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我徒兒幾個字,四爺咬的格外的重,視線也忍不住瞟向了身旁的溫酒。


    溫酒直接扭頭避開了他的視線,惹不起還是躲得起的。


    “真的!師尊願意收下我了!謝四王爺!謝過師尊,我一定會打敗他們的,一定會的。”


    詹達固密開懷的不行,當即吆喝出了聲來。不知何時將他的套馬鞭放在頭頂甩了起來。


    他身邊的親衛隊也都替他開心,大夥兒圍成一個圈跳起了舞來。一時之間,分外熱鬧。


    溫酒瞧著這興高采烈的十幾個漢子,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好了,世子竟然有此決心,便事不宜遲,讓他們兩個陪著去練一練吧。”四爺道。


    “好!太好了!二位,咱們現下便是切磋一番如何?”


    不言不語兩個自然不會拒絕。


    在四爺的視線中,帶著詹達固密去到不遠處的空地去。


    不多時,砰砰砰拳拳到肉的聲音不絕於耳。


    溫酒聽著,隻覺得牙酸,忍不住掃了掃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酒兒!爺在叫你!”


    “啊?”溫酒頓時收回視線,看向身旁的四爺:“怎麽了爺?”


    四爺微微眯起眼睛來:“爺想要吃冰酪。”


    溫酒瞧了一眼四爺頭上烏雲密布的樣子,艱難的咽了口口水:“酒兒這就讓人去給爺做?”


    四爺漆黑如墨的眸子,仍舊盯著溫酒的臉:“你覺得爺現在的身子,能吃冰酪嗎?”


    溫酒:“能?……還是不能啊?”


    四爺又定定的看了一眼溫酒,薄唇微抿,徑直站起身來,轉身便是向著他的馬車走了過去。


    這頭摔在地上的詹達固密瞧了一眼,忍不住也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他他他,他會走路?”


    不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誰和你說我們主子不會走路的?”


    詹達固密皺起眉頭來:“他會走路坐輪椅幹嘛?還弄出一副弱柳扶風,好像下一秒要斷氣兒的樣子。”


    不語半天沒憋出一個字來,氣得直瞪眼睛。


    不言隻白了他一眼,忽而向著詹達固密攻了過去:“世子,看招。”


    “我說小四嫂,你這又闖什麽禍了?怎麽就把四哥給氣跑了?”


    九爺十分好奇地湊過來。緊跟著他身後的是十爺,也是支起耳朵來。


    溫酒迅速的把剛才的事情在腦子裏頭過了一遍,心裏頭約麽也是有了點數。


    便是悠悠的吐了一口氣,對著兩人勾了勾手。


    九爺十爺頓時興高采烈的湊過來。


    溫酒笑嗬嗬的道:“無可奉告。”


    緊接著,轉身就追四爺去了。


    “爺,酒兒給您帶吃的來了。”馬車上,溫酒掀開簾子進了來。


    四爺瞧見她,直接將臉別過了去,閉上眼睛看也不看她一眼。


    溫酒而今,即便是不看他頭頂上的電閃雷鳴,都知道這是還生著氣呢。


    將碗放下,直抱住了他的手臂,又把腦袋貼在他的肩頭上道:“爺,眼瞧著就要入秋了,就午時這麽一會兒炎熱,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冰吃多了傷身的。”


    四爺繼續抿著唇不說話。


    溫酒又道:“不過,酒兒剛剛去後廚特意調了一杯涼茶給爺,準保也消暑。爺嚐嚐?”


    細細的去觀察四爺,眼瞧著他的嘴唇再一次抿了抿,喉結似乎也動了下,頭上儼然已經晴天,露出了那一顆通紅的愛心來。麵上卻仍舊沒睜開眼睛。


    溫酒便是將茶盞放下,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唉,爺這個樣子,看來是不想要理酒兒了。酒兒還是暫且先下去吧,不打擾爺了。”


    說著,放下茶碗,做勢要起身。


    不出意外,下一秒她就被一隻大手給捉住。又被攬到了懷裏去。


    “誰讓你走了?爺許了嗎!”


    溫酒埋在他胸膛裏,一時忍不住悶笑出聲。


    笑了兩聲之後,才發覺上頭的四爺儼然有幾分惱羞成怒的模樣。


    溫酒立即收了笑意:“我的爺真好看,尤其是生氣的樣子,可太有男人味了。”


    四爺怎麽也沒想到,聽到這麽一句,頓時僵住。


    溫酒笑嗬嗬的又來了一句:“不生氣的樣子,更有男人味。”


    “酒兒!”四爺氣的不輕,卻不知該如何是好,伸手在她臉上擰了一把。


    “爺,別氣了。來,乖乖把這個涼茶給喝了吧,這可是酒兒的心意。”


    溫酒說著,便是端起涼茶來。


    四爺到底還是打他手裏將茶碗接了過來:“你別以為喝了涼茶,爺就不找你算賬了。”


    溫酒眨了眨眼:“爺這又怎麽了?酒兒若是有什麽開罪了爺,現在就給爺道歉好不好?


    四爺盯著溫酒瞧了一會兒,將那涼茶一飲而盡,隻道:“爺問你,你是不是對那詹達固密有好感?”


    溫酒眨巴了兩下眼睛:“爺這說的是什麽話呀?”


    四爺眯眼:“你別想著唬爺,爺剛才明明瞧著你看他笑了。”


    明明她都已經很久沒有看自己笑了!


    確切的說,她已經很久沒有細心的關注自己了!


    溫酒一時哭笑不得:“爺,我笑是因為我對詹達固密世子確實有幾分欣賞。怎麽就說到好感去了?”


    “他有什麽可欣賞的?文韜武略,爺何曾遜色過他?”


    溫酒一愣,忍不住笑了聲:“那自然是比不過爺的,我家爺最是優秀,旁人連我家爺一根手指頭都比不過。


    隻是酒兒許久沒有見到這般張揚肆意的人了。一時間倒是心生羨慕。


    “羨慕?”四爺漆黑如墨的眸子落在溫酒臉上:“羨慕他什麽?”


    “您瞧他,身為世子,卻是拿得起放得下。部落的事情竟然真的不管了。他好似清清楚楚的知道他自己要的是什麽。”


    四爺微微皺眉:“你這話說的是有幾分道理。可也不必羨慕他,爺以後必然會讓你過上不必取舍的日子,想要什麽就要什麽,想做什麽便做什麽。你且等著就是。”


    溫酒聽了,便是搖頭失笑。


    和這位爺說,簡直是雞同鴨講。


    察覺四爺皺著眉頭看過來,溫酒隻笑:“爺,您今日這生氣還真是沒道理。該氣的難道不應該是酒兒嗎?爺都不和酒兒商量一下,就讓酒兒收了這麽個徒弟。


    您既然不喜歡,幹嘛還要放在眼皮子底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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