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很少會回應他,甚至當做沒看見。


    她回了倫敦也沒告訴他,似乎隻將他當做可有可無的一個存在。


    那段時間,博爾頓天天在下雨,紀長慕一個人在莊園裏看書喝茶,想她的時候會拿出那張他們僅有的合照仔細看著。


    視線落在照片上,有時候,他能看一個下午。


    照片是兩年前拍的了,時間過得真快,兩年,轉瞬即逝。


    手邊茶幾上的熱茶翻滾著白色的霧氣,他坐在藤編的躺椅上,一隻手捏著照片一角,目不轉睛地看。


    當思念壓製不住,他才打電話給她:“阿元,今天上課了嗎?”


    喬沐元早已經回到劍橋,課程很滿,空閑之餘她也有自己的事情,不會給紀長慕打電話。


    他打電話過來,她才漫不經心敷衍了兩句:“在自習教室,等會兒去找導師。”


    “哦哦,什麽時候有空?我們有一段時間沒見麵了。”


    “我沒有空。”


    “我這邊下雨了,路上不好開車,等雨停了我去倫敦找你。”


    “別過來,我很忙。”


    “那等小白兔生了小兔子我再去找你,聖誕晚會的票記得給我留一張。”


    “你有什麽事直接找陶管家好了,我課程多,空閑時間少,記性也不好。”


    “我知道的,你不想見我。”紀長慕聲音輕得像手邊那茶幾上的水霧,寡淡低啞,又摻和了諸多無奈。


    終究是無可奈何花落去。


    那頭,也沒有說話。


    過了半晌,喬沐元才淡淡道:“我看書了。”


    她掛了電話。


    紀長慕也放下手機,同時,他也將照片放在了茶幾上。


    正是午後,陰雨連綿,雨聲不絕。


    他躺在木椅上,耳邊是不絕於耳的雨聲,淅淅瀝瀝,長一聲,短一聲,猶如滴落在他的心口。


    案幾上點了一支檀香,香氣從熏爐裏飄散四溢出來,整個屋子裏都是嫋嫋檀香。


    他閉上眼睛,朦朧的白霧籠罩著他些微硬朗的側臉,立體的五官上,終是幾多無奈,消散不盡。


    又過了半個月。


    紀長慕養的白兔生了一窩小兔子,不多不少,正好五隻。


    他隻留了一隻,多餘的都給了自己的學生。


    隻不過,他還是拍了一窩小兔子的照片給喬沐元看。


    喬沐元對毛茸茸的小動物素來沒什麽抵抗力,再怎麽不待見紀長慕,也反複看了好幾遍小兔子照片。


    她看完也沒回應,更沒多說一句。


    天氣已經放晴,紀長慕換了一套黑色長大衣外套,係上圍巾,將莊園交給家政後,一個人開車去了倫敦。


    他提前給陶文興打了電話,知道喬沐元在劍橋,最近很忙,因為要彩排,常常很晚才回家。


    紀長慕在一間自習教室找到了她。


    喬沐元正在伏案寫作業,長發披落在肩頭,眉眼上都是認真和專注,有時候她寫不出題目時會咬住筆頭,眉頭也會緊緊鎖起,與小時候沒有半點區別。


    紀長慕沒有過去打擾她,坐在自習教室最後一排。


    教室裏人不多,隻有零零星星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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