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翔眼珠一轉,突然笑道:“我這上年紀了,腦袋不能跟你們年輕人比,我看不如這樣,你跟星辰手談一局如何?”


    謝星軒興奮地道:“對對對,讓我大哥上場,肯定讓陳飛宇繳械投降。”


    就連謝勇國的嘴角,都浮現出一絲笑意。


    陳飛宇有些好奇,連謝安翔都輸給了自己,難道謝星辰比他爺爺還厲害?


    仿佛是看出陳飛宇的疑惑,謝星軒自豪地解釋道:“我哥酷愛圍棋,十一歲的時候便拜華夏唯一棋聖聶廣平為師,在整個圍棋界都被稱為天才,你說我哥圍棋厲害不厲害?”


    謝星辰謙虛道:“星軒過獎了,我圍棋水平也就馬馬虎虎,不過圍棋九段而已。”


    看似謙虛,實則暗中炫耀,因為圍棋九段,當世已經少有對手!


    “華夏唯一棋聖的徒弟?圍棋九段?有意思了。”陳飛宇心裏提起了一些興趣,也想看看自己的九品入神境界和現在的圍棋九段比起來,到底孰高孰低。


    謝安翔起身讓開位置,心裏暗暗偷笑,等著謝星辰為自己報仇。


    謝星辰在棋盤對麵坐下,頓時,氣勢淩厲,仿佛出鞘寶劍,瞬間換了個人一樣。


    謝星軒得意地笑道:“陳飛宇,我哥可是很厲害的,需不需要讓你三子?別到時候輸的太難看,說我們謝家欺負人。”


    還不等陳飛宇說話,謝星辰已經搖頭說道:“不可以,我的性格一向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不管對手是誰,都會用盡全力。”


    謝星軒皺皺瑤鼻,也知道自己大哥性格一向如此,笑道:“陳飛宇,那你待會肯定會輸的很慘很慘。”


    陳飛宇神秘地笑道:“看來你覺得我輸定了,這樣吧,不如咱倆來打個賭,我不需要他讓三子,如果我輸了,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無論什麽條件都可以,當然,如果我贏了,你就要答應我任意一個條件,如何?”


    任意條件?難道……


    謝星軒想到了某處,忍不住瞪了陳飛宇一眼,內心暗暗羞澀。


    她還在猶豫糾結,謝安翔與謝勇國兩人已經兩眼發光,興奮起來。


    先不說陳飛宇年紀輕輕就醫術通玄,單單就是“通幽期”的高手,就已經是難得的人才,不管花多少錢籠絡都是值得的。


    現在有這麽好的機會,能讓陳飛宇欠下謝家一個條件,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兩人對視一眼,這盤圍棋,值了!


    謝安翔還多想了一層,陳飛宇明知道謝星辰是棋聖弟子,還敢打這個賭,莫非,這是在主動示好謝家?


    想到這裏,謝安翔心裏就激動起來。


    “星軒,答應下來。”謝勇國立即說道。


    謝星軒也覺得自己想多了,哥哥可是圍棋九段的頂尖高手,就算陳飛宇再厲害,也絕對不會是哥哥的對手,完全沒必要擔心。


    想到這裏,謝星軒美眸流轉,哼哼道:“好,我就答應你,到時候可別耍賴。”


    “放心,我陳飛宇行事,一向言出必踐!”


    謝安翔與謝勇國對望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喜色。


    謝星辰雖然不明白父親和爺爺為什麽這麽高興,但是以自己的棋力,贏下陳飛宇,根本不是難事。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陳飛宇說道,內心隱隱升起戰意。


    “好。”


    謝星辰應了一聲,謝安翔、謝勇國與謝星軒三人,立即精神一振,等著兩人對弈。


    這一局,謝星辰執黑先行,所謂一步先,步步先,有了先手的優勢,謝安翔心裏更加踏實。


    很快,兩人便開始激烈廝殺起來。


    謝星辰不虧是圍棋九段的高手,棋力比謝安翔高了好幾個檔次,陳飛宇下起來也感覺有些吃力。


    當然,也隻是吃力而已。


    布局階段,兩人幾乎平分秋色,謝星辰心裏暗暗驚訝,謝安翔也是大跌眼鏡,內心隱隱有了不詳的預感。


    “難道,星辰會輸給陳飛宇?不,這絕對不可能。”


    謝安翔給自己信心。


    中盤階段,謝星辰稍勝一籌,黑棋占據了不少優勢,大龍已經快要成型了,而陳飛宇的白棋,貌似還在掙紮。


    謝安翔等人鬆了口氣,雖然陳飛宇的棋力比想象中還要厲害,但是在圍棋九段的高手麵前,還是稍遜下風,看來,這一局星辰贏定了。


    堪堪已至收官階段,陳飛宇頓時眼神一凜,原先大開大合的棋風忽變,於細微之處,和黑棋激烈廝殺起來,而黑棋竟然節節敗退。


    謝星辰微微皺眉,額頭出現冷汗,思考的時間越來越長,下棋速度也越來越慢。


    謝安翔雖然隻是旁觀,但依然被棋盤中的刀光劍影嚇出一身冷汗。


    最後,當陳飛宇的白棋徹底斬斷大龍後,謝星辰嘴角泛起苦澀之意,說道:“我輸了,你很強,在你身上仿佛看到了我恩師的影子,我甘拜下風。”


    謝安翔、謝勇國、謝星軒三人震驚不已,華夏唯一棋聖的弟子,圍棋九段的謝星辰,竟然會輸給陳飛宇,如果不是親眼所言,說出去誰會相信?


    “這……這怎麽可能?我哥可是圍棋九段的絕頂強者,怎麽會輸給陳飛宇?”


    謝星軒震驚之下,喃喃自語。


    陳飛宇神色傲然,道:“在收官階段,我當世無敵!”


    收官階段,當世無敵!


    霸氣宣言,囂張如斯!


    謝安翔等人再度震驚。


    謝星辰苦笑,但是又反駁不出來。


    他已經徹底收起先前的輕視之心,由衷地道:“你真的很厲害,我甘拜下風,或許,整個華夏,隻有我師父才能穩贏你了。”


    陳飛宇笑而不語,當世唯一的棋聖?或許能給自己帶來一定的威脅,但要穩說贏自己,那也隻是癡心妄想。


    謝安翔、謝勇國歎了口氣,心裏麵別提多失望了,感覺比損失了十個億還要心痛。


    不過話說回來,想不到陳飛宇的棋力竟然高深到這種地步,再加上他醫武雙修,真是變態!


    謝星軒更是直接傻眼了,想不到在最擅長的圍棋領域,大哥竟會輸給陳飛宇,這豈不是說,自己要答應陳飛宇任意一個條件?如果他對自己……


    想到這裏,謝星軒又羞又惱,臉頰酡紅,雙眸含嗔,別有一番美態。


    “陳小友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高深的棋藝,真是令我汗顏。”謝安翔由衷佩服道。


    “過獎了,隨便下著玩而已。”陳飛宇笑道。


    眾人差點暈倒,下著玩就這麽厲害,那我們這些人算什麽?


    謝星軒更是狠狠地瞪了陳飛宇一眼,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哼!


    這時,謝勇國突然說道:“對了,陳先生,你之前要求找的藥材,差不多已經準備好了,你跟我來。”


    陳飛宇心中喜悅,起身跟著他向外走去。


    房間內,謝星軒氣惱地說道:“大哥,你老實說,是不是故意讓給陳飛宇的?”


    她一直以為,除了幾位頂尖的圍棋聖手外,大哥已經罕有對手,現在卻輸給名不見經傳的陳飛宇,其中肯定有貓膩。


    謝星辰苦笑道:“妹子,你就別埋汰我了,布局和中盤階段,我和他尚有一拚之力,但是在收官階段,真的是差了太多,這麽說吧,以後再對上陳飛宇,我頂多有三成勝算。”


    謝星軒震驚了,原先她以為,就算大哥輸給陳飛宇,兩人的棋力也應該差不多,現在才知道,陳飛宇竟然這麽厲害,連大哥都隻有三成的勝算,那豈不是說,在當今華夏,除了棋聖親自出馬,陳飛宇已經無敵?


    “不,在布局階段你也不是他的對手。”突然,謝安翔沉吟道,仿佛看到謝星辰兄妹震驚的目光,謝安翔繼續道:“從一開始,他就有必勝的把握,所以才會誘導星軒打賭,從而欠下他一個條件,達到利益的最大化。


    無論棋局內外,各種情況變化盡皆了然於胸,並因勢利導,這才是真正的布局啊,簡直就是神而明之的境界,以後,對於陳飛宇,我們謝家必須全力結交。”


    能得到爺爺這麽高的評價,謝星軒震驚了,至於謝星辰,在苦笑之餘,心裏更升起強烈的鬥誌。


    下一次,我一定要贏你!


    謝星辰握緊了拳頭。


    卻說陳飛宇,跟著謝勇國來到別墅花園的涼亭裏麵。


    在涼亭的石桌上,放著各種各樣的中藥材,散發著濃鬱的藥香味。


    陳飛宇粗略掃了一眼,發現其中有好幾株草藥的年份都比較久遠,藥力很充足,不由心喜。


    突然,陳飛宇訝然,發現其中少了幾樣稀有的藥材,雖然煉製固精丸沒問題,但是想要煉製出自己需要的“玄陽丹”,則是希望不大。


    然而,對於修為正在瓶頸期的陳飛宇來說,想要突破的話,玄陽丹則是必不可少的。


    謝勇國尷尬地道:“看來陳先生也發現了,不是我們謝家不用心,隻是那幾味藥材太過稀有了,市麵上根本沒有,整個明濟市,估計隻有許家才有了。”


    “許家?也是大家族嗎?比起你們謝家又如何?”陳飛宇訝道。


    謝勇國自傲地道:“跟我們謝家相比,許家自然是遠遠不如的,隻是,許家情況有些特殊,地位比較超然。”


    “怎麽講?”陳飛宇感興趣了。


    謝勇國解釋道:“許家祖上曾是宮廷禦醫,發展到如今,已經成為真正的中醫世家,家族內還有一位德高望重的神醫坐鎮,不少大家族都曾受過許家的恩惠,所以在明濟市地位很超然。


    如今明濟市流通的中藥材,超過一多半都是許家控製,所以,如果陳先生需要上好的藥材,隻能去許家討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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