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偉名慢慢地走著慢慢地看著山頂,隻可惜他根本就不知道狙擊手在什麽位置。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個舉動是對的還是錯的,要知道,隻要那個狙擊手子彈稍微偏一點點打中的就可能是自己的腦袋,他這是在玩命。可是劉偉名有辦法嗎?起碼劉偉名自己告訴自己他沒得選擇,不這麽做今天被這樣當人質押走的就是方涵蘊了,主席對他的恩情他一直記在心裏,他說過一定要報的。他原本是希望自己當個好官,把白山給治理好來報答主席,可惜出了個這樣的事情,要是方涵蘊因為這件事情死在了白山,劉偉名這一輩子都無顏麵對主席,這一輩子也無法過自己這一關。所以,想來想去,劉偉名寧願自己來冒這個險。有人會問劉偉名就不怕嗎?他當然怕,誰不怕死?更何況劉偉名還是死過一次的人,上次在淺圳被刺了那麽多刀已經在鬼門關走過了一圈了,就因為他已經無限地接近過死亡一次了他更加知道生命的可貴,更加珍惜生命。可是與其讓自己一輩子都良心不安倒還不如豁出去搏一把。劉偉名從骨子裏就有著一股賭徒的性格。


    劉偉名對比了一下,發現這個位置完全可以無遮擋地看到四周幾座山的山頂,便看了一下自己的鞋子。自己穿的是一雙帶鞋帶的皮鞋,於是抬起一隻腳踩在鞋帶上麵,人立即一個不好往前倒,然後站立。幾個綁匪都望著劉偉名。


    劉偉名一臉尷尬地指了指自己的鞋帶說道:“鞋帶鬆了,要不我係一下?”


    “等一下,你別想耍什麽花樣。小山,幫他係一下。”當先的綁匪認真地看了看劉偉名的表情,然後指示著一個綁匪。


    “什麽?給他係鞋帶?這也太丟人了。”那個叫做小山的綁匪一臉的不願意。


    “人家好歹是個市委書記,你家裏往上翻八輩子也沒人見過這麽大的官,讓你給他係鞋帶是你的榮幸。快點,不要囉嗦,我們要趕緊逃命,不能有命拿錢沒命花。”當先的綁匪命令著。


    那個叫小山的綁匪雖然不情願,但是還是扭扭捏捏地想蹲了下來,準備幫著劉偉名係鞋帶。


    “這個就不必了,我還沒有讓人服侍我的習慣,你們放心吧,你們三個人都拿著刀難道還怕我跑了嗎?我要是想跑的話就不會自動給你們當人質了。”劉偉名撐住叫小山的綁匪,然後自己蹲下來,慢慢地係著鞋帶。


    劉偉名心裏那個緊張啊,一直在祈禱著槍聲響。現在所有人都在狙擊手的攻擊範圍之內,而自己故意踩鞋帶有兩個目的,第一個就是自己蹲下來而所有綁匪都站著不會讓狙擊手投鼠忌器不敢開槍。第二個就是為了保護自己,都站著挨在一起萬一哪個狙擊手失手那自己的頭可就要爆了。所以劉偉名才想出來這麽一個計策。


    劉偉名心裏緊張,係鞋帶的手卻並不慌忙,這是這麽多年練就的本事。鎮定、臨危不亂永遠是為政者的首要素質。


    那些狙擊手終於沒有讓劉偉名失望,在劉偉名以最慢的速度都要把鞋帶係好的時候終於傳來一聲極為低沉的槍聲,接著又接連響了兩槍。劉偉名聽到槍聲之後滿懷著希望去看那三個綁匪。隻見三個綁匪都瞪大著眼睛望著劉偉名,然後慢慢地向後倒去。在三個人的腦門中心都出現了一個口徑一樣的血洞。劉偉名提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劉偉名直接喘著粗氣坐在地上。這件事終於算是完美地解決了,既沒有違背主席的命令,也沒有違背方德強的意願,劉偉名大呼僥幸。


    “劉書記、劉書記,您怎麽定樣?有沒有受傷?”這時耳麥裏麵傳來池民天緊張地呼聲。


    劉偉名深呼了一口氣後說道:“我沒事,三個匪徒都被擊斃了。你們收隊吧,把我的車開過來,鑰匙在上麵沒拔。”


    劉偉名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麵的灰塵。望著幾個瞪大著眼睛望著自己的已經死透了的匪徒劉偉名心裏的怨恨也減輕了許多,望著他們恐怖的死狀劉偉名從心底裏生出了一絲絲的害怕。但是更多的是高興。走到一旁把幾個裝錢的箱子給收拾在一起,這個時候池民天的車隊便從化工廠裏麵滾滾而來,車子停在劉偉名身邊,一群公安領導都圍在了劉偉名的身邊。


    “劉書記,他們沒有傷害你吧?”池民天趕緊問道。


    “沒有,我沒事,你們不要擔心。”劉偉名擺了擺手,然後說道:“各位同誌,雖然在這次的行動過程當中,出現了一些小的失誤,這些失誤有些地方是你們造成的,有些是因為我個人的原因而造成的,但是不管怎麽說,結果是完美的,這個行動是成功的。”劉偉名看了看有些高興的池民天然後接著說道:“在這次行動中,充分地體現出了我們公安民警們的戰鬥力還有戰術素養,這一點是值得肯定的。所以,池局長,對在這次行動當中表現突出的同誌你寫個獎勵報告上來,交給市委市政府審核。”


    “是。”池民天立即立正,敬了一個禮。


    “雖然,這次的行動成功了,但是,我們卻也發現了一個深層次的問題,那就是治安管理問題。從這次事件可以充分的反映出我們白山治安的混亂,同時也反映出了我們白山公安係統中某部分同誌的不作為行為。治安是維係社會穩定的根本,這根弦我們必須時時刻刻繃緊。咱們白山的治安要還是這個樣子將會要出大問題。池局長,由你帶頭,以最快地速度給我整理一個詳細的規劃報告上來,到時候和楊宗明同誌的報告一起交到市委市政府來。”劉偉名話鋒一轉便開始說著。


    “是。”池民天隻能回答是。


    其實治安整頓是劉偉名早就定下來的調子,為什麽今天還要在這裏多此一舉?無非是給這個大行動找理由,要知道,市委書記的表妹被綁架了這治安混亂到什麽地步了難道還用說嗎?到時候劉偉名就是在公安係統裏麵大整特整也沒人敢說什麽。


    “好了,今天大家也都辛苦了。把現場處理之後大家就回去吧。”劉偉名擺了擺手,自己就往自己的車上去,突然看到方涵蘊沉默地站在池民天的車旁默默地看著自己。劉偉名便走過去問道:“感覺怎麽樣?還怕不怕?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謝謝,不用了,我沒什麽事情。倒是你,那樣做很危險的。”方涵蘊輕微地笑了笑說著。


    “有些事情是我必須做的,古人不是說過麽,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這次讓你受了這麽大的罪,我很愧疚,都是我領導無方。”劉偉名想起方涵蘊被綁匪打過一個巴掌,心裏不由的開始愧疚起來。


    “這事與你無關,要不是你舍命相救我也不可能安然脫險。要說起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再說,通過這件事情我也學會了許多東西。”方涵蘊搖著頭說道。


    劉偉名仔細地望著方涵蘊,然後很有感觸地說道:“其實我不喜歡你這樣,我更喜歡那個崇尚自由、無憂無慮的你。”


    就在方涵蘊還在理解劉偉名這句話的時候,劉偉名微微一笑說道:“坐我的車吧,你爸還在等你的消息,我送你過去見他,你應該打個電話給他報個平安,讓他也好放心。”


    說著劉偉名就把幾個裝錢的箱子又裝進車子的後備箱,然後打開副駕駛位的門對方涵蘊說道:“請上車吧。”


    劉偉名自己也打開門然後對池民天說道:“你們也都回去吧。”


    “我們給您開道。”池民天一臉恭敬地說著。


    劉偉名笑了笑,沒說什麽便徑直坐進了自己的車子。


    然後便四周警笛聲響起,十幾輛警車夾著一輛小車往市區而去。


    “借你的手機給我用一下,行嗎?”方涵蘊看了劉偉名一眼,然後溫柔地問道。


    “我怎麽覺得我們倆現在相處的還沒有在山頂上相處的自然呢?”劉偉名一邊掏出手機給方涵蘊一邊問道。


    “我那個時候可不知道你是市委書記。”方涵蘊笑了聲開著玩笑說道。


    “我那個時候也不知道你是主席的孫女,我隻以為你是一個普普通通崇尚自由追逐自由的女孩子。”劉偉名也笑著回答著。


    “我本身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就是因為從小生活在一個被外界壓力所禁錮的家庭裏,所以我更加地渴望自由。我先打個電話給我爸。”方涵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把手機放在耳邊。


    劉偉名笑著,然後搖開窗戶,把身子斜向窗外開始抽煙。原本心裏裝著許多的事情,但是在這一刻,劉偉名整個人都是空的。


    “爸,是我。對,我出來了,讓你擔心了。我沒事,他們沒對我怎麽樣,是劉偉名救的我,為了救我他自己差一點就……,他也沒事。我們現在正去市裏麵,你在哪?白山賓館?嗯,我讓他送我過去,好。我會給爺爺打電話的。那見麵再聊,我也掛斷了。”方涵蘊和方德強把情況都說了,然後就掛斷了電話,把手機遞給了劉偉名。


    “我爸在白山賓館。”方涵蘊說著。


    “不遠,你爸很擔心你,他幾乎是連夜從北京趕過來的。主席也是,雖然主席說讓我絕對不能向犯罪分子妥協,但是他心裏對你的擔心我可以看得出來。隻不過由於他的身份和使命在,使得他不能不先大家後小家。希望你不要因為這個事情而怪罪主席。”劉偉名眼睛望著前方,一隻手拿著放在窗外,一隻手掌控著方向盤。


    “我知道,爺爺從小就很疼我。但是生在這個家庭我和他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就是因為爺爺疼愛我,所以才會任由我一個人在外麵一直飄蕩。有個問題我一直很奇怪,為什麽綁匪會向你來勒索?而且為什麽你會和我爺爺還有爸爸這麽熟悉?”方涵蘊疑惑地問著,這個疑惑從她被綁匪從化工廠裏麵帶出來第一眼見到劉偉名的時候就有了,隻不過那個時候她沒來得及想這個問題。


    “綁匪為什麽最後是會來向我要錢原因很簡單,他們估計是翻你的手機找到了你爸的電話號碼便找你爸勒索,你爸就把電話給了你爺爺。但是主席和你父親在北京,鞭長莫及,便把我的電話號碼給了綁匪,讓綁匪找我要錢就是了。而後主席給我電話,讓我處理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要保證你的安全。後來綁匪跟我說說你告訴我你是我在山頂上遇見的那個女孩我還嚇了一跳,我怎麽都沒想到我在山頂遇見的那個女孩會是主席的孫女。”劉偉名笑了笑說著。


    “我也是綁匪過來問我認不認識劉偉名,問我劉偉名會不會拿錢來贖我,我說可能會吧。但是我完全不知道你會不會,也更加不知道綁匪為什麽會找到你來勒索了。原來是怎麽回事。”方涵蘊點著頭說著,然後又低聲問道:“你這麽舍命的救我是不是因為我是主席的孫女?”


    劉偉名詫異地望向方涵蘊,然後回頭說道:“我知道你是個什麽意思,你的意思就是我是不是因為你是主席的孫女,我為了向主席討好才救的你是不是?”


    方涵蘊有點臉紅,但是還是說道:“差不多這個意思吧。”


    “你有這種想法很正常,畢竟這個世界現在就是個以利益為中心的。人們每一分每一秒在幹的每一件事情基本上都是在為了利益奔波。但是我這次來救你確實不是因為利益,我沒想過上演一出苦肉計來博的主席的好感然後加官進爵。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和主席以前在北京就見過麵了,主席對我有再早之恩,我來白山任市委書記就是主席親自任命的,主席甚至還向外界宣布過我是他的幹孫子,這份恩情我永遠記在心裏。我救你有我的原因,而且是不得不救的原因。第一,我身為白山的市委書記,不管是誰被綁架,我都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你的事情我必須負責。第二,還是因為你是主席的孫女,主席對我恩重如山,而他的孫女卻在我治理的地方遭人綁架,這簡直就是在打我的臉。我要是不把你救出來我真沒臉再去麵對主席,也沒臉再做人了。第三,因為我覺得我們是朋友,你是個好姑娘,我很敬佩你對追逐自由的執著精神。綜上所述,我不得不救你。當然,前麵我自願去當人質我也是有一定把握的,第一,這幾個綁匪明顯是業餘選手,手段不高明。第二,他們智商明顯不怎麽高,容易騙。第三,我知道我們在山上埋伏了狙擊手,隻要我能夠把他們引到開闊地這些狙擊手就能立即將他們擊斃。我所要冒的險不過是一次賭博而已,賭這些狙擊手的水平,很慶幸,這次我賭贏了。”劉偉名裝作很輕鬆地說著,但是隻要是個人就可以看出,在那種情況下做出這種決定是不可能輕鬆的了的。


    “你的回答很像是在做報告,和我爺爺一個樣,說什麽都喜歡來個一二三。嗬嗬。”方涵蘊笑了笑。


    “我回答了你的疑問,你現在能不能回答我的一個問題。你為什麽會被綁架?”劉偉名問道,他現在還是要搞清楚,這次的綁架事件是不是一個針對誰的政治事件,因為受害人是主席的孫女,所有的事情都有可能和政治掛上鉤,當然,其實劉偉名通過那幾個綁匪的表現已經大致上知道答案了,隻不過他還是需要一個確切的答案罷了。


    “我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他們誌為什麽要綁架我,這幾個人我見過麵的,他們跟我住在同一個招待所裏麵。我其實很少住這種小的招待所,因為我知道這種地方不安全,不過,那個招待所離去少數民族聚集地比較近,而且每天有班車從那裏經過,挺方便的,我就選在了那。今天早上吧,我照例去少數民居的村落,中午的時候我就準備從那裏回來,結果在半路上就莫名其妙地被這幾個人給抓上了一輛車,然後就到了那個廠房裏麵去了。到現在我還不知道怎麽回事。”方涵蘊想起這一幕幕眼神裏麵還是帶著一種恐懼。


    劉偉名皺起眉頭,看了看方涵蘊身上的衣服。隨即便明白了,他還記得方涵蘊所背的那個登山包,還有那個相機。這些可都不是便宜家夥。還有方涵蘊現在身上的這套衣服,起碼都是上萬的。想到這,答案便在劉偉名的心裏呼之欲出了。


    “別想那麽多了,這幾個綁匪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了。這件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不要再心裏留下什麽疙瘩。這樣可與你無憂無慮追逐自由的理念相違背哦。”劉偉名隨口說道。


    “我想經過這件事情父親和爺爺都不會再允許我繼續旅行了。”方涵蘊有點傷心地搖了搖頭。


    “不會的,隻要你想做就沒人能夠攔得住。隻要你的心是自由的那你在什麽地方都是自由的,你說是不是?當然,注意安全很重要。”劉偉名淡淡地說著。


    這個時候劉偉名的電話響了起來,劉偉名一看號碼,是主席的。於是側過臉對方涵蘊說道:“你爺爺的電話。”


    說完之後然後摁下接聽鍵:“主席,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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