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要太擔心,現在才剛剛進行治療,是否有轉機要等明天和後天了,如果,經過兩天的治療有好轉的跡象,那麽,成功的概率就大了,如果,病情還是繼續往下惡化,那麽我們也無能為力了。”季副院長看到失神的劉偉名後安慰了一下後說著。隨後轉身離開,剩下失神站在那的劉偉名。


    “季院長,請問什麽時候能夠探望病人?”劉偉名回過神來,追了兩步對季副院長說道。


    “暫時不能,先等治療了兩天看看情況再決定能不能探望吧。這裏沒什麽事,你可以先回去。如果有情況我會打電話通知李小姐的。”季副院長說著然後走進了電梯。


    劉偉名有點呆滯,慢慢地往樓下走著。他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現在到底是個什麽狀況,感覺對一切都提不起興趣了一般。


    劉偉名開著李夢晴的車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開著,開了有四十分鍾劉偉名才發現自己完全在亂開,跟著一條道都已經快開到頭了,趕緊掉頭,往李夢晴所住的方向開去。


    走進李夢晴的房子,晚餐已經開始在準備了。李夢晴看到劉偉名進來便問道:“怎麽樣?”


    劉偉名愣了愣,然後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說道:“還好,起碼還有治好的機會。”


    李夢晴一聽這話,也就明白了,情況肯定是不好。想到這她也隻能是歎了歎氣。


    “倩兒呢?”劉偉名看了一圈問道。


    “倩兒在與箐箐玩呢,在臥室裏麵。”李夢晴指了指一間客房說道。


    “箐箐回來了?是啊,放學了。”劉偉名笑了笑,然後便走到了客房的門旁邊。


    臥室裏麵,小箐箐正拉著金倩在陪她做作業。


    “金倩阿姨,你不知道,我們老師好煩,每天都布置那麽多的家庭作業,弄得我連看動畫片的時間都沒有。要不是看著做了家庭作業有小紅花的份上,我絕對不會做。”小箐箐一邊在本子上寫著,一邊嘟著嘴對坐在旁邊的金倩說道。


    聽到這劉偉名差點失聲笑了出來,暗道,還真是童言無忌啊。


    坐在小箐箐旁邊的金倩可沒忍住,笑了之後對小箐箐道:“那你拿了多少小紅花啊?”


    “我每次都拿,每天老師都要檢查家庭作業,做的最好的就有小紅花,每次都是我。你不知道,坐我後麵的李雪每次都想和我爭小紅花,可是她每次都輸了。老師說我的字是寫的最好的,就她那樣的字還想和我爭,哼。就因為這個,她都不跟我玩,我知道,她是嫉妒我。”箐箐繼續說道。


    “你這樣不會,箐箐,你們都是同學,是同學就應該友愛,你應該大度一點,她不跟你玩你可以主動找她啊,朋友越多越好,以後玩遊戲也多一個人是不是?”金倩摸著箐箐的頭說道。


    “可我就是不喜歡她。”箐箐嘟著嘴小聲地說道。


    “對待朋友要大度,即使是錯了,我們也要原諒對方。不然,你的朋友會越來越少的。聽阿姨的話,明天上課的時候就拉她跟你一起玩,一起玩遊戲。”金倩再次溫柔地說道。


    “好吧,那我就再原諒她一次。其實我以前和她是最好的朋友的,隻是後來她沒有拿到小紅花就不理我了。”箐箐點了點頭,答應了金倩的話。


    “這樣才是乖孩子。”金倩表揚著箐箐。


    聽到這,劉偉名在門上敲了兩下,然後走了進來。


    “你回來了啊。”金倩看到劉偉名說著。


    “叔叔。”箐箐看到劉偉名便喊著,很顯然,她還沒有完全忘了劉偉名這位特殊的“叔叔。”


    “爸的病怎麽樣了?”金倩問著劉偉名。


    “還好,現在已經在開始接受治療了,醫生說不出意外的話能夠康複,你不要擔心了。”劉偉名想了想,擠出個微笑對金倩說道。說完之後走到箐箐邊上,看到箐箐在寫著漢字,摸了摸箐箐的頭道:“你在和你金倩阿姨說什麽呢?”


    箐箐一聽這個,便放下了筆,再次有聲有色又有板有眼地把剛才與金倩之間的對話向劉偉名複述了一遍。


    “金倩阿姨說的是對的,要珍惜朋友,朋友多了,才有人和你一起上學下雪,才有人和你一起玩。知道嗎?”劉偉名笑著說道。


    箐箐點了點頭。


    “我們出去吧,讓她安心做作業,我們在這,她這個作業是做不下去了。”金倩看著箐箐一見有人說話就放下筆了,便拉著劉偉名說道。


    劉偉名笑了笑,與金倩一起出來了。


    “醫生到底是怎麽說的?偉名,不要騙我,我們在一起這麽久,你的眼神根本就沒辦法騙我。你放心,我身體很好,不會有事的。”金倩拉著劉偉名來到陽台說道。


    劉偉名愣了愣,便拿起一根煙慢慢點上。


    “以後少抽點煙,什麽都是別人的,隻有身體是自己的,要愛惜。這麽一大家子在這,你要對我們大家負責。”金倩看到劉偉名又開始抽煙便提醒著。


    劉偉名勉強笑了笑,然後說道:“情況不樂觀,我們都要做好心理準備吧。”劉偉名說完之後看了金倩的臉色,又加了一句:“希望還是有,不過,希望不是很大。盡人事聽天命吧。”


    作為一個市委書記,劉偉名很多時候都可以呼風喚雨,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他卻隻能是無奈。


    金倩很顯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我們都盡力了,但是,對於爸,我們都沒有盡到孝心。我爸我媽是這樣,你爸也這樣。”金倩說著說著就哭了。


    劉偉名把金倩抱在懷裏,沒有說話。


    之後的第三天,劉偉名再三懇求,終於,得到了季副院長的答應,可以進去看望一下父親。


    劉偉名想了想,還是把小箐箐帶了進去。進去的有劉偉名、金倩、李夢晴,還有小箐箐。


    重症監護室裏麵擺了很多的儀器,病人,隻有兩個。劉偉名走到自己父親的病床前,劉偉名的父親睜大著眼睛望著劉偉名。


    劉偉名的父親已經轉醒,但是每天清醒的時間不定時,每天清醒的時間不超過三個小時。而今天,就是在護士在見到劉偉名父親清醒時才通知劉偉名等人進來探望的。


    “爸。”劉偉名看到臉上蒼白,帶著氧氣罩兩隻手臂插滿管子時一下子眼淚就出來了,直接跪在了病床邊。


    劉偉名父親嘴唇動了動,但是,卻沒有聲音出來。


    “爸,我們來看你了,這位是夢晴姐,你以前見過的。這個是夢晴姐的女兒,箐箐,叫爺爺。”金倩走近一點,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道。雖然,在進去之間,劉偉名幾人商量,不能哭,這樣會讓劉偉名父親自己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進去一見到這種情況,還是都沒有忍住。


    “爺爺。”小箐箐怯生生地喊了句,然後就躲到李夢晴腿後去了。


    劉偉名父親又張嘴,但是一樣,沒有發出聲音,不過,臉上卻有了一絲的笑意。


    “爸,你感覺怎麽樣?”劉偉名問了一個很白癡的問題。


    劉偉名父親不停地張嘴望著劉偉名說著,說了很久,金倩才聽到是個水字。劉偉名再看自己父親的嘴唇,早就已經幹枯成一塊一塊的了。


    “水,有水嗎。”劉偉名一下子站起來,對身邊的護士喊道。


    “不能喝水,醫生交代的不能喝水。病人的腎髒已經壞死,喝水的話對於病人來說就是死亡加速劑。”護士小聲地對劉偉名道。


    劉偉名瞪著眼睛,再次看了看自己父親渴望的眼神,很不爭氣地又流出了淚水。


    “就喝一點吧,一點應該沒關係吧?”劉偉名心痛的就像是針在紮,轉臉乞求著護士。


    小護士同樣也是不忍心,隨後才說道:“如果病人實在是要喝水的話,用棉簽沾點水把病人的嘴唇塗濕吧,切記,不然讓水進去病人的食道。”


    “謝謝謝謝。”劉偉名對著小護士說著,然後李夢晴就跑到裏間的一間辦公室裏麵拿著一次性杯子接了小半杯水,小護士遞過一根棉簽。劉偉名從李夢晴手裏接過杯子,用棉簽沾著水,慢慢地在父親幹枯的嘴唇上麵塗抹著。劉偉名父親一見有水,馬上張開嘴,不停地吸著。劉偉名很想很想給父親自己喝水,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能。一邊勸著自己的父親:“爸,你再堅持一下,暫時還不能喝水,等病好了就可以了。”一邊躲著自己父親扭動的嘴唇,隻讓棉簽在嘴唇上塗抹著。


    這時,李夢晴見到這個場景,也忍不住地背過身去用紙巾擦著眼睛。


    “好了,先生。不能再塗了。”這時護士走過來說道。


    而劉偉名的父親還是用渴望的眼神望著一次性水杯,這是第四天了,他已經四天沒有沾過水了。


    劉偉名再次心痛,但是他還是理智地把一次性水杯遞給了小護士。


    “先生,你們還是出去吧,你們身上都是帶著病毒的,而且,都有不安定因素。按照規定,我們這裏是堅決不允許外人進來的,這裏麵的病人身體都很脆弱,任何一點點的意外都可能讓病情惡化。”小護士提醒道。


    “爸,你不要擔心,也不要怕,我們每天都在外麵等著的,你的病問題不大,不過,治起來有點麻煩,要花比較多的時間。你就安心在這養病,不要有其它的想法。媽很好,雲佳在陪著她。”劉偉名握住自己父親那蒼白的沒有一絲力氣的手說道。


    “痛。”劉偉名父親再次張嘴,重複了很多遍,劉偉名趴在他嘴唇邊才聽到。


    聽到這一個字,劉偉名裝出來的堅強再次被擊碎,直接緊緊地握住自己父親的手倒在床上哭了起來,然後才裝著鎮定地說道:“爸,我知道,是會痛,但是這隻是暫時的,隻要治好了就不會痛了。爸,你要堅持。”


    “你們出去吧,病人身體和精神都非常脆弱,不能讓他說很多話想很多問題,我們是要保證病人每次醒來的時間不超過二十分鍾,這樣,才對病人的身體最為有利。”護士再次說道。


    劉偉名依依不舍地鬆開了自己父親的手,隨後直接跪在病床邊,重重地磕了一個頭,道:“都是兒子不好,在你生病的時候沒有在你身邊。”


    看著自己兒子跪在麵前,劉偉名的父親眼眶也流出了淚水。


    “趕緊出去,不能讓病人情緒上有強烈的變化。”護士一看劉偉名父親哭了,立即拉著劉偉名往外推。


    幾人,除了小箐箐都是眼眶紅紅地走了出來。特別是金倩,一出來就趴在窗台上哭了起來,李夢晴走過去安慰著。


    劉偉名再次不管醫生嚴禁抽煙的規定,摸著一根煙靠在牆角開始抽著,一根接著一根。


    等到煙盒空了,劉偉名才眼睛紅紅地站起來,對李夢晴說道:“你知道季副院長的辦公室在哪嗎?我要去找季副院長。”


    “你怎麽了?偉名,你的樣子有點嚇人。”李夢晴看到劉偉名的樣子有點害怕、“沒事,你不要擔心,我就是去問問季副院長我爸的病情到底怎樣了。”劉偉名偉名擠出一個笑容後說道。


    李夢晴看了看劉偉名,然後點點頭,一行人就往季副院長的辦公室而去。


    到了季副院長的辦公室,劉偉名轉身對李夢晴和金倩說道:“你們在外麵等我吧,去這麽多人不好,我一個人進去就行了。”然後敲了敲季副院長的門,聽到請進後便推門進去。


    “季副院長您好,不好意思,又來麻煩你了。”劉偉名恭敬地說道。


    “坐吧,不要客氣,我們的責任就是救死扶傷,這是我們的本職工作,哪來的麻煩。你是想來問問你爸的病情吧?”季副院長摘下眼鏡後對劉偉名說道。


    “對,剛剛進去看了一下我爸,我感覺他現在的狀態非常不好,而且,也很痛苦。所以,我想來了解一下具體病情。您可以跟我說實話。”劉偉名點了點頭後說道。


    季副院長看了看劉偉名,然後說道:“你父親的病上麵是打過招呼的,所以,就我們醫院來說,是調集了我們的最強陣容,在醫術上麵可以說是世界最強的陣容之一,在治療方法上麵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是,我以前就與你說過,你爸的病,其實可以算的上是絕症了。世界上這種病治療成功的案例隻有一例,而這一例還帶有偶然性,那位病人送來的時候內髒基本上都是好的,才剛剛蔓延。而你爸的病情卻是相對來說比較嚴重了。我給你一個明確的答複吧。經過幾天的治療情況來看,病情的嚴重程度在放緩,但是,卻沒有明顯好轉的跡象,換句話來說,病人的病情我們已經控製了,但是,卻沒有辦法康複。我們可以一直這麽拖著,讓病人維持生命症狀,起碼維持一個月不成問題。但是,卻沒有辦法治好,就在今天上午,我又召集了所有專家再次進行了會診,會診的結果也是這個,這已經是我們能做到的最好情況,其餘的我們也無能為力。”


    劉偉名聽過後,心碎了,原本還有那麽一點點希望,現在完全沒有了。但是他還是不肯相信這個結局,問道:“那國外呢?國外不是有過一個成功的案例嗎?國外有治好的可能嗎?”


    “首先,我向你說明一點。是的,我們國家整體的醫療水平比起某些國家來還有一些差距,但是這個差距並不明顯,基本上,國外能夠治好的我們都能夠治好。差距隻是存在於某些專業理論方麵、另外,這個差距不是絕對的,在某些專業方麵,我們國家還要強於歐美國家。我前麵就說了,國外成功的那一例隻是偶然,主要是病人自身的情況比較良好。而該醫院在後麵的幾例這種病的治療當中,無一例外都失敗了。你父親的這個病,我敢這麽說,在地球上,沒有哪家醫院能夠比我們做的更好了。小夥子,你的心情我們能夠理解,我做了這麽多年的醫生,講過太多的生離死別,可以說已經麻木了。我勸你一句,人的生命其實非常脆弱,人的能力也有限的很,在對抗生老病死上,我們基本上是無能為力。想開點吧,誰都要走到這一天,這是自然規律。即使再不舍,對於結果也無濟於事。我們要學會理智。”季副院長也歎了一口氣後勸說著劉偉名。


    “真的就沒救了?一點點可能都沒有了嗎?”劉偉名不死心再次問著。


    季副院長搖了搖頭,然後道:“再接著治療觀察幾天吧,如果再沒有好轉的跡象,那就隻能是這個結果了。”


    劉偉名呆坐在椅子上,隨後對著季副院長點了點頭,說了句謝謝。


    “不用謝,其實,我們也是非常想治好病人的,你父親的這種病我們也研究了很多年了,我們也很想有所突破,但是,有些東西我們也無能為力啊,希望你能夠理解。”季副院長站起來同劉偉名握了握手。


    劉偉名再次點頭,說道:“不管我父親最後是個什麽結果,我都非常感謝你們。我先走啦。”,劉偉名同季副院長握了握手後轉身離開了季副院長的辦公室。


    “季副院長怎麽說?”金倩和李夢晴看到劉偉名出來連忙問道。


    劉偉名搖了搖頭,然後暗淡地說道:“到車上再說吧。”轉身外電梯口走去。


    他的態度已經讓兩人明白了結果了。


    坐在副駕駛位上,劉偉名打開窗戶抽著煙看著窗外的風景,車裏麵很安靜,都不說話,除了小箐箐偶爾發出兩聲不滿。


    “我想讓爸停止治療。”很久之後,劉偉名才臉色鐵青地說出了這麽一句。停止治療就意味著他父親馬上死亡,做出這個決定說出這句話可見他是下了多麽大的決心了。


    他的這句話也徹底震驚了李夢晴和金倩,兩人都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劉偉名。


    “為什麽?”金倩望著劉偉名問道。


    “季副院長告訴我,爸已經沒有希望治好了,隻能這樣治療拖著,多拖一天是一天。但是這樣拖著又有什麽意思?你們也看到了,爸有多麽的痛苦,既然都沒有結果了,為什麽還要讓他老人家受這麽多苦?他這一輩子都在受苦受難,我不想他在痛苦當中離去。”劉偉名眼眶濕潤地說著。


    劉偉名一說完,李夢晴和金倩就陷入了良久的沉默。這一個救與不救的抉擇擺在誰的麵前都是個難題。不救便意味著死亡,這是誰也無法承受的,接受治療在拖著,起碼人還是活的,而活著的,在眾人心裏便就意味著或許還有奇跡發生,這是人的正常心理,即使這個奇跡發生的概率比日本主動承認侵華曆史還低。而繼續治療卻隻能看著劉偉名父親繼續承受著無限的痛苦,而這種痛苦基本上可以斷定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這個抉擇其實就是理智與情況的較量,李夢晴和金倩都知道劉偉名的這個決定在理智上來說是對的,但是在情感上,卻讓他們無法接受。女人比男人更加的感性。


    “真的就沒有一絲的可能嗎?現在醫術這麽發達怎麽可能沒救了?我都可以治好爸怎麽可能治不好?要不我們去國外,我的病在那邊可以治好,我相信,爸的病也可以。”金倩急忙說道。


    劉偉名沒有立即說話,吐了兩口煙,才慢慢地說道:“沒有用的,季副院長已經明確說了,這裏治不好,國外也一樣治不好,這已經是世界上最一流的水平了。而且,爸這個樣子也根本去不了國外。人有時候實在是太渺小了,可笑的是,大多數人卻一直沾沾自喜,以為人類的力量有多強大。”


    再次陷入沉默,最後李夢晴說道:“偉名,我覺得這個決定不該你來下,而應該由你母親來下。現在這個情況,你應該讓你母親知道這一切,即使她承受不住你也應該告訴她,這個時候還瞞著她對她來說太過於殘忍,而且,你也剝奪了她見你父親最後一麵的資格。另外,這個情況你瞞的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她早晚會知道的。”


    劉偉名眼神非常空洞,腦袋裏麵全是一團麻紗,完全理不清楚。當市委書記的時候,不管局麵有多難多複雜,他都能夠找到頭緒找到突破口,但是,現在,他腦子裏麵一片空白。


    “過兩天再說吧。”劉偉名最後吐出幾個字,父親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他無法承受自己母親再有任何的意外,能拖一天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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