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爸。都是些過去的事情你再說有什麽用?我沒怪你,真的沒怪你。”江映雪說著眼淚就流了出來,“不,我今天得跟你說。爸沒有辦法,我們家庭不是一般人,要是一般家庭爸早就讓你離婚了,可是我們不同。你自己也在走仕途,所以你心裏應該非常清楚。王明慶那小子之後這麽對你,我去找過他,也找過他父親。我當著他父親的麵狠狠地打了他一頓,可是…,哎,真是狼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啊,這都是爸爸的錯。”趙老爺子說的非常的懊惱。


    “誰都沒錯,是我自己不好。”江映雪接過劉偉名遞過來的紙巾擦著眼淚說道。


    “不,是爸爸的錯。以前我總是認為自己沒錯,什麽都沒錯。就算明明知道自己錯了,也會打死都不承認。但是現在人老了,想問題也沒以前那麽激進了,才認識到自己這一生其實做過許多的錯事。最大的錯事就是讓你嫁給王明慶那個王八蛋,害了你一生。我都不知道我要是以後下去了怎麽麵對你親生爸爸。”老爺子眼眶裏也開始有隱隱的淚水。劉偉名看著看著,心裏暗道人老了就是老了。以前的趙元帥那是何等的威風,而現在,卻在兒女麵前流淚了。


    “爸,不用說了。真的,你不用自責。我現在真的很快樂。我以前覺得自己真的很悲慘,但是自從到了林陽,認識了明……偉名他們這些朋友,我就發現我的人生其實也挺幸福。要是他王明慶不是那樣的人,我也不會去林陽,我也不會認識這麽多的朋友,特別是偉名。”江映雪眼睛盯著劉偉名。滿是情意地說道。


    趙旗勝再次感激地看了看劉偉名,然後對江映雪說道:“映雪,爸爸老了。可能也沒什麽給你了。也隻能在工作上給你一點點的幫助了。我最近會走動走動一些老朋友,讓他們照顧一下你。”


    “不用了,爸,我不想當官,你知道的,我的誌不在此。一個女人家沒必要當這麽大的官的,高處不勝寒,我不喜歡站在高處被風吹被雨打的感覺。”江映雪直接打斷了趙旗勝的話。


    趙旗勝點了點頭說了兩個字:“好吧。女人家確實不適合這樣的生活,女人嘛,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夠在家裏好好的相夫教子。哎,可憐你四十多歲了還孤零零地一個人。映雪,聽爸爸一句話。婚是沒辦法離了。不過你如果遇上合適的不妨和他在一起,你年紀不小了,隻要能相互扶持到老就行。能在一起說說話聊聊天就行了,等你老了你就會知道這種感覺了。”


    “爸,你說什麽呢?我是有夫之婦,誰還會跟我在一起。再說了,要是讓知道了怎麽辦?怎麽看待我們趙家?您老的臉不是都會丟光嘛。”江映雪很詫異自己一度古板的父親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一旁的劉偉名聽著也暗暗心動,差點就說出我願意了。


    “你現在這樣才算是丟了我的臉呢,我趙家的女兒竟然被他王明慶欺負成這樣,要不是他父親當年對我和我們家都有救命的恩情我早就殺了他了。聽我的,如果真的有合適的你就和他在一起,誰敢說話讓他來找我。他做初一我們就不能做十五?我趙旗勝的女兒就活該為了他受活寡一輩子?最後就得孤苦伶仃一個人?”趙老爺子豪氣地說道。


    “那個…那個老爺子,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劉偉名靈機一動當即插進去話說道。


    “和我還饒什麽彎子,你直接說就是了。”老爺子望著劉偉名笑了笑說道。


    “今天我和映雪姐在一起的時候,映雪姐突然接到那個……那個……什麽…王明慶的電話,我聽的他在電話裏罵映雪姐,罵的非常難聽,我當時一時氣憤直接拿過電話對他說映雪姐是我的女人,讓他以後滾遠點。我怕這個王明慶會不會找上門來啊?”劉偉名眼珠子轉了轉之後說道。


    “他敢,他要是敢來這我保證打的他半身殘廢。你說的好,那小子是應該給他點教訓,不用管他,要是他敢抱負你你直接找我。我就不信他王明慶能鬥的過我?就算加上他父親我也不放在眼裏。欠他們家一份恩情我賠上了我女兒一生的幸福。現在已經還清了。”老爺子拍著桌子說道。江映雪的手有點顫抖,瞪了劉偉名一眼。說著說著氣氛就活躍了起來,兩父女再也沒有之前的尷尬。這個世界上最怕的就是沒有溝通,隻要溝通好了哪裏有不能解決的事情?特別是父子關係。都說父子之間沒有隔夜的仇,劉偉名現在是真的挺認同這句話的。


    是夜,吃了晚飯,劉偉名本想告辭,但是在老爺子的挽留之下劉偉名隻得留在這裏留宿。當然,作為回娘家的女兒,江映雪也在這裏過夜。兩人被安排在臨近的兩間客房裏麵。吃了晚飯,劉偉名陪著老爺子下了幾盤象棋,然後品了一下茶,說了一些關於品茶的樂趣。當然,其實劉偉名不是很懂,但是有時候不懂裝懂很重要。你得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讓人潛意識地以為你也很懂的這個道道,但是最好少說話,多聽。劉偉名就是這麽做的,認真聽老爺子說話,很少插嘴,但是每當老爺子提出一個觀點的時候劉偉名當即便是讚同,然後說出自己的例子。當然,這些例子大多都是編造出來的,但是誰知道呢?想一個人對你有好感,分三段,第一段,那就是第一印象,第一印象很重要,通常決定一個人對你的主觀看法。第二段,那就是說話做事,這個裏麵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看法,屬於給人的半客觀半主管的印象。第三階段那就是日久相處了,相對於第一點第二點來說這個看起來沒那麽重要,但是如果想讓一個人真的多對你有著深刻的影響已經良好的感覺的話,這個是最重要的,劉偉名暗自算了一下,自己與老爺子就是在這個階段上麵。所以他才不懂裝懂地與老爺子說起了茶道。古人都說過,酒逢知己千杯少。和同道之人談話你會感覺親近的多,所以劉偉名才冒充了這麽一個茶道高手。另一邊老太太正拉著江映雪的手在說些什麽,估計也就是女人之間的一些家長裏短的事情。


    老人家一般都習慣早睡,所以八點多兩老就哈欠連天了。等兩老走了,劉偉名和江映雪兩人才走到陽台上麵。劉偉名點了根煙,直接坐在陽台的椅子上,慢吞吞地抽著煙看著江映雪。


    “看什麽?看的這麽認真?”江映雪在劉偉名的對麵坐了下來,笑著說道。


    “看你啊,你覺得我的眼裏除了你還能裝的下其它的東西嗎?”劉偉名笑嗬嗬地說著。


    “你就酸吧,我有什麽好看的。”江映雪有點害羞地低著頭,像個小媳婦似的。


    “一綹波浪般的秀發挽成雲髻,如月的秀眉,一雙杏眼顧盼生輝,挺秀的瓊鼻,桃腮微紅,點絳般的兩瓣櫻唇,鵝蛋臉蛋紅暈片片,吹彈可破的肌膚嫩澤如柔蜜,身形誘人,容華若仙。”劉偉名望著江映雪這害羞的摸樣,不禁開始了文縐縐地調戲著江映雪。


    “你怎麽不去搞文學,沒發現你還有這麽高的文學造詣。”江映雪白了劉偉名一樣,但是難以掩飾眉宇間的甜蜜。


    “我吧,這叫有感而發。其實吧,我文字功底不行,主要是模特好,就像畫人體的一樣,模特好畫出來的人物才更加的精致。”劉偉名淡笑著,慢慢地抽著煙。


    “你現在是越來越貧了。問你,你今天在搶電話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要對我爸說這件事的嗎?”江映雪突然想起來了說道。


    “沒有,那時候一肚子的憤怒哪能想這些?找老頭子吧其實也是零時起意,雖然我不怕她王明慶,但是我卻不喜歡被人在背後捅刀子的感覺。把老爺子拉進來做下擋箭牌也好,反正老爺子是刀槍不入,我很難想象咱們中國有幾個人能給老爺子造成傷害。”劉偉名嗬嗬地笑著。


    “難道你當時搶電話的時候就一點都沒想過後果?你的前程你的地位,你為了我就全然不顧了嗎?”江映雪又開始感動了,女人就是這樣,再聰明再強勢的女人在碰到感情這個東西的時候也會變的軟弱變的愚蠢。


    “說沒想過那是不可能的,畢竟我不是小孩子,在這個體製裏混了幾年也吃過一些虧我明白做什麽事情都得三思而後行。我不怕他王明慶,我有我的理由。你說的,他是商人,所以和我沒有直接的上下級關係,他本人沒辦法動我。第二,就算他在官場中有關係能壓我,也沒關係。他在北京我在林陽,他也沒辦法直接動我。我上頭還有我嶽父幫我擋著。省w書記這個官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按照古代的說法他是封疆大吏,再遠了說這就是個諸侯了。雖然說現在是共產d的天下,但是畢竟這麽一個大的省還是他在做主,無緣無故或者使些小手段把他弄到是不可能的,即便是中央要動他也得先考慮一下。我相信他王明慶沒這個本事。第三,他可以使用些地下的手段。這個我倒是有點顧慮,但是我這人一般不出來。在江南省他動我我是主場他是客場,都說強龍也壓不住地頭蛇,暗著來還不知道誰贏呢,總之一句話,我劉偉名打不過他但是他也追不上我,更何況他就一定能知道我是誰嗎?起碼在趙俊那個窩和老爺子家的範圍他是沒辦法查的是不是?當然,最主要的是我想給他一個教訓給他一個警告。不要以為女人好欺負,等到有一天,我定要讓他把欠你的都還回來。老爺子欠他家的人情我沒欠。”劉偉名說道最後又要緊了牙齒。江映雪剛想說什麽,劉偉名有嘀咕了一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劉偉名等得起。”


    “你這是何苦呢?和一個人渣鬥有意思嗎?”江映雪勸說著劉偉名,其實她是害怕劉偉名因為這件事情受到傷害。


    “沒意思,但是我這人從小就個毛病。欠人家的我就算是砸鍋賣鐵我都還了,人家欠我的我也一定要拿回來,而且是得加上利息。他敢欺負我的女人,我就得讓他付出代價。”劉偉名微笑著的臉上帶著一絲絲的凶狠。


    江映雪還想說什麽,被劉偉名給打斷了,劉偉名直接說道:“有些事情你不會懂的,特別是男人之間的事情。對了,你什麽時候回去?”


    “明天晚上吧,後天上午還得開個會呢,得直播。”江映雪站了起來,趴在扶手上說道。


    “這麽快?你就不在家多陪陪二老?難得回來一趟。”劉偉名驚訝地說道。


    “沒必要,對北京這個地方我沒什麽好留戀的。你什麽時候回去?一起嗎?我可是可以報銷機票的,跟我一起你可以省下機票。”江映雪先是感傷了一句,隨後又開了句玩笑。


    “不用了,我也是以來北京公幹的名義來的,機票也可以報銷還得加上其它的費用。嗬嗬,最要是我還有點事情要做。有句話說的好,許下的承諾就是欠下的債。我的還完債再走。”劉偉名靠在椅子上搖晃著。


    “忘了,你是縣委書記一把手,比我權利都大。”江映雪笑了笑,接著帶著笑意問道:“什麽債?不會是情債吧?你劉大相公現在可是堪比韋小寶了啊。”


    “看來我們兩還真是心有靈犀,我早段時間也正在想這個問題,後來一算,我還是沒人家韋爵爺牛。哈哈,不過這個債是個情債,但是不是愛情的情,是友情。在林陽的一個老朋友,我推薦她進了趙俊的唱片公司,結果這丫頭混的挺好的,過兩天在五棵鬆開個人演唱會,我答應過她,等到她開演唱會得時候我一定去捧場,人不能食言,沒辦法。”劉偉名攤了攤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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