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記憶像是一片片瓷器殘骸,割在他的心口上,他的心髒有一種被壓迫的痛覺。


    冷水從頭上澆下,但他依然很難壓住身體裏的火。


    身體裏的感覺,陡然有一種巨大的熟悉。


    他閉上眼睛,那些片段在他眼前一閃而過,他想起來了,那天晚上在紫金會所,他也有同樣的感覺。


    起初他以為是醉酒,一個人離開包廂後打算去房間休息,但當他回到包間時,越來越不對勁,那不是醉酒,是被人用了藥。


    再後來,他想起他的房間裏有一個女孩子。


    第二天早上天亮時,女孩子已經離開,床單上有紅色的血跡。


    那一刹,他既有愧疚也有憤怒,幾乎第一時間去調會所監控。


    但紫金會所素來注重客人隱私,除了大堂等公共區域有監控外,其餘地方均沒有安裝監控。


    他從會所離開後愈發憤怒,以為是紀長慕心有不甘在背後搗鬼,心裏久久不能平靜。


    這一刹,冷水從頭澆灌下來,喬乘帆全都想起來了,就連當時的情緒都記得清清楚楚。


    再後來,他忙於追查喬氏集團背後的經融犯罪勢力,將會所的事丟在了一邊。


    但他沒有忘記那天晚上在會所裏的一切,不會忘也不敢忘。


    他知道,他對不起那個女孩子,他會去彌補她。


    某一天,他忽然查到犯罪勢力的最新行蹤,那些人與宣州地方勢力有勾結。


    正當他製定好嚴密的計劃以去基層調研為理由,準備同井銳出發時,他收到了紫金會所方麵給他的消息。


    會所的人盡全力在僅有的監控畫麵裏一一排查,最終鎖定在一群從宣州來的女性身上,幾個年長女性帶著幾個年輕女孩子從宣州來京城。


    對於這種情況,會所見怪不怪,這裏時常會有一些權色交易,但他們沒有想到,有人將主意打到喬乘帆身上!


    喬乘帆沒想到這群人也來自宣州,正好,他同井銳過去後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


    就這樣,他處理好京城事務後同井銳出發,沒有知會更多的人。


    但他還是太過年輕,掉入宣州的圈套,最終才有了五年的風雨飄搖。


    這五年,他自己性命堪憂,喬氏集團也動蕩不安。


    好在這些都過去了,喬氏集團還是五年前那個喬氏,依然安好。


    至於他自己,似乎已經不是那個喬乘帆了。


    直到這一刻他終於知道,那天晚上在紫金會所的女孩子不是別人,就是肖似似。


    她悄無聲息離開,回了宣州,大抵也從未想過命運的繩索又會將她和他綁在一起。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誰,也一直都知道政寶是誰的孩子,但她守口如瓶,從未對他提及。


    此刻,喬乘帆倒沒有了前段時間的憤怒,情緒平靜很多。


    現在他全都想起來了。


    他無法想象那天晚上之後她是怎麽過來的,又是怎麽忍痛將政寶生下的……


    這一刹,喬乘帆心口更痛。


    在浴室裏呆了足足一個小時,等身上的藥效過去,他才擦幹頭發回臥室。


    身體上的不適還沒有完全消解,喬乘帆點了一支煙,站在落地窗前。


    他給紀長慕打了一個電話。


    紀長慕大抵猜到了什麽,眯起眼睛:“喬總拿到東西了?”


    “紀長慕,你在盒子裏放了什麽?!”


    紀長慕笑得更厲害,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一個小時多一點,看來喬總有點厲害。”


    喬乘帆:!!!


    猛抽了兩口煙,喬乘帆氣得哭笑不得:“紀長慕,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很多事?”


    “沒有,靠猜,還有……靠推斷。”紀長慕道,“盒子裏沒有放什麽,不過我怕藥效不夠,不足以讓你產生情緒波瀾,特意叮囑他們加了劑量。從時間來看,效果應該很強烈。”


    “紀長慕,你信不信我下次以牙還牙?”


    “哦?”紀長慕挑眉,那喬沐元應該很喜歡。


    “紀長慕,沒想到你還留著那張契約,不過到了我手上,我會撕掉。”喬乘帆可不容許自己的人生留下“失敗”的痕跡。


    “到了你手上,難道還有第二種結局嗎?我想知道,那天晚上在紫金會所,你想起了多少。”


    “都想起來了。”


    “嗯,既然都想起來了,那我就不耽擱你的時間。”


    紀長慕掛了電話。


    他往客廳裏正在研究菜譜的喬沐元走去。


    男人從她背後摟住她纖細柔軟的腰肢,低下頭,嘴唇擦過她細膩雪白的脖頸,仔細親吻。


    喬沐元猝不及防,扣住他的手,臉紅了:“白天呢!”


    “白天怎麽了?又不是沒試過。”


    “你剛剛在跟誰打電話?”


    “你哥哥。”


    “他找你什麽事呀?”


    “他說最近有人送了他一些增進夫妻感情的好東西,第一時間想到我。”


    “呸。”喬沐元才不信,“哥哥才不是那種人!”


    “那我是那種人?”


    “當然,不然誰大早上就在這……哎,嗯……”


    紀長慕親了她半天,又將她的襯衫下擺從牛仔褲裏扯出來,修長的手指解開金屬紐扣。


    男人喘息聲加重,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


    “紀、紀長慕……去樓上……”


    “就在這裏。”


    “不、不行……”


    “那你說去哪裏?陽台好不好?”男人故意啞著聲在她耳邊問道,滾熱的呼吸鑽進她的耳膜裏。


    喬沐元渾身戰栗,知道他又起了惡趣味:“不行……臥室……”


    男人並沒有聽,抱起她,將她抱到了洗手間。


    喬沐元不知道他大早上發什麽瘋,她難得休息,小淮淮也正好不在,結果逃不脫紀長慕的手心。


    ……


    西嶺別墅,晚上。


    政寶同喬乘帆擺了一天小脾氣,拉著小臉,有模有樣。


    不管喬乘帆怎麽哄,政寶就是不理喬乘帆,也不肯跟他去動物園。


    晚上的時候,喬乘帆不知從哪裏弄來一些有趣的煙火,他故意讓人在院子裏放。


    政寶果然抵擋不住誘惑,從客廳裏跑了出來,站在院子裏看煙火。


    漸漸兒,政寶開心起來,仰頭看著煙火,蹦蹦跳跳,小臉蛋紅撲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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