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鬆一看這局麵,自己人手不及人家二分之一不說,還別人家占了有利地形,假貨們那麽多百式衝鋒槍,那玩意兒,火力猛著呢,尤其是近距離,雖說“狹路相逢勇者勝”,可不行啊,這怎麽個“勇”法兒,“勇”就等於硬拚,硬拚就等於蠻幹,咱不做這不劃算的買賣。


    正想著,月鬆忽然靈機一動,是啊,假貨不是冒充我嗎,我就姑且讓你做一會我,看你水平咋樣?於是月鬆扭頭,準備開口跟那第一個冒出來的搭話。


    “別動啊,我來問你們,那部分的?”月鬆估計,這個說話的就是假貨羅隊長。忙回話道:“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己人不認識自家人了啊,我是新一團偵察排的,我姓李,名貴,羅隊長,您大名鼎鼎的,當讓不認識我們這些小角色了。”


    “新一團?偵察排?李貴?有這個團嗎?有這個人嗎?我怎麽沒聽說過啊?”那人問道。


    “羅隊長,您長期在外麵執行重要任務,咱們新一團是剛成立的,您當然不知道了。不過,你們特戰隊可是戰功赫赫,人人皆知啊。”月鬆故意誇獎他們。


    “那,你們到這來來幹什麽?”那人又問。


    “執行任務啊!”月鬆答道。


    “什麽任務?”那人繼續追問。


    “嗨,咱們偵察排,哪兒像你們特戰隊啊,你們執行的都是危險刺激的大任務,立的那都是響當當的大功,咱們,算啥,這不,團裏糧食不夠了,派我們到黃集去搞點糧食,充饑而已,羅隊長,你瞧咱這任務,像不像當家的婆娘上街買菜啊,哈哈!”月鬆自己都沒想到,自己在危急關頭竟然還這麽能侃,更沒想到的是,不僅能侃,還真把假貨給侃信了。


    假貨信以為真的,當然,或許是他本來帶的任務就不是以殺傷敵人為主,而是打聽消息,這一點,正好被月鬆提前就料到了,要不然,那些凶神惡煞的鬼子,還跟你費那麽多口舌,早就開槍了。


    “李排長啊,誤會誤會,我長期帶隊在敵後作戰,不得不小心啊,還請李排長海涵啊!”假貨說著示意手下人放下槍口。


    月鬆趕緊順杆爬,幾步趕到假貨身邊,對著假貨敬了個標準的軍禮,說:“羅隊長好!”


    假貨還了禮,說:“李排長,既然你們還有任務,那咱們就此別過,等完成了任務,咱們根據地再見!”


    “別介啊,羅隊長,早聽聞您的大名了,真是如雷貫耳啊,早想跟您學習學習特種作戰了,好不容易見著了,走走,都下午四五點了,咱們到鎮上去坐坐,一來給兄弟們打個牙祭,二來跟您侃侃,當弟弟的跟您學兩招,沒準打鬼子時就用上了不是。”月鬆連誇帶蒙的,說得假貨心裏美滋滋的,甜言蜜語加迷魂湯,灌得假貨迷迷糊糊的。


    “算了,任務在身,還是回根據地再說。”假貨估計是怕手下人露餡,畢竟,他們大多數人都不會說中國話,很容易露餡的,所以一再推辭。


    可月鬆好不容易找到這幫假貨,怎麽會輕易地放他們走呢?雖然現在處於劣勢,但隻要走下去,咱走著瞧,就是他娘的風水不輪流轉,老子腦袋骨碌轉,也是有機會搞掉這幫假貨的,咱是誰啊,真真兒的特戰隊隊長羅哥是也,別忘了,還是師部直屬的呢!


    月鬆連拉帶拽的,硬是拉著假貨往集鎮上走。


    “不行啊,集鎮上有鬼子一個中隊的駐軍,去集鎮上,怕是不好。”假貨還在推辭。


    “怕啥?您是誰啊?武昌城的鬼子多,您硬是秒殺了人家山本一郎,這活兒,不是誰都能幹得來的,集鎮上小小一個中隊,還不夠您塞牙縫的呢?”月鬆邊跨邊灌邊拉邊拽,估計假貨也想著反正集鎮上有他們大隊皇軍,也不怕這小排長十幾個人翻出什麽ng來,就半推半就地跟著月鬆往集鎮上走。


    “木頭,鎮上哪個館子蔡最棒啊?”月鬆大聲地問木頭。


    “劉老五的館子菜可棒呢!”木頭大聲答道。


    “別離鬼子太近,咱都穿著軍裝呢,就集鎮邊上的,哪個?”月鬆提醒道。


    “哦,那就去桂枝家,桂枝燒的菜也不賴啊!”木頭說。


    “前麵帶路,我們就去桂枝家!”月鬆把槍背在身上,和假貨並肩走在前麵。


    在經過趕牛坡時,彪子看傻了。咋回事啊,怎麽隊長的隊伍忽然變大了,可以瞧那些人雖然都穿著新四軍軍裝,可似乎跟咱特戰隊的兄弟不是那麽親熱,於是想,該不是隊長被那幫假貨給抓了。可細看又不像,隊長跟那領頭的聊得熱乎著呢。彪子咋想咋不明白,索性埋伏著不動,等隊長他們過去了,就帶隊悄悄地跟上去了。


    月鬆和假貨一路瞎侃著,不一會兒就到了集鎮旁一個獨院門口。門口掛著倆燈籠,門簷上掛著一個招牌,上麵寫著“桂枝酒家”。


    月鬆拉著假貨說:“羅隊長,您請!”


    “李排長客氣了!”假貨說著朝身邊倆鬼子使了個顏色,倆鬼子就端著衝鋒槍,站在門口了。月鬆也沒在門口留人,其他人都跟著進了院子。


    一個打扮地花枝招展的中年婦女熱情地出來招呼大夥兒,見人多,就把大夥兒都帶進了一個大屋子,進屋時,假貨又在門口留下了倆鬼子把這門。


    大夥兒進屋坐定了,一共坐了三桌。月鬆和假貨做在一張桌子上,鄧鳴鶴坐在了隊長身邊。月鬆繼續和假貨侃著,不斷請教著特種作戰的方法。


    “隊長。”唐四湊近月鬆說,“我去尿一個,憋啊!”


    月鬆看一了眼唐四,眼睛眨了一下,罵道:“你個懶貨,真是‘懶牛懶馬屎尿多’,去去去!”


    唐四會意地出去了。


    沒多久,酒菜都上桌了。月鬆一邊侃著一邊勸假貨喝酒。假貨倒是很謹慎,每次都隻泯那麽一小口。假貨的手下們也不做聲,隻是吃菜,眼睛還不忘了留著月鬆的兄弟,每個人一隻手都護著自己的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提防著的呢。


    “羅隊長,你的弟兄怎麽都不愛說話啊?”月鬆故意問道。


    “特戰隊嘛,不可以隨便亂說的。”假貨裝模作樣地說。


    “哎呀,怪不得羅隊長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原來羅隊長的部隊這麽紀律嚴明啊,您真是新四軍的楷模啊!”月鬆豎著大拇指誇讚著假貨。


    “報告!”月鬆回頭一看,是唐四。


    “啥事?”月鬆問道。


    “鎮上魯保長來了,說是糧食籌得差不多了。”唐四一本正經地說。


    “去,你你你,你們四個,跟著唐四去看看!”月鬆歪歪頭說。


    唐四帶著幾個兄弟拿著槍出去了。


    這邊彪子已經帶人把小院給圍住了。唐四帶著幾個兄弟已出去,就被彪子拉到一邊,問清楚了情況。


    “四妹,隊長有說咱幹嗎?”彪子問道。


    “沒說,不過瞧他那從容不迫的樣兒,估計心裏是有數了。”唐四回答道。


    “這樣,咱們先把院門口的倆鬼子摸了再說,不然不好行事。”彪子說。


    “這好辦,走!”四妹和彪子過去了。


    彪子把刺刀藏進袖子裏,如無其事的往遠門口走。唐四把竹笛那在手上,跟著彪子。


    走到院子門口了,彪子望著一個鬼子,笑得滿臉生花,忽然一閃身,四妹的竹笛裏忽然射出一根毒針,正好紮進了一個鬼子的脖子裏,那鬼子手摸著脖子,有點血,想喊,還沒喊出聲,就開始往後倒了。


    另一個鬼子正想端起衝鋒槍,彪子把那鬼子往前一擠,頂在院牆上動彈不得,右手中的刺刀已經順勢插進了那鬼子的胸口了。四妹也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了中了毒針,正往後倒的鬼子。


    幾個兄弟看勢跑過來,把倆鬼子弄走了。整個過程也就不到三秒鍾,而且靜悄悄的,隻能用幹淨利落來形容。


    搞定這倆鬼子,四妹和彪子商量好了,由彪子進去報告,露個臉,好讓隊長有個心理準備。


    月鬆正和假貨胡侃著,彪子走到門口,喊了一聲:“報告!”月鬆一聽,鴨公聲,心裏暗喜,卻不露聲色地說:“進來進來,老子說個話,你們咋就不消停呢?”


    彪子走進屋,說:“報告隊長,糧食太多,人手不夠!”


    月鬆瞥了彪子一眼,說:“你你你你,你們五個,就知道吃,把筷子放下,去,搭把手去!”


    幾個兄弟看見是彪子隊長,心裏已經有數了,都拿起槍,跟著彪子隊長出去了。隻有鄧鳴鶴和超哥留在屋裏陪著隊長。


    月鬆看了一眼超哥,罵道:“你個死球貨,還吃,老子扔顆手榴彈炸死你個死球貨,還不去幫忙?”超哥會意,提著狙擊步槍出去了。


    彪子見人都出來了,就帶著唐四,如法炮製地把房門口的倆鬼子也給咪西了。


    彪子和唐四、超哥商量:“下一步怎麽辦,隊長有沒有說啥?”超哥把隊長的話告訴了彪子隊長。


    唐四一聽,說:“明白了,來,咱們做好準備,隻等隊長的命令,咱就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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