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皺著眉頭,還沒等稍稍醒過神的時候,忽而察覺整個被丟開。一屁股坐在地上恍惚之間捂著心肺,大喘了好幾口氣才稍稍舒坦些。


    下意識的側頭一看,便見成群的人向他們襲擊而來。


    這些人恍若行屍走肉一般,瞧也,不瞧的知本者人而來雙目沒有一絲血色,猶如丟了靈魂一般。


    溫酒整個呆滯住了,他們這些人穿的是侍衛的衣服……


    甚至有的還是四爺府的,為什麽會這樣?


    四爺卻像是習以為常,手起刀落,三兩下便將一群如同喪屍一般的人紛紛解決掉。


    無一例外,全是一拳擊中頭部斃命。


    很久看著麵前詩橫遍野的場麵,一時忍不住整個人都在顫抖,她還沒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四爺帶著飛身上馬。


    途中,溫酒下意識地向周圍瞧去。


    京中的大街小巷,再也沒有往日那般熱鬧喧嘩。整個街上,能看見的人一個巴掌數的過來。


    甚至,遠遠的瞧見他們的馬過來,周圍的門窗關得更緊了一些。


    溫酒這才注意到,整個京都門窗緊閉,有的甚至還用著木欄杆直接將窗子封的嚴嚴實實。


    “這到底是怎麽了?爺,現在是哪一年?”


    ……


    空間裏,小錦察覺溫酒此刻的不對勁,頓時又拿了一顆清心丸塞到了溫酒的嘴裏。


    隱隱約約見他緊皺著的眉頭,稍稍鬆了一些,小錦這才擦了一把冷汗。


    “主人到底在經曆些什麽?竟然有幾次都心緒不穩。這清心丸一不小心已經吃了有二十幾顆了。這才剛進去沒一會兒。真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住。”


    當下更是不敢耽擱,緊緊的盯著溫酒,生怕出現丁點的意外。


    溫酒這頭卻是不眠不休的,跟著四爺奔波了好些時日。


    幾次險些喪命,不過還好,有驚無險的到了大漠。隻是這往生花的事情不過是托詞。又哪裏是真的可以尋到的呢?


    溫酒也是有些後悔的,撒了一個謊之後,後麵就要用無數個謊來欺瞞。


    終有一日,在四爺奔波數日,情緒臨近癲狂的時候,溫酒終是忍不住,提著勇氣握住了他的手腕。


    “爺,對不起,對不起。”溫酒看著麵前形容苦搞的男人,心裏一抽一抽的痛。


    “為什麽對不起?沒有對不起,隻要找到了往生花,就能救九兒,你沒有騙爺,對不對?”四爺聲音幹澀的厲害,嘴唇已然爆裂起皮,一雙眸子卻是直直的盯著溫酒的眼睛看。


    “爺,我是你的酒兒啊。我們最初相遇,我就打破了你的頭。還澆了你一身的水,你記得嗎?”


    四爺本來空洞著的眸子忽然一頓,定定的看向溫酒。


    “主人!小心妖女惑人!”不言冷聲道。


    四爺的臉色顯然又冷了幾分,隻是他抓住溫酒手腕的手確實愈發的緊了。


    溫酒:“爺,你記得拳刃嗎?那是我送給你的第一個禮物,你第一次幻化拳刃,上頭還幻出了那樣不雅的圖樣。


    這些……我都記得。爺,我想告訴你,我沒有事。現在我們不過是在一個幻境裏麵,一切的一切都還沒有發生。”


    “幻境……”四爺緊緊的盯住溫酒的臉:“酒兒……沒事?”


    “對,沒事,現實的我們什麽都沒有發生,還好好的。爺,答應酒兒,即便是沒有酒兒的日子,也……好好的。”


    “酒兒……”


    下一秒,溫酒察覺自己被四爺緊緊的扣住。


    被他這樣用力的一抱,溫酒一瞬間,隻覺五髒六腑再次掀起了波瀾。窒息感來襲,下一秒直接眼前整個黑透了。


    溫酒:“……”


    擦!


    和四爺相認了,就這樣被他激動至極的擁抱給……勒死了?


    溫酒磨牙,打定主意,隻要再醒過來,下一秒一定就告訴四爺,她就是溫酒,大不了說些房事來同他聽,就不信四爺不信!


    隻是這一次恍惚睜開眼睛的時候,溫酒卻已然出現在了宮殿裏頭。


    屋子裏頭暖的有些憋悶,吸上一口氣,滿滿的都是藥材的味道。


    “老四,這皇位終究還是落到你的身上了。”


    康熙爺的聲音且慢且緩,帶著幾分蒼涼的味道,他重重的又咳了兩聲:“朕的兒子,死的死,殘的殘,而今,你可滿意了?”


    “沒什麽滿意的,也沒有不滿意。隻是皇位,兒臣一定要。”


    溫酒這個視線看過去,瞧不見四爺的臉,隻能聽到他聲音平和至極,恍若家常話一般。


    康熙爺再次重重地咳了兩口,捂住心肺,忽而笑起來:“好啊!朕真是養了一個好兒子,他是想親手斷送了朕的大清基業啊!


    列祖列宗!玄燁無顏麵對你們啊!”


    “皇阿瑪放心。”四爺仍舊跪在床前,幫著康熙爺蓋了蓋被子:“等我救回來酒兒,我就把這皇位給了弘皙。皇阿瑪既然想讓他繼承大統,兒子會讓皇阿瑪如願。”


    “冤孽!冤孽呀!”康熙爺不知怎麽忽然來了力氣,扯住四爺的衣裳:“隻要你想,一切都來得及。你還年輕,你還可以有繼承人,還可以保我大清基業!”


    “皇阿瑪!”四爺忽然打斷了康熙爺的話:“酒兒若是回來的早些,許是,我們還能生上四個可愛的孩子。”


    “你!你!孽障,孽障!”


    康熙爺扔下了這麽一句話,最終雙目圓睜,咽了最後一口氣。


    四爺看了他良久,伸手想要蓋上了他的眼睛,恍惚間又愣了一瞬,又收回了手。


    “皇阿瑪還是看著吧,看著兒子,一定會把酒兒救回來的,一定會。”


    溫酒喉嚨如同梗著一根刺一般,想要上前去抱一抱四爺,奈何她壓根做不到。


    那種靈魂即將要從身體剝離的感覺又來了,溫酒恍惚之間立即扯住了身旁的人:“告訴我,現在是哪一年?”


    “現在是……”身旁的梁九功愣愣的張嘴說了一句什麽,溫酒卻是壓根沒有聽清。


    等她再次睜開眼,卻發覺自己出現在太後宮裏頭。


    “混賬!老四,如果酒兒還活著,你覺得她見到你這個德行,會不會覺得惡心?你且告訴我,她要如何麵對這個傷了無數人的你?你難道當真要整個大清都要為她陪葬嗎?”


    德妃一身太後朝服,赤紅著眼睛,盯著四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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