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跑房子的事,孤家寡人都是一個人搞定,幾乎沒時間了……所以更新飄渺一點是正常現象提前打個預防針吧……)


    當劇烈的爆炸結束之後,整個礦井開始崩塌。


    在被那些巨大的碎石和金屬碎片埋進去之前,叮當再次用出了自己召喚超級植物的那套能力,用無數堅不可摧的藤蔓和碩大的花苞將眾人安全地送上了地表,從巨型花苞中跳出來之後,我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一個有點陌生的小丘陵上,而之前那個巨大的漏鬥形盆地則在百公裏之外,隨著地底傳來的持續不斷的轟鳴和震動,正一點點崩塌、下沉。


    身後傳來某種巨大東西蠕動的聲音,我回頭看了看,發現那蓬遮天蔽日的巨大植物仍然在不斷從地上的巨大空洞裏麵鑽出來,藤蔓飛快生長的聲音聽上去竟然跟悶雷一樣低沉轟鳴,兩米高的巨大花苞從層層藤蔓中冒出頭來,噗噗地“吐”出裏麵的人,我知道這些玩意兒是小東西創造出來的十分溫順的植物,也知道它們那綠油油的外表其實是比戰艦裝甲還耐打的神秘物質,而且這些藤蔓在很多世界還會被當成世界之樹的根須來崇拜,但……即使綜上所述,叮當能別每次都用這種惡心人的玩意兒來解決問題嗎?


    被一堆觸手當成消化殘渣吐出來的感覺真是非常鬼畜啊!


    也幸好這玩意兒不會跟真正的食人花一樣帶粘液屬性,要不今天非把叮當綁在溜溜球上玩一下午不可。


    我抬頭望向天空,在那濃密渾濁的雲層後麵,微弱的閃光仍然不時可見,燃燒著的戰艦殘骸偶爾劃破雲層,裹挾著濃煙和火光墜向大地,但已經不像自己剛登陸時看到的那樣密集。太空中的戰鬥已經結束了,這是最後的複仇軍戰艦在自爆之後墜毀在大氣層裏麵的景象。荒涼的大地上處處飄蕩著爆炸之後的硝煙,空氣中送來了遠方戰場上的刺鼻味道,有幾個異常高大的人正領著很多模模糊糊的身影在靠近這邊,凝神細看,原來是宙斯和數名亞特蘭蒂斯戰士正向這裏跑來,在他們身上還纏繞著不安分的閃電和能量環,在他們身後,則跟隨著數不清的阿努比斯和瓦爾基裏士兵。


    戰鬥結束之後打掃戰場也是仆從軍的責任之一,看來這是宙斯留到現在的原因。


    “呼,回去我得好好睡一覺,今天活動真劇烈。”


    伊爾森嘟囔著在地上原地跳躍了幾下,一邊活動有些酸痛的肩膀,我不得不對這個十分抗揍的家夥另眼相看,今天從登陸以來這家夥就在不斷挨炮,雖然有叮當的治療,可這家夥到現在的心態也太堅固了點,真是跟莫妮娜說的一樣,這位戰神已經在多少萬年的挨打生涯中覺醒了某種十分符合其職業的天賦麽?


    一蓬漆黑的暗影此刻也從地下升騰上來,莫妮娜在暗影中漸漸現出實體,而是她腳邊,則放著那個黑色的金屬箱子:我們在最後關頭從複仇軍手中搶來的東西。


    “就是這麽個玩意兒,”冰蒂斯不知從哪找了個小棍,在那年代久遠而顯得有些破舊的金屬箱上麵捅來捅去,語氣十分不滿,“複仇軍犧牲了整個軍隊闖到你們的防線裏,為的就是搶走這麽個破鐵盒子?”


    “我把它撬開!”伊爾森二話不說就取出了自己的金色巨劍,作勢要把箱子一分為二,我見狀大驚,幸好冰蒂斯反應也挺快,當場一腳把這個冒冒失失的戰神踢到了一邊,然後摸著下巴嘟囔起來,“看上去有點希靈人的風格啊,就是不知道幹什麽用的,但願今天這麽一番折騰搶到的這個東西值回價吧。”


    我不置可否地看了地上的金屬箱子一樣,它長不過一米左右,寬和高都在四十多厘米,方方正正,表麵基本上沒什麽裝飾,隻有幾個不斷閃爍微光的能量柵格和一套外掛式的鎖扣,顯然這是某種容器,但沒人貿然打開它(伊爾森那個笨蛋除外),因為誰也說不準這個裏麵有沒有被加上自毀功能,跟帝國相關的東西你都得防著這一手,別忘了他們破釜沉舟和同歸於盡戰術都是出了名的……


    “大神,我們勝利了。”


    宙斯雷鳴般的洪亮聲音將我從思考中喚醒,他和那些亞特蘭蒂斯戰士已經來到近前,我費力地仰著頭,發現這個巨人身上有很多正在飛快愈合的傷口。


    “損失情況怎麽樣?”


    “有一些戰士回歸靈魂之河,但大部分都帶著榮光活了下來。”宙斯微微點了點頭,然後突然領著身旁的戰士們讓開,我這才看到他身後還有別人,是一個騎在斯芬克斯合成獸身上的老人,“另外一個眷族領袖,他想見您。”


    從宙斯他們身後走出來的是個滿頭斑駁白發,但身材壯碩神采奕奕的老人,對方看上去上了年紀,可眼睛中的光芒卻如同精壯的士兵般矍鑠,我當場就有點驚訝:“羅蘭蓋爾!?”


    “是的,陛下,很高興再次相見,雖然環境糟糕了點。”


    曾經的羅蘭蓋爾財團領袖,現在的泛銀河文明共同體議長,羅蘭蓋爾老人用洪亮的聲音回答道,“一批共同體艦隊剛剛趕到霧神星基地,我這次又成了艦隊長官——已經幾百年沒親自上戰場了,想來看看這裏有沒有自己能幫上忙的,沒想到戰鬥已經結束了。”


    “共同體艦隊也到了?”我有些驚訝地問了一句,因為一開始組織艦隊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共同體的艦隊並沒有在征召計劃之內,不過很快我就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了:自己和珊多拉共同決定讓天體係統艦隊投入戰鬥,而共同體有一半的軍隊都在天體係統艦隊的編製裏麵,雖然不是主力,可他們也是作為必不可少的護航和維護部隊存在的,想必羅蘭蓋爾就是跟著這批護航編隊過來的。


    不過巨型世界之門還沒有建好,天體係統艦隊現在也隻有兩座小型星球戰艦剛剛傳送到霧神星(藏身於海洋下),共同體的艦隊應該是作為先鋒軍前來支援的。


    羅蘭蓋爾老人一直是我非常欽佩的人,即使他名義上隻是帝國統治下的一個勢力領袖,也不影響“第一家庭”所有成員對這個硬漢老人的熱烈歡迎,在讓宙斯領著士兵們護送那個用途不明的黑箱子返回總旗艦之後,我們和羅蘭蓋爾聊了一會,主要是詢問文明共同體的現狀。


    讓人欣慰的是,這個飽經磨難的萬族文明現在已經重新建立正常的社會秩序,從一個每天殺人或者被殺的畸形文明逐漸向一個持續發展的正常文明轉變著,盡管骨子裏的凶悍民風是無法改變的,但至少現在他們除了戰爭之外可以考慮些別的東西了。


    由於天體係統艦隊的總旗艦就是共同體目前賴以為生的太陽,因此在幽能死星脫離他們的恒星係之後,統合部安排了一顆人造恒星暫時代替這份空缺,除了太陽顏色改變之外,共同體的普通居民生活並沒有因戰爭******而受到影響。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完善和擴建,在無數建設者和希靈主機的努力下,現在的天體係統艦隊已經比之前強大完善了很多,剛開始的時候,這個艦隊除去一座作為總旗艦的幽能死星之外,隻有十二座簡單版的星球戰艦做護航編隊,以及一些為星球戰艦護航的常規飛船,而現在,塔維爾親自設計的第三代星球戰艦(代號仍然是“零”,因為在希靈帝國的科技樹中,沒有本質性技術分層的裝備是不需要改變代號的,當新一代裝備列裝之後,舊裝備自動退役成為民用型號,取消代號)已經替代了那些舊式星球戰艦,在近乎瘋狂的軍備行動下,這些第三代星球戰艦的數量已經達到三十餘座,它們以一係列複雜的軌道係統圍繞幽能死星運行,組成了立體式的護航網格,比一開始的天體係統艦隊在防禦力上更加強大。而舊有的那些護航星艦則被拆除大部分武器,完全改建成了居住用的生態星球,現在是泛銀河文明共同體的家園星球,這些家園星球也是圍繞幽能死星運行的,不過他們的軌道在整個天體係統艦隊外圍,而且遵循的也是宇宙中經典的開普勒軌道。


    因此整個天體係統艦隊其實由四個部分組成,第一部分當然是作為總旗艦的幽能死星,這是這個超級艦隊當之無愧的核心,艦隊的存在意義就是幽能死星。第二部分則是其軍用星艦,包括了三十餘座第三代星球戰艦以及這些星球戰艦的衛星係統(一種搭載了功能性模塊的巨型太空堡壘,比星球戰艦小很多,但比大部分常規戰艦龐大)。第三部分則是位於外圍的民用星艦,它們是生態星球,泛銀河文明共同體就定居在這上麵。第四部分則是規模龐大的勤務艦隊,包括肩負軍事使命的帝國艦隊,以及負責維護星艦、運送物資、戰鬥輔助的共同體艦隊(他們有時候會形象地稱自己為工蜂)。


    在戰爭******下達之後,天體係統戰艦並不會傾巢出動,那些民用星艦和基本的防禦性常規艦隊都會留下,而這時候就需要一個單純提供光和熱的人造恒星來代替幽能死星了——這時候,遺留下來的整個係統看上去就跟普通的恒星係一模一樣。


    戰後的收尾工程已經交由仆從軍進行,至於那個用途不明的金屬箱子,塔維爾準備明天再開始研究:因為巨型世界之門已經進入最關鍵的組裝階段,所有有資格的帝國技師都在前哨基地啟動那扇大門。泡泡派了一個量產主機下來,在褐土星上建立了臨時的軍事基地,我們沒有回帝國上將號,而是在這個基地暫時停留下來,今天晚些時候,珊多拉也來到了地表。


    她來這裏的主要目的是確認我們在戰鬥中發現的複仇軍“無魂”現象,這個消息對珊多拉的意義顯然是十分巨大的,但令人遺憾的是,除了當事人的證詞之外,我們沒有任何可以保存下來的證物。所有複仇軍戰士都已經自爆,即使沒有自爆的也不過是比較完整的屍體而已,從一具屍體上,我們分析不出任何跟靈魂有關的東西。現在唯一有點研究價值的是我們從戰場上收集到的記憶核心,它們來自一些複仇軍指揮官,泡泡正在分析這些核心中存儲的數據。


    來到褐土星臨時基地之後,珊多拉立刻就找到了當時參加戰鬥的那些首領蜂士兵,詳細詢問關於複仇軍無魂的情況,然後才顧得上來到休息室跟我打招呼,我發現她臉上的陰霾終於比之前幾天少了很多。


    “具體情報還沒發確認,但與我們作戰的複仇軍確實是一些軀殼。”珊多拉一邊說著一邊在我旁邊的沙發上坐下,我則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這……區別應該不大吧?不管怎麽說,跟咱們大戰的還是複仇軍。”


    “不一樣,至少我願意認為這不一樣,”珊多拉苦笑著搖了搖頭,但聲音聽上去還是有些放鬆的,“假如讓我知道他們是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對我發動攻擊,那太難接受了,而現在……至少證明了他們的行動不是出於他們的靈魂。對希靈使徒而言,活著背叛帝國,比死亡還要恥辱,所以在知道他們已經是‘死人’的時候,我真的感覺心頭輕鬆了不少……阿俊,是不是有點自欺欺人?”


    我還真不知道這時候應該怎麽回答,珊多拉這幾天心中的矛盾是自己感同身受的,或許就像她說的那樣,這樣算是自欺欺人吧,但不管怎麽說,她現在終於有理由告訴自己,複仇軍沒有背叛了。


    “莫布拉多文明這次損失也很嚴重啊。”


    我不想讓珊多拉在這個話題上關注太久,於是將她的注意力引向另一個方向,“複仇軍登陸之後雖然沒有對莫布拉多人進行針對性的屠殺,但他們為清掃道路就已經殺死了褐土星上三分之一的人口,大部分是平民和礦工。本地軍隊都被嚇傻了,沒有人抵抗。”


    “抵抗也沒用,”珊多拉皺了皺眉,“希靈使徒是目的性十分強的種族,複仇軍既然要在這個星球上行動,就會碾碎一切擋在自己麵前的東西。不過你說的也真讓人在意,據說在複仇軍登陸之後,這顆星球上所有的軍隊都跟著平民一樣一哄而散了,全球一共隻有幾十個苦修士反抗了一下——當然,當場就全滅了。”


    然後我倆就對視一眼,同時歎了口氣。


    這個話題還不如剛才呢……


    正在我和珊多拉談話的時候,休息室的門突然輕輕滑開,淺淺的小腦袋探了進來:“阿俊阿俊,那個……神聖教皇和紮古大叔來了,還帶來好幾個人誒,他們想見你。”


    我露出了意外的表情,沒想到他們會這時候過來,但想想褐土星這次遭遇的災難,基本上也知道對方為何而來了。


    莫布拉多的來訪者被安排在指揮室旁邊的一個小房間裏,因為這裏是個臨時基地,不可能有什麽高規格的招待場所。當我和珊多拉進入房間的時候,發現房間裏已經有了十幾個人。


    蒼藍教會的幾個騎士長,神聖教皇(他暫時還是名義上蒼藍教會的統治者,因為紮古那個懶蛋壓根不想管事),還有紮古大叔,這幾個人是我們比較熟悉的,而在他們對麵坐著的則是幾個陌生麵孔,他們穿著樣式古怪的軍服,看上去有點像沙漠裝,為首的是一個身材微微有點發福但還算精神的中年男子,最後這個人有點禿頂,腦門澄明瓦亮,上麵都是密密的汗珠,臉刮的跟腦門一樣幹淨,他不時掏出手帕擦擦額頭上的汗,每次抬手腦袋都會發出一道閃亮的反光。


    而在房間的另一個角落則坐著幾個仆從軍高級將領,羅蘭蓋爾和泰克斯赫然在內,他們看樣子已經和對方攀談了一會,現在連羅蘭蓋爾老人在內,這幾個將領臉上都有點不耐煩的神色。


    我和珊多拉出現在房間裏之後神聖教皇和紮古大叔立刻領著幾個騎士長起身,似乎是想行禮,有幾個騎士行的是蒼藍教會的雙手交叉禮,神聖教皇和剩下幾個騎士則在別扭地嚐試希靈帝國的捶胸軍禮,紮古大叔看了看兩邊亂七八糟的禮數,給這邊遞了根哇加拉(類似香煙的玩意兒)……


    “行了行了,虛頭巴腦的。”我先揮手讓已經習慣了妝模作樣的教皇一夥別這麽多禮,然後伸手接過紮古手裏的“煙卷”給了珊多拉讓後者開開胃,視線接著轉到了那些陌生麵孔上。


    後者正在發愣,教皇立刻非常嚴厲地低聲喝道:“你們還在等什麽!他們就是聖賢皇帝!”


    這時候這幫穿著軍服的莫布拉多人才一個個手忙腳亂地站起身來,然後慌裏慌張地行禮:有鞠躬的,有敬禮的,有捶胸的,還有一個開始跟紮古借煙……


    一陣窮忙活,我看得出來這些人非常緊張,甚至對目前的情況有點手足無措,他們好像是被誰突然拉到這裏的,根本不知道應該說什麽,當珊多拉那在外人麵前習慣的冷然視線在對方的領隊身上掃過的時候,後者甚至渾身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我奇怪地看著教皇和紮古,想讓他們給個解釋。


    “對褐土星遭受的攻擊,我們很悲痛,”教皇一絲不苟地坐著,盡管他的腦殼裏隻有一個小光球,但這不影響他將這幅皮囊的禮節做到十足十,“這裏大部分都是礦工和平民。”


    “幸好這裏是個礦場,”珊多拉淡漠地說道,雖然是事關幾千萬人死亡的災難,但她對這種戰爭早就習慣了,思考問題也是從非常理性的“賠還是賺”上著手,在她看來,褐土星是個礦產星球,人口稀少分布疏散,這裏遭受攻擊至少比莫布拉多主星遭受攻擊要強。並不是她冷酷無情,而是這是她這個位置必須有的思維方式,“關於這裏遭受的攻擊,我也表示同情,我們沒有想到叛逆會對平民星球發動襲擊。那麽,這些人是誰?”


    珊多拉指了指那個膽小謹慎的中年男人,不滿地問道。


    紮古大叔懶洋洋地靠在座椅上,他跟我們接觸的時間長了,知道這時候其實沒什麽可拘束的。聽到珊多拉的詢問,他抬手指了指對麵:“他是莫布拉多聯合政府的現任最高長官,也是政府軍統帥。”(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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