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偉名突然對張炳德說這個,姚宏和池民天兩人當即臉色巨變,趕緊低著頭認真地盯著自己手中的牌,大氣都不出,生怕惹禍上身。


    “劉書記,我說句不好聽的話,雖然煤礦問題和人事問題都是白山發展的症結,但是要想一次性都肅清可能有點難度。力度大了可能會引起社會的動蕩,力度小了根本沒辦法處理,隻能是越整越糟。所以我想,關於這兩個問題咱們還是需要深思熟慮之後再做行動。”張炳德謹慎地說著。


    “這兩個問題是必須要處理的,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即使把天捅個洞下來我劉偉名一個人也抗的住,所以炳德你就不要再勸我了,有句話叫做不成功便成仁,我就是抱著這個想法來的。當然,我還有地第五點,第五點主要是要交給你和馬市長去辦的,就是土地開發,要發展要招商引資咱們就必須要把土地開發出來。而咱們白山的土地開發力度太弱了,所以這個任務就交給你,具體怎麽我不管,但是你要保證幾點。第一,不能被人抓住馬腳,第二,不能影響老百姓的正常生產,不能讓老百姓吃太多的虧,第三,不能損害白山的經濟發展。炳德,你覺得這個有沒有難度?”劉偉名接著說著。


    打一棒給個棗,劉偉名就是想這麽做。自己把張炳德手中的利益全都給搶了要是不給他個棗即使自己是太子爺張炳德也會狗急跳牆的。所以,劉偉名給了張炳德土地這個棗。要發展這土地就必須要大開發,而土地開發裏麵的利益之大也絕對不下於煤礦。當然,隻要砍掉了張炳德手中一部分的人之後張炳德也不敢在土地上麵做的太過,而這是劉偉名可以容忍的。


    “我保證完成任務。”張炳德臉色終於好看了那麽一點點,但是還是沒有任何表態。


    “既然這樣那以後咱們就找個機會好好地談論一下我今天所說的。”劉偉名沒有理會張炳德的態度繼續說道。


    在官本位的今天,官場中的觀點鬥爭是假的,方向鬥爭是假的,利益鬥爭是實的,歸根結底,權力鬥爭才是真的。在官場中,不管你是出於何種目的,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真的為了老百姓,要想做事你就必須得學會怎麽去爭權奪位,不然,一切就都隻是虛的。劉偉名要想給白山來個翻天覆地的大變天大改革,第一個要做的,就是要把所有權力都收歸自己的手中。對池民天是,對馬俊才是,如今對張炳德也是。白山市委市政府,這些權力該怎麽去掌握控製平衡他早就有了想法了,經過這麽多年的權利鬥爭他早就非當初的吳下阿蒙了。白山這塊地方,市委這邊沒人能夠和他抗衡,意思就是說沒有人有這個權力敢對他劉偉名說個不。而市政府那邊,一把手馬俊才手中沒權,而有權的張炳德卻沒有一把手這個名。劉偉名要做的就是利用自己太子爺的身份讓兩人都對自己服服帖帖,不管是真心的還是虛假都行,隻要聽自己話不和自己對著幹就行了。另外,稍微支持一下馬俊才,讓馬俊才去與張炳德兩人對著幹,隻要兩人時刻爭鬥那麽他們就無法做大,那麽一切就全都在劉偉名的掌控之中。這便是劉偉名的想法也是權力爭鬥的精髓所在了。這個關鍵點就在於給有能力威脅自己地位的人製造一個對手,讓對方無法坐大,也無暇來和自己對著幹。最重要的是,馬俊才扳不倒張炳德,張炳德也扳不倒馬俊才,他們要想保證自己的利益就必須要依靠劉偉名,也就不敢對劉偉名說個不字了。當然,劉偉名的伎倆張炳德和馬俊才都不可能看不破,隻是即使看破了也沒用而已。遊戲規則都是由強者製定的,而劉偉名手中有權背後有靠山,所以劉偉名就是這個製定規則的人,而其餘的人就隻有遵循的份,這個社會本身就是這樣的。


    當池民天把身上所有現鈔都輸了個精光劉偉名贏的都裝不下的時候牌局結束了。牌局結束之後一直守候的池民生便立即讓幾個丫頭送了一桌子的菜給幾位領導當夜宵,劉偉名也確實是餓了,便也沒客氣。


    “你們三個都是白山的中堅力量,是白山的希望,做人做事的道理都不用我說,在這方麵你們肯定不是我這個毛頭小子能比的上的。不過在北京的時候主席跟我說過的一番話我想和你們說說,主席對我說,不管是做人還是做事,隻要做到這幾個字你就成功了。到位不越位,用權不弄權;無雨不倒壇,歉收不化緣。鄙棄小權術,熟稔大智慧。把亮點做亮,把重點突破,把難點攻克,把焦點疏散,把熱點淡化,把汙點擦光。這句話是在我來之前說的,我一直在參透,覺得說的很是精辟,今天把這句話告訴你們,希望我們大家一起共勉,為了白山而努力。”劉偉名一邊吃一邊說著。


    因為這句話是主席說的,所以幾個人的態度都是非常非常的恭敬,一個個都停住筷子聽著。


    “主席這話說的很好,以後我們大家應該把這話當做做人做事的準則,特別是第一句,到位不越位,用權不弄權。”張炳德立即說道。


    “大家吃吧,不要這麽緊張,其實咱們當官的隻要無愧於心就行了,拿一份工資做一份事,對得住自己拿的那份工資就行了。”劉偉名笑了笑說著。


    “幾位老板,這麽晚了就不要回去了,這晚上開車能見度不高,山裏霧大。我這店有幾間客房,幾位領導要是不嫌棄就住在這裏吧。”池民生推開門來笑著說道。


    “池老板還真是有心了,竟然也陪著我們到這麽晚還不睡。我孤家寡人在這裏,回不回去都無所謂,隻是你們幾個都是有家有室的,要是不回去會不會被老婆罰跪搓衣板我就不得而知了。”劉偉名聽過之後開了句玩笑。


    “本來我還真想回去,但是劉書記這麽說我還就真的不回去了,怎麽的咱也得證明咱不是個氣管炎是不是?”張炳德哈哈大笑道。


    “民生啊,你快去安排房間吧。”池民天趕緊招待著。


    “今天讓你們幾個破費了我是真的不好意思,下次找個機會我再輸給你們。”劉偉名笑嗬嗬地把麻將桌裏麵的那一大堆百元大鈔往自己的公文包裏塞一邊說著。


    “我見過高手還真沒見過像劉書記這麽高的高手,無論是技術還是手氣我們都無法比擬啊。”池民天趕緊拍著馬屁。


    “你這句話就是敷衍我了,手氣好不好我不知道,這技術嘛最多算一般。大家都一樣,都是從輸開始的,我也是輸了十幾年才混到贏的地步的。”劉偉名隱隱地說著。然後接著說道:“既然池老板這麽熱情替我們安排了房間我們就不要見外了,就都睡這吧,我累了,先去睡了,你們也早點睡吧。”劉偉名說著便起身往外走去,幾人見劉偉名起身都站起來送著。


    池民天趕緊對站在邊上的那個服務員打眼色,小丫頭便怯生生地對劉偉名說著:“老板,請跟我來。”


    劉偉名再次看了看女孩,最多十八九歲的摸樣,很生澀,摸樣也很清純。劉偉名點了點頭,跟著女孩出了房間。


    女孩走在劉偉名前麵,很緊張的摸樣,都不敢看劉偉名。


    “姑娘,不要緊張,我又不是老虎。”劉偉名笑著說道。


    “沒有沒有,我沒有沒有緊張。”女孩一聽臉就紅了,結結巴巴地說著。劉偉名看了之後更是覺得像鍾麗。


    “你很像我以前碰到的一個女孩,那時候我還是個小老板,和你一樣,她也是個服務員,看到我也很緊張,你和她很像。不要緊張,我也和你一樣,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劉偉名笑著說道。


    “是。”女孩說著,然後拐幾個彎到了一個房間外麵打開門。


    “這個茶樓還是多功能的啊,什麽都有。”劉偉名隨口說道。


    “這裏其實是個生態園,隻不過我們老板覺得叫茶樓要高雅一些。”女孩這次接過話回答著。


    “你們老板真是個人才。”劉偉名這次被雷到了,有種暴發戶要買地鐵的感覺。


    “好了,你出去吧。”劉偉名走進房間隨口對女孩說道。


    “老板……老板……”女孩站在門口徘徊著。


    “怎麽了?”劉偉名奇怪地望著。


    “我們……我們……我們……老板說讓我……讓我……陪你……陪你……睡覺。”女孩緊張結巴地說著,最後兩字幾乎微不可聞。


    看到女孩青澀地摸樣劉偉名差點笑了出來,隨後說道:“我一個人睡就行了,你們老板威脅你了嗎?”


    “沒……沒有……”女孩低著頭紅著臉。


    “威脅了你你就說,不然他早晚會威脅你去陪其它人的,女孩子清白很重要,知道嗎?說吧,他怎麽威脅你的。”劉偉名一邊脫鞋子一邊問著。


    “他給我錢,說你是個很大很大的官,說我陪你會有好處的。說我要是不陪你就把我爸媽打死。”女孩的普通話不是說的十分標準的那種,不過足夠讓劉偉名聽清楚的。


    劉偉名聽過之後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他不為池家兩兄弟的手段感到憤怒,如今的社會這種事情已經平常的讓人毫無感覺了。一看就知道哥哥是公安局局長,弟弟是黑社會頭子,黑社會幹點威脅人的事情那是稀鬆平常的了。劉偉名隻不過有點悲哀,人類文明即使已經發展到了如今這個階段了,卻依舊還是和原始社會一樣的弱肉強食。


    “不要怕,沒事的,我會和你們老板說,他不會對你怎麽樣的,以後有誰威脅你你就告訴我知道嗎?你現在去找你老板的哥哥,說我叫他過來一下,你知道他住哪一間房嗎?”劉偉名和和氣地問著。


    女孩點了點頭。


    “那你就去把他叫過來吧。”劉偉名揮了揮手讓女孩出去,自己去洗浴間洗漱。


    正在洗臉的時候池民天走了進來,站在洗浴間外麵等著。


    劉偉名一邊洗著臉一邊說道:“民天啊,放過那女孩吧,不是她不願意而是我不想。我不想人家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毀在我手裏,我會有罪惡感的。以後你不要再給我整這些虛頭八腦的事情了,我不喜歡。我早就說過,你要討我開心最好的辦法就是把白山的治安給我管好。另外你弟弟家底也不太清白吧,以後收斂點,要發財有很多門路,並不一定要去觸碰法律的紅線。有你這個公安局局長的哥哥在他不做黑社會老大都不行了,以後你就讓他把他手下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都給我管好,隻要不吸毒不賣黃不危及社會治安我就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懂我的話嗎?我的意思就是讓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不要再出來混了,我不希望再次出現有人當街砍人的事情。這女孩以後就讓她安安靜靜地在這裏做服務員。”


    “明白了,劉書記。我一定按照你的意思做。”池民天有點驚訝地回答著。


    “坐吧,陪我坐會,剛吃了飯,睡不著。”劉偉名穿著拖鞋在沙發上坐下,然後對池民天說道:“你怎麽看張炳德這個人?”


    “張市長工作能力很強,而且……”池民天想了想就開始說,卻被劉偉名打斷。


    “行了行了,這些話就不要說了。這些官話我說的不比你差。你覺得我今天說的他能夠答應我好好地幹嗎?”劉偉名搖手說道。


    “你是說拿土地去換煤礦嗎?”池民天仔細回想了一下問道。


    劉偉名點了點頭。


    “很難說,這些年來煤礦一直都被張市長握在手裏,一些大煤礦主都跟張市長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雖然咱們白山的煤礦產量在臨近的幾個市裏不算最大的,但是也不小。如果算起來,這算是咱們白山經濟的一個重要支柱了,裏麵的利益非常的可觀。要張市長吐出來有一定的難度。雖然土地的開發權這裏麵的利益也不小,但是咱們白山經濟畢竟才剛起步,土地不值錢,而且受到財政的限製開發力度也不可能太大,要張市長妥協估計有點難。不過,有你在張市長會妥協也不一定吧,總之很難說。”池民天不敢隱瞞著。


    “我不需要他妥協,他不妥協我自己會去拿。我先在這裏給你提個醒,如果張炳德配合那一切好說,如果不配合就要靠你了。我到時候會製定一些列針對煤礦主的管理政策,這些政策會把煤礦主的利益降到最低,把利益都歸於政府和當地的老百姓。這些煤礦主勢必會反抗,到時候你給我出麵,誰不服就抓誰,殺一儆百。該怎麽做你知道。你以前也和這些煤礦主打過交道,他們會有什麽反應會做些什麽事情你應該知道,我的要求就是不怕亂,但是一定要把他們打怕打的服服帖帖的,你先做好準備吧。”劉偉名點了根煙說道。


    “那這樣可就是直接和張市長對著幹了啊。”池民天瞪著眼睛說道。


    “怎麽啊?你怕他?”劉偉名淡淡地問著。


    “不是,隻是……”池民天有點猶豫。


    “隻是什麽?”劉偉名問道。


    “隻是張市長手上的實力也很強大,就在我們公安內部還有一股勢力都是張市長,另外那些煤礦主掌握著一些黑勢力,我怕太強硬到時候會出現一定的動蕩。”池民天皺著眉頭說道。


    “我不怕動蕩,我要的是長治久安。至於你們公安裏麵的事情我不管,要麽你把他們全部換掉,要麽我另外找個人來把你換掉,這點能力都沒有那我選你幹什麽?黑勢力就更加不怕了,當兵的還怕賊嗎?再說了,你弟弟就不是黑勢力嗎?我看你弟弟手裏的勢力也不少吧?該怎麽做還用我來教嗎?記住,我要的是一個聽話的受政府管理的煤礦和一個長治久安的社會,暫時的動蕩不用怕。至於用什麽手段達到這個目的我不管,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劉偉名犀利地望著池民天。


    “我懂了,劉書記。隻是萬一張市長要是對我……對我不滿的話您可得幫我說幾句好話啊。”池民天下定了決心說著。


    “怕什麽,白山還是黨的天下,還輪不到他張炳德做主。當然,要是張炳德識時務的話一切都好說。”劉偉名把煙蒂摁滅。


    “要是張市長知道您今天跟我說的這番話我想他會同意的,隻可惜他不會想到你寧願社會動蕩也要做的決心。我估計他同意的可能性不大。”池民天分析了一下後說道。


    “是啊,當一把手首先要把握住的就是要社會安定要平穩,w穩工作是放在第一位的,一個領導要是在自己的治理期間社會出現動蕩那就是打的政治事故,所以從來沒人剛碰這一點,估計張炳德也會以為我不敢這麽做。隻可惜我和別人不一樣,我寧願社會暫時動蕩也要把這些毒瘤給切了,我要的是長治久安。白山經濟不起來我就沒臉走出白山。還是那句話,即使把天捅破了塌下來我劉偉名也抗的住,你先去把這些事情安排部署一下,到時候做起來就更有把握,知道嗎?”劉偉名拍了拍池民天的肩膀。


    “你放心,劉書記,我一定會幹好的。”池民天點著頭說道。


    “那就好,你應該也聽過我劉偉名的一些事跡,這麽多年來,隻要是跟著我劉偉名幹出過力的,我都沒有虧待過他們。機會你自己把握吧。好了,你回去睡覺吧。”劉偉名讓池民天走了出去,自己便站在窗戶便又點了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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