明兒個跟著四哥回來吃上一頓。”


    九爺翻了個白眼兒:“你這話是沒錯,可我過來找小四嫂,那可就難上加難了。本來還想著趁著四哥了這兩日昏迷,和小四嫂說點正事,這下可好,又不成了。”九爺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還想和小四嫂說說生意上的事兒呢,四哥一醒,想見小四嫂一麵都難。


    八爺聽了兩人這話,忍不住糟心:“你們想呆那就呆著吧,爺先走了。”說著,抬腳便走,路過的時候,還忍不住向著西側的廂房瞧了一眼。


    四嫂應該還在這廂房裏,看上去四哥好像心情不大好。


    其實他對這個四嫂也沒什麽好感,隻不過,相比較起來,溫酒更讓八爺忌憚。


    從前,這幾個弟弟皆是同自己十分親近的,大哥三哥也和自己走得近些。


    四哥在兄弟交往這一方麵,和自己壓根沒法比。


    可如今倒是好,自己想要和老九老十吃頓飯,聯絡聯絡感情,竟然要拿去四哥府上作為條件,他們才願意出來。


    八爺早些時候氣的直冒火,現下卻隱隱的發現了問題所在。


    而今這情形,全賴溫酒這個女子所賜。


    此女極其厲害,尤其擅長籠絡人心。


    而今不止老九老十,便是十三十四,包括早前和四哥對立的大哥,都和此女關係甚好。


    他從前還想著,一個卑微的侍妾而已,四哥最好寵她,被她迷得不顧朝政才好。


    可而今倒是不成了,隻要此女得寵一天,四哥便會和兄弟們會更加親近。這可不成。


    按理來說,剛剛他應當幫襯烏拉那拉氏一把。


    隻不過,這人實在是忒不頂用了。


    連個侍妾都弄不掉,剛剛若是自己等人不過來。想來那烏拉那拉氏也是討不到什麽便宜。


    她說起話來也是冠冕堂皇,沒一句真情實意的,便是最不能交的那一類人。他也厭煩。當下路過廂房的時候,腳步都沒停,飛速的出了去。


    九爺十爺也沒有多留,到底也是一步三回頭的出了門。


    再說四爺這頭,進了屋子,瞬間便鬆開了溫酒的手。


    對上溫酒清亮的眸子,四爺抿了抿唇:“爺身上有味道,別熏著你。”她還孕吐,聞了自個身上的味道,吃不下飯可是不好。


    見溫酒不說話,四爺默了默,又道:“你且在此等候,爺去洗洗。”


    溫酒瞧了一眼四爺皮膚上結的那一層汙垢,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十有八九是跟自己每次升級屬性點之後的狀態是一樣的。這是身體在清除雜質的表現。隻是四爺這一次的泥垢實在是有些厚了點。而且還有越來越厚的傾向,當下便點頭:“爺快去。”


    四爺才剛轉過頭,又被溫酒給叫住了。


    “爺,還是我來給你洗吧。”


    不知道四爺會不會像自己一樣一直排汙垢排幾個時辰,如此異常,還是不要被旁人瞧見的好。


    扯著四爺方才走了幾步,溫酒便覺察出不對勁兒來了。


    她瞧了一眼自個兒的皮膚,愣愣的眨了眨眼睛:“我怎麽也變黑了?”


    才問出了這麽一句,接著便聽到了係統播報的聲音。


    【叮,恭喜宿主,延年益壽拳升級至三階,獲得傳說級禮包1個。】


    【叮,恭喜宿主,延年益壽舞成功突破一階,獲得珍惜禮包1個。】


    【哇哇哇,主人,這一下賺大了,沒想到四爺竟然一口氣突破了三階,我以為他突破二階便是極其厲害了,而今,把你都帶的直接升階了!若是不帶你,他可能一口氣就幹到四階去了,當真是天縱奇才!我們這是撿到寶了!而且,這次還爆發了一個傳說級的禮包,天哇,太期待了!】


    溫酒也覺得好期待,隻不過如今更重要的是將身上洗幹淨,實在是黏黏膩膩的太難受了些。


    四爺這兒,最終還是讓蘇培盛進來伺候的。足足換了十幾次的水,總算是將自個兒洗的幹淨了。


    出門的時候,天色都已經暗了。


    四爺恍惚間皺起眉頭來:“酒兒呢?”


    蘇培盛擦了把額頭上的汗:“主子,姑娘還在淨房呢。”


    蘇培盛這會兒心裏頭也是納悶兒,主子明明就昏睡了這麽幾日,身上怎麽會有這麽多的泥垢啊?況且每日姑娘都會幫主子擦身子的。


    難不成是那叛黨的毒實在太厲害了?


    這般想著,蘇培盛還甩了甩胳膊,實在是太久了,胳膊都酸了。


    四爺腳步一轉,直接奔著溫酒的淨房去了。到了門口,也沒進去,隻是抿著唇安安靜靜的站著。


    蘇培盛艱難的吞了口口水,不知怎麽的,總覺得主子身上的氣勢更嚇人了些,尤其是他現在不笑的樣子。


    即便是跟主子跟得慣了,蘇培盛也是心裏頭有些發慌。


    再看一眼旁邊的諸位,蘇培盛倒是找到了一些心理安慰。果然不止他一個人,旁邊的小喜子,這會兒嚇得腦子都快挨到地麵上去了,細細看去,腿都是抖的。


    當下整理了一下心情,便是深吸一口氣,上前道:“主子,外頭悶熱,要不咱們在屋子裏頭等?想來姑娘也快出來了。”


    四爺淡淡的看向窗子,沒說話,腳步也沒動。


    其實,四爺恍惚間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這兩日,他一直渾渾噩噩的做著一個夢。


    一個真實的……噩夢。


    那個夢裏頭,沒有酒兒。


    晉陽的時候沒有藥方,橫屍遍野,無人救援。


    南巡時沒有酒兒的提醒,他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甚至沒有能力救出小十四。


    所有人,包括他的皇阿瑪,皇祖母,還有額娘,十四,沒有人信任他。甚至瞧見他像是瞧惡人一般。


    四爺視線淡淡落在窗邊的人影上,目光逐漸變得深遠。


    他也忍不住想,若是他在身邊真的沒有酒兒,這些噩夢……會不會成真?


    ------題外話------


    四爺(危險眯眼):總算是小年夜把爺放了出來,說來爺還要謝謝你啊?


    某作者:……不……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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