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將全身漆黑鱗片,眼睛血紅的妖獸屍體收起,然後和恒遠和尚一起回去法源寺。


    途中,恒遠和尚問道:“林兄你來自哪個大州?”


    “大乾州。”


    林立回答,旋即問道:“大佛州佛門有八大宗派,其中三大宗派實力最強,分別是法源寺,大禪寺和密宗寺。不知道這三個勢力孰強孰弱?”


    恒遠並沒有什麽隱藏,介紹道:“法源寺是佛門之源頭,這恐怕你已經知道,底蘊自然是超過其他宗派的。不過說實話,單論實力的話,法源寺恐怕還要在大禪寺與密宗寺之下。外界都以為,大禪寺是最強,可是隻有少數人才知道,隱藏最深,最神秘的應該是密宗一派。”


    “密宗?”林立記住這個名字。


    恒遠接著道:“密宗是最神秘的一派,也是佛門中喜歡‘爭’的一派。其中還有許多分支,比如大梵天王,戰佛,大黑天王等。密宗野心極大,大有統治整個大佛州的野心。”


    “大@ 梵天王,戰佛……”林立念叨了一遍,若有所思。


    快到法源寺的時候,恒遠突然道:“林兄,先前那頭妖獸的屍體,你可否借給我一用?過一日,我會完好無損的還給你。”


    “一頭妖獸屍體而已,盡管拿去吧。”林立十分幹脆的將妖獸遞過去。


    恒遠將林立送至客房的院子外,正欲離去,卻是一名黃衫和尚道:“師兄,上午的時候又有五位施主住了進來。”


    “那我去看一看吧。”


    恒遠一愣,旋即隨口問道:“幾位施主是從哪座州而來?”


    “是大儒州。”黃衫和尚回道。


    “大儒州?”不管是恒遠還是林立,都是頓時來了興趣。


    兩人從弧形的門戶進去,就見大部分的人都在院子中站著,其中姬常月與王明見到林立回來,立刻迎了上來。不過看到林立是與恒遠和尚一起返回,不免詫異。


    “林兄,你回來了。”


    王明看了看林立身後的白衣和尚恒遠,小聲的壞笑道:“難道法源寺的後山也是禁地,林兄你該不會是被遣送回來的吧?”


    林立問道:“聽說新來了五名大儒州的人,在哪裏?”


    姬常月用嘴角撇了撇,示意院中唯一一座亭子中坐著的五個人,這座亭子是院中最好的位置,卻被最後來的幾個人占據了,“這幾個人囂張的很,目空一切,根本不把其他人看在眼裏。”


    亭子中一張石桌,此時五名身穿儒衫的人坐在那裏,四名白衫,一名青衫,四名白衫中有一名女子。青衫男子一看便是頭領,被眾星捧月的環繞在中間。


    林立和恒遠進來,五名儒門子弟無一人起身相迎,四名白衫隻是好奇的轉頭看了一眼,而那名青衫男子更是餘光都不撇一下。


    林立自然不認為自己有什麽能量,可是人家恒遠和尚好歹是東道主,人家進來,幾名儒門子弟沒有半點反應,就太過目中無人了。


    林立幸災樂禍的將目光看向恒遠,打算看一看這個不同尋常的和尚有什麽反應。卻沒看到異樣的表情,不過恒遠如果連這點事情都發怒,也不是和尚了。


    但是,恒遠也失去了結交的欲望。林立一聽是來自大儒州,唯一的期望就是來自君子書院的人,既然不是,他也沒了興趣。


    五個家夥,目空一切,“自生自滅”去吧。懶得理。


    恒遠和尚就要告辭離去,而林立回房間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就在這時,那名儒門女子轉回去的身體突然一愣,再次將目光看了過來,在林立臉上停留了片刻,然後和同伴說些什麽。


    “難道這女子看上我了?”林立摸了摸下巴,自嘲道。


    “站住!”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亭子中四名白衫儒門子弟走出來,將林立叫住了。


    林立被喝止,大感莫名其妙,不知道怎麽就得罪了這些人。


    “在四方州的無憂城,你是不是欺負了幾名正陽門子弟?因為你的事情,那名師弟不能前來大佛州,全都是你的責任。師弟特意將你的畫像畫下來,就是要我等替他出口氣。既然遇到你,這事情就解決了吧。”


    一名白衫男子看著林立道。


    林立愕然。


    “你不會做了不敢承認吧?要不要我將畫像拿出來給你看一看。欺軟怕硬的人,遇到實力弱的人就欺負,遇到實力強的人,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唯一的那名女子相貌極美,身穿男裝更有一種別樣的俊俏,可是對人說話卻刁蠻任性的很。對著林立訓斥道。


    林立聳了聳肩膀,“是有那麽回事,我的確教訓了幾個自稱是來自正陽書院的人。這麽早就遇到出頭的人,還真的挺巧。你們的那個師弟,實力差的一塌糊塗,就是讓他來大佛州也是丟人現眼,來不來都是一樣的。”


    “這麽說你是承認了,既然欺負了我們正陽門的子弟,就要付出代價。”


    “打了人還要詆毀,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我們正陽書院的子弟從沒有人受過欺負。”


    四名正陽門子弟義憤填膺,立刻鎖定了林立。


    姬常月與王明對視一眼,“在無憂城剛剛打了人,這就遇到,也是在太巧了一些。不過這四個也是小蝦米,不是林兄的對手。”


    林立連忙伸手阻止,口中道:“停!我看你們的實力也強不了不少,想要替師弟報仇,還是換個人來吧。”


    林立看得清楚,這四個人口口聲聲要報仇,可根本不是出於同門情誼,不過是因為正陽書院一貫囂張的風氣而已。


    林立將目光看向亭子中一直沒有動作的青衫男子,“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叫做陽空城吧?你的這四名師弟師妹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還是不要多此一舉。如果想報仇就放馬過來,如果不想報仇,我要回房間休息了。”


    “該死的低賤東西。”


    陽空城頭也不回的喝罵一聲,背對著林立,說道:“不自量力的東西,你以為自己有多強。我堂堂正陽書院的大弟子,你有什麽資格和我說話?”


    正陽書院的這名大弟子,一開口說話,就顯得太過刻薄了,難怪不把整個院子中的人放在眼裏,原來自認為高人一等,別人都是“低賤的東西”。


    還真是名如其人,何止是空城,簡直是目空一切。


    正陽書院的作風,實在讓人不喜。


    林立目光陡然一寒,已經動了真火,直接冷聲道:“我不管你是叫做空城,還是什麽空狗,空豬,在小爺麵前都囂張不起來。我隻給你三個呼吸的時間,要報仇就放馬過來,不想報仇,他媽也別擋著小爺的路。”


    “滾開!誰擋路,我就把他打殘,可以直接從大佛州回去了。”


    林立目光在四名白衣青年身上看了一圈,猶如一把刀鋒劃過,割的人皮膚生疼,真的將他們震懾住了,嚇得退後一步。


    院內的來自各州的人同林立接觸極少,隻是見過幾麵,不過都認為林立是一個極為溫和的人,此時見其發怒,才知道人不可貌相,這是一個極為危險的人物。


    唰!


    亭子中陡然溫度驟降,一股發自的內心深處的寒冷從院中多數人的心底泛起。除了林立與恒遠和尚兩人外,每一個人都感受到危險的氣息包裹了自己。


    “你的狂妄激怒我了,天上地下沒有人救得了你。”青衫男子緩緩站起身來,轉身麵向林立,露出一張英俊但是囂張的令人討厭的臉。


    林立見到這張臉的第一感覺,就恨不得要把它踩爛。他見過囂張的人很多,可是囂張到讓人忍不住將臉打爛的,這還是第一個。


    陽空城站在亭子中,嘴角一撇,輕蔑的道:“我聽說你通曉一些儒門功法,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裏偷學而來,可是如果你認為這是你囂張的資本,我會讓你後悔的。你剛剛敢對我那麽說話,我要廢掉你的修為。”


    林立懶得再廢話,他真的想不通,為什麽大儒州的書院會教出這樣目空一切的弟子?他們平日裏讀的是什麽書,接受的是什麽樣的教育?


    林立身上開始有元力湧出,元力中浮現一個個微小的字體,卻是使出了最不擅長的儒門功法。他對儒門功法理解的並不算多,隻是讀過“浩然正氣集”,看過兩日的“平天下”,然後根據自己的領悟,在混沌修元功中多出了幾個儒門字體。若不是因為讀的書品階極高,也不會有所成就。


    不過,若是林立沒有將“浩然正氣集”寶典送給君天陽,而是鎮壓進入身體的一個穴竅,那就不同了。將會一躍成為一名大儒,修為超過大儒州許多書院的院主。對自身實力的提升,也不可估量。


    可是,如果那樣的話,他也得不到“般”字佛珠,在大佛州碰佛緣的遭遇也許就慘不忍睹。他可沒有蘭君侯與戰神嗣那些人與佛門的微妙聯係。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得與失,不是那麽好界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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