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些道理我怎麽會不知道,不單單隻是礦產地區,全國各地都是這樣。官員從各大私營企業中腐敗,為自己謀取私利,企業老板為了盈利便討好這些官員用各種手段方式騙取政策支持已經偷稅漏稅。稅收都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的,這麽做的後果就是這些官員和老板越來越來富,而老百姓的日子越來越難過,想不出現兩極分化都不可能。”劉偉名歎了口氣之後說道,然後又站起來用手指著礦產分布圖說道:“這種現象的存在要想徹底杜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呢,想要把這種降低到最小卻是有辦法的。馬市長你來看一下,從各個縣區的劃分來看,這個煤礦分布的確實挺分散的,各個縣都有,大小煤礦星羅密布。但是,我們看這張圖,看這張隻有礦產分布而沒有行政界線的分布圖就可以看出,咱們白山的煤礦有百分之七十都在這一塊地區,也就是西北部,而且,幾個煤礦儲存量最大的煤礦都在這一塊,光這幾個煤礦的存儲量就達到了咱們白山煤礦總存儲量的百分之五十和年開采量的百分之四十左右。這說明什麽?說明咱們隻要把一塊地區的煤礦控製起來監督好了,咱們白山目前的情況就會大有好轉。”劉偉名說的非常激動。


    聽到這裏馬俊才頓時站了起來,然後又有點垂頭喪氣的坐了下去,然後對劉偉名說道:“劉書記,你剛來白山,一些事情你可能了解的還不是十分清楚,把煤礦存量最為豐富的這一個地區劃分出來成立一個縣的提議早就有人看到了,而且也放到會上進行了討論。但是,卻直接被否決了。這個方案根本就沒人會支持,普通的老百姓根本就不會想到這麽做對他們有什麽好處,而且他們也根本沒有發言權。各大煤礦主有一些發言權,可是他們在現在的地區裏關係都已經經營好了,而且混的風生水起,他們絕對不會同意單獨劃分區縣的這個議題。另外,就是底下的官員們,他們是最為堅定的反對派。要單獨劃分出來一個區縣,那麽就等於是從他們的手中把這顆搖錢樹給搶走,他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另外就是咱們內部的一些人了,這些人同樣是堅定的反對派,雖然煤礦不管劃分到那個縣隻要是還在白山就對他們沒什麽影響,可是這個縣是你要劃分出來的就不一樣了,這就等於你要從他們手中把煤礦的控製權拿走,也就等於把他們的搖錢樹也拿走了,他們絕對不會同意的。最後,也是最為關鍵的,劃分新縣這個提議我們市裏是做不了主的,要上報給省裏,而省裏的一些人和煤礦主、地方官員、市級領導都是一條利益線上的,這個議題要是答應了那麽就等於把他們來錢的源頭給切斷了,他們也是萬萬不會同意的。所以,綜上所述,這個方案根本就不會通過,難道太大,根本就不可能的。”


    劉偉名聽過之後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另外還有其它的一些客觀原因,劃分新縣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重新組建班底,建立新的縣級辦公製度和設施,這些可是一個浩大的工程,需要的人力物力財力是無法想象的。咱們白山負擔不起,而省裏不一定會給咱們這筆款子。而且,這些事情要是一個不好還很容易造成大的政治事件,您是知道,新的縣一旦劃分出來那各大勢力都會想盡一切辦法和手段來搶奪這塊蛋糕,人事任命很麻煩啊。”馬俊才又提醒了一句。


    “這些我懂,但是你也要知道,新的縣一旦劃分出來,那市裏對煤礦的控製力度就大多了,而且,監督力度和管理力度也會大大的加強,對於白山來說這是個造福後世功在千秋的舉措,白山要想發展這是必須要做的。白山要想發展,就必須要這麽做,不然,再怎麽想辦法發展,再怎麽招商引資,再怎麽整頓煤礦也是治標不治本,治的了一時治不了一世的。對,我知道困難很多,在這個路上給我使絆子的人很多很多,不過,主席讓我來這裏就是讓我來曆練的,什麽叫曆練?並不是讓我知道怎麽樣去避開這些絆子不讓自己摔倒,而是讓我知道怎麽樣摔倒重新站起來。所以,我不怕摔跤。這件事情我必須辦成,但是這件事情不是一時半會能夠說辦就辦的,也不是我一個能說的準的。下次我會專門寫個計劃書交給韓書記和黃省長,我會去征求他們的意見,隻要他們兩個同意而且無條件支持我,那麽成功的可能性就很大。至於落實這個計劃存在的各種問題我相信你和我同心協力是可以擺平的,你說呢?”劉偉名微笑地望著馬俊才。


    馬俊才看著劉偉名的笑容,心裏有點膽怯。要知道,這麽做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韙,這可是要從所有白山的官員手中搶飯碗的事啊,後果必定是群起而攻之,一個不好就會被這些瘋狗給撕碎。他劉偉名敢做那是因為他有著強大的靠山可以無視這些,可是自己能無視能過得了這一關嗎?要知道一旦失敗可就是粉身碎骨。馬俊才不斷在心裏天人交戰著,最後一咬牙說道:“劉書記,我同意。”


    “好,很好。”劉偉名笑著,然後說道:“這件事情暫時隻限於你我兩人知道,過段時間等我們倆把這個計劃全麵地計劃好了再拿到省裏去給韓書記和黃省長看看,等到他們點頭批示了,咱們再直接拿回來落實,我就要給他們來個措手不及,這件事情我決定直接跳過他們。”


    “直接跳過他們?這樣不符合規程吧?”馬俊才咋舌說道。


    “沒有那份文件上麵規定這樣的事情必須要經過常委們一致通過。我拿到省裏去,那這件事情就是省裏麵決定的事情了,與我們市裏無關,我們市裏無權反對,我們隻有認真落實的資格,你說是不是?這樣即使他們叫的再凶,手段再陰險也都是沒用的,我不會給他們在這個議題上麵使手段的機會。”劉偉名狠狠地說道。


    “當然,這個議題省裏麵通過了,他們再想使些什麽手段那就隨便他們了,我相信我劉偉名抗的住。”劉偉名又接著說了句,臉上帶著一種奇怪的笑容。


    劉偉名等馬俊才走了之後又仔細地望著那幅圖,最近他是一門心思全都撲在了這上麵。他的心裏現在滿滿的全是工作上的事情,怎麽讓白山發展起來這是他白天也想晚上也想。很多人都說要讓白山強勢崛起很難,甚至於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劉偉名並不這麽認為。就拿今天這個設立新縣的方案來說,並不是沒人想到,而是沒人敢做。做都沒做過又怎麽能確定做不成呢?劉偉名突然發覺自己又像是回到了當初剛去清泉時一樣,一樣的豪氣幹雲,一樣的信心滿滿。隻不過當初在清泉時的信心沒有堅持多久就被王衛國等人給逼的變成了失望。但是現在的劉偉名不會,經過了這麽多的風風雨雨又豈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受到影響。


    劉偉名想著想著就有點瞌睡了,看了看時間,下午三點多,笑了笑。便對秘書說自己去裏間休息一會,如果有人找自己就讓來人稍等一下,半個小時後叫他。


    劉偉名的辦公室一樣也分為外間的秘書辦公室,然後是會客室。會客室裏麵便是劉偉名的辦公室,而在辦公室的裏麵還有一間休息室。那是專門為劉偉名而設立的。


    劉偉名走到裏間的休息室,和衣睡在床上,沒多久沒睡了過去。他實在是太累了,這幾天他腦子裏麵都在想著這個計劃,想著計劃的詳細過程、想著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以及應對之策。昨天晚上他幾乎是一夜沒睡。說實話,他有點是不了了,因為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忙過了。畢竟在北京學習的這段時間他幾乎每天都是無所事事的。


    就在劉偉名睡的最熟的時候,兜裏的手機不停地響著,劉偉名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因為這個手機號碼是內部號碼,沒有重要的事情一般是沒人打的,也就白山的這幾位領導和嶺南省裏的幾位大領導有。這個手機響那就說明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了,劉偉名立即坐了起來,連忙掏出手機。看了看號碼,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這件事情就有點奇怪了。一般來說內部通訊的號碼就那麽幾個,這些人的號碼劉偉名手機裏麵都是存著的,怎麽會突然跳出一個陌生號碼呢?不過劉偉名沒工夫想那麽多,連忙接聽。


    “你好,我是劉偉名。”劉偉名很謹慎地說著。


    “劉偉名,我是方雲忠。”對麵傳來一個劉偉名很是熟悉的聲音,隻可惜劉偉名聽到這個名字之後頓時就傻了,更準確地說是驚呆了。方雲忠,這個名字全國不知道的除了小孩子之外不會超過十個人吧?不錯,正是主席。


    “主席。您好。”劉偉名完全不明白主席為什麽會突然之間給自己打電話,他太過於驚訝了。


    “劉偉名,今天給你打電話是個私事。事情緊急,我長話短說。具體情況就是我孫女在你們白山被人給綁架了,綁匪好像並不知道我是誰,隻是告訴我我孫女被他們綁架了,讓我拿一百萬去贖人。使用我孫女的手機打過來的。我不想鬧的滿城皆知,所以隻能麻煩你。請你在不泄露我孫女的情況下盡快想辦法幫我把她救出來,就這樣。”主席聲音很冷靜,說話也依舊是不急不躁的。


    如果說前麵劉偉名是驚呆了的話,那現在劉偉名就是真的傻了。這是個什麽世道?竟然有人把主席的孫女給綁架了,還開口要一百萬贖金。這幾個綁匪是有多麽的不知天高地厚啊?不過,劉偉名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這個問題嚇的他是一身冷汗。白山是他的轄區,他是這裏的一把手,現在主席的孫女竟然在白山被人給綁架了,拿自己該負多大的責任?要是主席的孫女出了那麽一丁點事情的話自己就是死了也賠不起啊。劉偉名頓時嚇的滿身是汗,全身一下就是濕透了。也不說廢話了,連忙說道:“主席,這是我管理無法,是我的責任。我會盡快相辦法把貴孫女救出來。然後我會親自到北京向您檢討。等候組織上的處理。”


    “這些事情以後再說,我等下叫人把我孫女的電話號碼給你,你跟綁匪直接聯係吧。劉偉名,這件事情你要做到幾點,第一,不要引起外界的注意,任何注意都不要。第二,要確保我孫女無事。第三,罪犯要嚴懲,但是也要按照法律程序來。第四點,不能擾民,更不能讓人知道我孫女的身份。這是最重要的一點。即使沒辦法救出我孫女也不能暴露,知道嗎?”主席淡淡地說道。


    劉偉名當然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也知道主席是在擔憂什麽。當然是不能讓人知道主席孫女的身份,要不然的話這次醜可就出大發了,不單單是會被全國人民笑,甚至會被全世界的人嘲笑。堂堂國家主席的孫女竟然會被人綁架勒索,這是何等可笑的事情?那咱們國家就真的要在世界人民人們麵前被恥笑了。


    “我知道怎麽做了,主席。”劉偉名手不由的抖了起來。


    “那就這樣吧,你放手去做,我相信你。”主席說完之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劉偉名掛斷電話之後臉自己臉上的汗都沒來得及擦,立即拿起手機給池民天打電話,這過程中劉偉名手一直在抖。


    “池民天,你在哪?”劉偉名急切地說道。


    “劉書記,我……我……我在下麵檢查工作呢。我在……”池民天有點結巴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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