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白凝霜盈盈妙目望向陳飛宇,難道沒有了“天行九針”,陳飛宇真就成了跛腳鴨?


    鳳寒秋暗自搖頭,他還從來沒見陳飛宇怕過,既然陳飛宇拒絕,那就一定有他的用意。


    “不是怕。”陳飛宇又看了拾階而上的老者一眼,意味深長地道:“而是不想做無用功,他的病,我治不了。”


    此言一出,鳳寒秋頓時震驚失色,這世上還有陳飛宇治不好的病?靠,不會聽錯了吧?


    白敬豪也沒想到陳飛宇會說出這番話來,他先是一愣,接著暢快的哈哈大笑,聲震四野:“我道人人稱讚的陳飛宇何等了得,原來見麵不如聞名,沒有了‘天行九針’,你的醫術不值一提。”


    白凝霜心裏悄然鬆了口氣,虧自己還擔心大哥輸給陳飛宇,現在看來陳飛宇也不過如此,“天行九針”必然成為白家囊中之物!


    武潤月覺得白敬豪的笑聲十分刺耳,心中暗恨,拉了下陳飛宇的胳膊,道:“飛宇,要不待會兒你先給那位老者號號脈,看看具體情況再說?”


    “不用了。”陳飛宇搖搖頭,道:“我一眼就能看能出來,他的病我治不了。”


    武潤月心頭疑惑,這世上絕對沒有飛宇治不好的病,難道飛宇在故意藏拙,不願意展現實力,讓白敬豪心存輕敵,然後到了正式比賽的時候,再全力出手一舉奪魁?對,一定是這樣!


    白敬豪笑的更加暢快得意,仿佛鬼醫門四大家族的比試,他已經勝券在握:“之前來的時候,族中長輩千叮嚀萬囑咐,說陳飛宇是這次比賽最大的對手,我還特地來這裏等著你,看看你是何方神聖,現在看來我是多慮了。


    陳飛宇,既然你治不好那老者的病,待會兒我就當著你的麵把他治好,讓你知道沒有了‘天行九針’,你其實什麽都不是!”


    陳飛宇聳聳肩:“隨你便。”


    武潤月狠狠瞪了白敬豪一眼,恨不得現在比試就正式開始,飛宇狠狠的打臉白敬豪!


    鳳寒秋越發的疑惑費解,怪哉,真是怪哉。


    突然,白凝霜伸出纖纖玉指,道:“哥,人來了。”


    隻見墨鏡老者在青年的攙扶下,已經顫顫巍巍走了上來。


    “飛宇,我去給他號下脈。”武潤月心中不服,想替陳飛宇找回場子,就要走上去。


    突然,陳飛宇拉住了她的手腕。


    武潤月驚訝的向陳飛宇看去,隻見陳飛宇搖搖頭,不由一愣,不明白陳飛宇為什麽要阻止自己。


    不過武潤月也是極聰明的人,聯想到陳飛宇反常的舉動,立馬就反應過來那名戴墨鏡的老者一定有問題。


    一念及此,武潤月不再說什麽,乖乖地站在了陳飛宇的身旁,打量著墨鏡老者,卻看不出什麽異常,不由心中暗暗奇怪。


    “陳飛宇,就讓你看看我的厲害。”白敬豪得意地笑了一聲,邁步向前走到墨鏡老者跟前,道:“老人家,請問你來這裏有何貴幹?”


    墨鏡老者似乎雙目失明,看不見眼前的人和物,道:“聽聲音是位年輕人,實不相瞞,我聽說龍家近日會舉辦一場比試,匯聚天下間最頂尖的醫生,所以來碰碰運氣,看有沒有找到能治好我病的神醫。”


    他說完之後,又咳嗽了兩聲,看樣子身體的確很虛弱。


    “你運氣真的很好。”白敬豪自傲道:“我就能治好你。”


    “當真?”墨鏡老者激動地道:“我叫馮魁,是一家藥業的老總,如果你真能治好我的話,隻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無論要求什麽,我都能答應。”


    說到這裏,他有意無意向陳飛宇看去,及時補充道:“不管是誰治好我,條件都不變。”


    陳飛宇不置可否,什麽反應都沒有。


    武潤月心中越發的奇怪。


    白敬豪先是得意地瞥了眼陳飛宇,接著道:“老人家,我來給你號脈,不知道老人家覺得哪裏不舒服?”


    墨鏡老人,也就是馮魁伸出了手腕,道:“我的眼睛不太好,想治好我的眼睛,還有就是身體虛弱,總覺得體內有一股火,燒的五髒六腑難受,怕是活不了多久嘍。”


    說著馮魁另一隻手摘下了墨鏡,隻見他雙眼渾濁,呈現乳白色,明顯是白內障。


    武潤月、鳳寒秋和白凝霜三人齊齊驚訝,倒不是說她們被馮魁的眼睛給嚇住了,而是因為白內障並不是什麽難治的頑疾,手術也已經很普遍,各大醫院都能夠治好,更別說是她們這些鬼醫門精英弟子了,可陳飛宇為什麽說治不了?


    鳳寒秋和白凝霜不由向陳飛宇看去,隻見陳飛宇神色平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白敬豪把手指搭在了馮魁的手腕上,片刻後,道:“古書有雲,五髒六腑之精氣上注於目,所以眼病多因五髒壅熱上衝所致。


    如果我沒說錯的話,老人家性格喜怒無常,喜歡生吃五辛,導致體內火氣鬱積,心火乘肺金之氣上衝於目,久而久之便導致了白內障,可對?”


    “咦?你說的沒錯,我的確脾氣暴躁。”馮魁驚奇道:“小兄弟單單號脈就能知道我的情況,如此厲害的醫術,真是前所未見。”


    “好說!”白敬豪神色得意:“想治此病也不難,經過我親手針灸與湯劑配合,不出七天,就能讓老人家雙目複明,並且泄去體內鬱積的火氣,這七天你就住在這裏,等病好後再下山。”


    “多謝小兄弟!”馮魁大喜過望。


    白敬豪突然看向了陳飛宇,得意地笑道:“你治不好的病,在我手中七天就痊愈,不知道你有什麽感想?”


    陳飛宇搖頭而笑:“不值一提,潤月,我們走吧。”


    “好。”武潤月點點頭,跟著陳飛宇一同向龍家走去。


    白敬豪臉色陰沉了下來,看著陳飛宇的背影,冷笑道:“死鴨子嘴硬,等到了正式比賽你輸給我的時候,看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卻說武潤月跟著陳飛宇走進武家,小聲奇怪問道:“飛宇,到底怎麽回事,你為什麽會說治不好馮魁的病?”


    “我沒說治不好,而是治不了。”陳飛宇眼見武潤月神色疑惑,解釋道:“有病才能治,沒病自然治不了。”


    武潤月一驚:“你是說馮魁沒病,那他的白內障也是假的?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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