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兒……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溫酒聽了四爺對話,恍惚間回神,頓時坐起來,而後將四個孩子都抱得離她近一些,然後趴下去,把她的頭發分給四個孩子。


    “這樣可以了吧?”


    四爺:“……”就這?


    憋了好一會兒,四爺又道:


    “酒兒,你既然沒什麽話同也說,爺就走了?”


    溫酒聽的話,當下擺了擺手,直道:“爺還有事兒是吧?你先去忙吧!”


    四爺:“……”


    溫酒說話間,又低頭在她兒子手上親了親,惹的小家夥更是咯咯的笑了起來。


    恍惚間,三寶兒也醒了,打了個哈欠眨巴著清亮的大眼睛在看溫酒,盯著她眼睛一眨不眨的。


    溫酒瞧著他那肉嘟嘟的小臉,忍不住捏了捏,又在他腦門上親了一口,親的三寶懵懵的眨巴著大眼睛,更是直勾勾地盯著溫酒看了。“小傻樣,是不是被額娘親親很幸福,暈了頭了吧?”


    這小家夥實在是太可愛了。溫酒忍不住想要在他小臉蛋上再親一口。


    誰知,下一秒卻被四爺的大手給擋住了。


    溫酒抬頭,便見四爺不知從哪裏扯了個椅子過來,正襟危坐的坐在這裏,瞧著她和孩子呢。


    溫酒一時之間有些懵,這人剛不是說走了嗎?這又是鬧哪出啊?


    許是溫酒的視線太過於直白,四爺當下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便是輕咳了一聲道:“太醫說了,孩子年歲還小的時候,少同他親近較好。”


    溫酒:“爺……這是我兒子。”


    四爺:“嗯?”


    溫酒道:“他是我辛辛苦苦生下來的,長大了之後肯定不能親了,小的時候還不讓我親兩口,那我得多委屈?”


    四爺:“……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溫酒:“不讓母子親近,又是哪門子的道理?簡直是滅絕人性了。”


    “休要胡言,”四爺忍不住皺起眉頭來。


    皇家的孩兒又有哪個是像酒兒和孩子這般親近的?


    大多剛生下來沒多久,就會被乳母抱出去喂養,一年見到額娘的次數,一個巴掌都能數得過來。


    再者,就算是母子,見了麵也沒有這般親近的呀?


    從前四爺也見過福晉和側福晉對待孩子們。抱在懷裏頭哄著便已是極致,如她這般又是親手又是親腦門,還要蹭蹭小臉兒,簡直是從未見過。


    “這怎麽能是胡說呢?爺,孩子愛母親,那是天性,母親愛孩子也是天性,非是不讓母親和孩子親近,那不就是滅人性嗎?


    再者,孩子的童年隻有一個,如果小的時候沒有給他足夠的溫暖,長大了之後再想補回來,那就難了。”


    四爺聽了這話,忍不住一愣,不由得想起自己幼年時分,偷偷跑回永和宮的時候的樣子……


    隻是可惜,那個時候,額娘一心顧著六弟,即便是看見他過來,也隻會冷冷的將宮門關得嚴嚴實實,連塊點心都不會給他。曾經年幼的時候,無數個日夜裏,也曾期盼過額娘來瞧他,隻是期盼一次又一次的落空。


    額娘,或許都不知道他的宮殿門是朝城那邊的吧?


    “爺,你有想過,未來幾個孩子會是什麽樣子嗎?”


    溫酒輕輕柔柔的聲音在耳邊回響,四爺忍不住瞧了過來:“未來?”


    “對,”溫酒點頭:“想過孩子們長大了會是什麽樣子嗎?”


    四爺眉頭微皺,才道:“爺的兒子?必定人品上乘,文武絕佳。入朝堂可袖定乾坤,留民間為一方父母,出疆場可守四方安樂。”


    “嗬,”溫酒聽著四爺這般說,忍不住輕笑出聲:“如爺這般說的,那當然是極好的,不過,即便是沒有這麽厲害也沒關係。”


    四爺一愣,側頭看向溫酒,便是聽她平緩溫和的又輕輕說。


    “爺,我隻期盼,他心中有炙陽,袖中有錢糧,喝酒有摯友。還有一個他愛且愛他的姑娘。”


    四爺恍惚間再一次愣住了:“這……又有何難?”


    四爺眸子裏頭閃過幾次困惑,這些丫頭腦子裏頭在想什麽呢?


    他的兒子,錢糧摯友姑娘都不會缺的,隻要想,隨時隨地都能有……


    人都說望子成龍望女成鳳,這小丫頭怎的這麽容易就滿足了?


    溫酒隻笑,便是道:“不過是酒兒一個期盼,爺不必太當真。”而後又低頭戳了戳三兒子的小臉:“額娘能做的,就是盡所能的給你們更多更多的愛,是不是啊?三寶?”


    “啊…啊啊…”


    三寶像是回應溫酒話似的,費了一些力氣的啊了兩聲,成功的將溫酒給逗笑了,旁邊的大寶也是咯咯地笑了兩聲,一時之間,一室歡樂。


    四個孩子醒了三個,還有一個四寶被這笑聲給吵醒了,當下奶呼呼的伸了一個懶腰。


    溫酒一視同仁,即刻在自己四兒子臉頰上又親了一口,想要再親第二口的時候,就被四爺給再次擋住了。


    “爺?”溫酒有些莫名,說了這麽一大通了,這人怎麽還說不通呢?


    四爺眸子盯著溫酒的唇,忽而又道:“再親下。”


    瞧了一下時辰,外頭的天已然黑了蒙蒙黑了,隻要過了今夜子時,她就出月子了……


    溫酒:“……”


    她現在真是一天比一天看不懂這位爺了。


    四爺:“……你把他們幾個都親了,爺呢?”


    說話間,四爺再一次板著一張臉將手遞了過去。


    溫酒:“……”


    這樣的話,他到底是怎麽厚著臉皮說出來的,還說的這麽一本正經?


    “不親,為什麽不是爺親我們娘幾個?”溫酒就覺著有些不劃算。


    四爺眸色閃了閃,忽而道:“好。”


    下一秒溫酒的唇就被四爺給堵住了,一想到兒子還在旁邊盯著呢,下意識的變小了推他。隻是現在的司儀仍舊不是他能夠推得動的,推了兩下他跟個木樁子似的,連動彈都沒有動彈一下,氣得溫酒之磨牙。


    “乖,別勾爺,現在還沒到時辰呢。”四爺將臉頰埋在溫酒的肩胛骨,深吸一口氣,忽而吩咐道:“奶娘呢,把孩子們帶下去休息。”


    溫酒:“你這……嗚……”


    …


    次日一早,溫酒到底還是起的稍稍晚了些。


    “主子,真的不能再睡了,今兒個是小主子門的滿月酒,福晉那頭已經叫人過來問好幾次了,前廳那邊也有賓客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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