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您和武小姐,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尤旭光見武若君懶得搭理他,便轉而對陳飛宇點頭哈腰地道歉。


    “下次在商場購物的時候,記得先來後到的規矩就行。”陳飛宇淡淡地道,連武若君這位正主都不在意了,他自然更加懶得與尤旭光計較。


    尤旭光如釋重負:“多謝陳先生,多謝陳先生……”


    殷龍勝也鬆了口氣,道:“陳先生,在河遷市發生這種事情,實在是抱歉,是我們殷家招待不周,等您下次再來河遷市的時候,殷家必定隆重擺上一桌酒宴,當做慶功酒,來宴請陳先生。”


    “慶功酒”,自然是慶祝戰勝岑家的酒。


    陳飛宇多看了殷龍勝兩眼,笑道:“你倒是會說話,以後如果有機會,一起喝酒也未嚐不可。”


    “那我就預祝陳先生旗開得勝了。”殷龍勝大喜過望,甚至隱隱然,眉宇間還有一絲驕傲,仿佛陳飛宇能夠賞臉一起喝酒,對他來說是一件非常榮耀的事情。


    一旁的尤旭光和黃思思更加震驚,這個“陳先生”到底是什麽身份,殷大少在他跟前,怎麽跟“孫子”似的?


    很快,武若君便拎著包走了過來。


    尤旭光剛想開口道歉,武若君已經自顧自地走了過去,完全無視了他。


    陳飛宇聳聳肩,提著自己的購物袋,一同向商店外麵走去。


    周圍眾人也都紛紛散開了,隻是今天這一幕,他們估計能記一輩子,畢竟連殷大少都被橫壓一頭的事情,可是難得一見。


    尤旭光尷尬地撓撓後腦勺,好奇地問道:“龍哥,那個陳先生和武小姐究竟是什麽人,怎麽之前從沒見過,而且……而且……”


    “而且我還像孫子一樣,小心翼翼地賠罪?”殷龍勝把尤旭光想說又不敢說的話說了出來。


    尤旭光嘿嘿笑了兩聲,道:“差不多就這個意思吧。”


    殷龍勝坐在了椅子上休息,翹著二郎腿道:“今天要不是我來了,估計你都走不出這個大門,而且你們尤家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這麽誇張?”尤旭光一聲驚呼。


    “誇張?”殷龍勝冷笑了兩聲:“你要是知道他們是誰的話,就不會覺得誇張了。”


    尤旭光連忙問道:“那他們到底是誰?”


    黃思思也豎起耳朵認真聽起來。


    “那個穿白色衣服的美女,是鬼醫門武家的武若君,一向有‘妖孽’之稱,算是鬼醫門武家年輕一輩中,最有前途的人。”殷龍勝斜覷尤旭光一眼,道:“怎麽,你能惹得起‘鬼醫門’?”


    “惹不起、惹不起……”尤旭光連連搖頭:“那陳先生呢,他又是何方神聖?”


    “我問你,現在中月省風頭最盛的年輕人是誰?”殷龍勝不答反問。


    “那當然是傳說中驚才絕豔的陳飛……”尤旭光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震驚地道:“難道……難道……”


    “不錯。現在你應該知道,你得罪的人,有多麽可怕了吧?”殷龍勝站起來,伸手在尤旭光臉上拍了兩下,搖搖頭,帶著兩名壯漢離開了。


    尤旭光依舊震驚地站在原地,一雙眼睛中,滿是後怕!


    “老公,你怎麽了?”黃思思嚇了一跳。


    突然,尤旭光一個激靈反應過來,“啪”地給了黃思思一耳光,罵道:“靠,你竟然害的老子得罪了陳飛宇,那可是連岑家都束手無措的陳飛宇啊,媽的,你個敗家老娘們,早晚有一天老子得毀在你手裏!”


    黃思思捂著臉,滿是委屈。


    卻說陳飛宇和武若君來到外麵的停車場,陳飛宇把購物袋放進後備箱,剛坐進車裏,隻聽武若君說道:“你竟然會幫我動手,真是讓我意想不到。”


    “怎麽?”陳飛宇腳踩油門,開車向文蘭市的方向駛去,挑眉笑道:“你被感動了,決定以身相許了?”


    武若君嗤笑一聲:“我隻是在想,你又在算計什麽?”


    陳飛宇笑著道:“我隻是純粹看不順眼,出手教訓他一下罷了,不要把我想的那麽奸詐,其實我是個很真誠的人。”


    武若君又是嗤笑一聲:“我要是信了你的話,我就不是武若君。”


    “看來人跟人之間連最基礎的信任都沒了,等到以後你就會發現,我其實是個言出必踐的人。”陳飛宇聳聳肩,他的確言出必踐,至少吹過的牛逼,目前都成真了。


    武若君翻翻白眼,明顯不信陳飛宇的鬼話,道:“說吧,你到底打的是什麽算盤,不妨直接說出來,也省的我浪費腦細胞去想各種可能性。”


    陳飛宇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回武若君是真的冤枉他了,他的確沒什麽算計,不過,既然武若君都主動送上門來了,他哪裏有拒絕的道理?便說道:“既然你有這種要求,那就幫我個忙吧。”


    “果然,我就說,你哪有那麽好心幫我,果然有陰謀詭計。”武若君一副“看穿”陳飛宇的樣子,得意道:“讓我幫什麽忙?”


    陳飛宇神色變得鄭重起來,一邊駕車,一邊道:“岑家所找的援手之中,以龍家實力最強,我希望武家能想辦法,讓龍家退出這次的爭端。”


    “你在做什麽白日夢呢?”武若君嘲諷道:“你打斷了龍澤昊的腿,廢了他的修為,還身負‘天行九針’的秘密,你覺得龍家會放過這次大好的機會?”


    “龍家怎麽想我不在意,我隻知道,武家一定有辦法讓龍家放棄。”陳飛宇眼神閃爍,道:“比方說,武家、鳳家與白家聯合起來,共同向龍家施壓,縱然龍家再強勢,也不能違背你們三家的意願。”


    武若君頓時睜大雙眼,好半天才緩過來,搖頭道:“你可真是大膽,鬼醫門三個家族一起聯手逼迫龍家,虧你能想得出來。”


    “我能讓鳳家就範,至於白家那邊,我記得很清楚,武家跟白家關係很好,想來武家能夠請動白家出馬。”


    “你還真是把什麽都算計透了。”武若君都無語了,甚至她都懷疑,陳飛宇給鳳寒秋下藥控製鳳寒秋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這一步,這個男人年齡不大,卻比老狐狸還要奸詐。


    陳飛宇笑眯眯地道:“完事後,我可以欠武家一個人情,我一向恩怨分明,不會讓武家吃虧就是了。”


    “記住你現在說的話。”武若君狠狠地瞪了陳飛宇一眼,道:“我可以給江老打電話請示,你最好祈禱,他們真的會認同你的想法。”


    “他們一定會做出最明智的選擇。”陳飛宇胸有成竹。


    接下裏,一路無話。


    回到文蘭市後,武若君就自己回到房間,給武林江打去了電話。


    第二天,武家主脈的族長武玉清,以及霧隱山的武林江,聯袂前往白家登門拜訪。


    白家族長盛情款待,三人在一個密閉的房間商談了半日,談話內容被設為高度機密,沒人知道具體的說的是什麽。


    但是不久之後,白家、鳳家、武家,鬼醫門中的三個大家族的族長,一同前往龍家作客,這在整個鬼醫門的曆史上,都是一件足以轟動的大事。


    據說這場見麵極度不愉快,甚至龍家和三大家族還爆發了激烈的衝突,可是在三大家族的壓力上,龍家最終還是向後退了一步。


    緊接著,龍家連夜派出私人飛機,以給龍澤昊治療當做借口,把龍澤昊從岑家接走。


    岑寂雖然奇怪,不過也能表示理解,但是接下裏龍家的舉動,徹底把岑家給打懵逼了。


    等龍澤昊回到龍家不久,龍家便低調宣布,由於鬼醫門不久之後會舉辦一場四大家族之間的正式比賽,所以龍家需要把重心優先放在四大家族的比賽上,至於陳飛宇和岑家之間的衝突,龍家不再參與。


    岑嘯威為之震怒,差點把書房裏的古董全給砸了。


    這個消息一經傳播開來,立即在中月省引起一片嘩然,龍家做為岑家最大的外援,竟然宣布退出,這對岑家來說,簡直是一個極為重大的打擊!


    雖然龍家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四大家族之間的比賽做準備,但是他們用腳後跟都能想出來,肯定是陳飛宇不知道使出了什麽手段,龍家才會放下龍澤昊的仇恨,從而不再針對陳飛宇。


    眾人再度見識到陳飛宇翻雲覆雨的手腕,心中又是驚歎又是感慨。


    中月省上流社會眾人隱隱有種感覺,就隻差一個合適的契機,就會徹底引爆陳飛宇和岑家的決戰!


    此刻,文蘭市一家豪華酒店的一間總統套房內。


    “現在你滿意了吧?”武若君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有些憤憤不平地看向陳飛宇:“這次請動白家,一起向龍家施壓,我們武家可是拿出了不少的利益做交換,如果你這回死在岑家手下,武家可就虧大發了。”


    她穿了紫黑色長裙,勾勒著火辣的身材,越發顯得她氣場強大,神秘而誘惑。


    “我不會輸的。”陳飛宇很自信:“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武若君很清楚,“東風”就是琉璃,便問道:“琉璃呢,這麽長時間了,怎麽還看不見她?”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裏。”陳飛宇聳聳肩。


    “噗”的一聲,武若君把嘴裏的茶水都噴了出來,震驚道:“你都快要跟岑家決戰了,竟然還不知道琉璃在哪裏?萬一她離開了中月省,你這條小命就要交待在這裏了!”


    武若君突然後悔了,或許,武家不出麵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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