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村的鬼子都被幹光了,不過月鬆這會兒心裏一點兒也不痛快,寨民們驚恐的神色,戲台前廣場滿是鬼子的屍體和血跡,就連寨民們歡慶節日的戲台子上,都被鬼血給玷汙了,月鬆最擔心的是鬼子的報複,喪心病狂的卑鄙齷齪的鬼子,在中國大地上,找不到中國軍人的蹤跡,就朝老百姓撒氣,屠村的事不在少數,月鬆坐在門口的石階上,悶頭抽煙,他得想招兒,想一個好招兒,讓鹿鳴寨得寨民們遠離危險,繼續過著自己的安寧祥和的日子。


    “隊長,瓦迪村長來了。”雷航輕聲對月鬆說。


    月鬆這才抬起頭,滿心愧疚地看著瓦迪村長,起身走到瓦迪村長麵前,雙手緊握著瓦迪村長幹枯的雙手,說:“瓦迪村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哎,小夥子精神頭正好的時候,血氣方剛,我像你那麽大的時候,誰敢動我們寨子的人一根汗毛,我絕不會饒過他,日本人可恨,我老了,從今往後,你就替我收拾他們,哪來什麽對不起。”


    瓦迪村長的一番話,讓一時有些沉鬱的月鬆,忽然雙眼發光,眨眼間就又還魂了,精神頭兒說來就來,腦瓜子也神乎其神地靈活了,抽了兩支煙都沒有想出來地好招兒,冷不丁地就從腦際冒泡了。


    “謝謝瓦迪大叔。”羅月鬆附身,單腿跪地。


    “起來起來,大男人是寨民的守護者,咱們寨子裏不興這個,起來。”瓦迪村長扶起月鬆。


    “瓦迪大叔,我立馬組織兄弟們布置一下,然後盡快撤出寨子,還請瓦迪大叔派一些膽兒大的青壯年給我們幫幫忙。”月鬆拱手。


    “都是自家的事兒,我這就給你叫人去。”瓦迪村長說完,轉身就走了。


    月鬆目送著瓦迪大叔的背影,頭也不回就對彪子說:“李師長說得那些話,宋團長罵我的那些話,這時候我是越來越明白了。”


    “哎呀,不愧是有組織的人了,可以,這個可以啊。”彪子明白月鬆的隱含的意思,作為黨組織負責人,向月鬆豎起了大拇指。


    “雷航。”


    “到。”


    “傳我命令,由胡隊長全麵負責,帶領兄弟們,把鬼子的屍體全部運到寨子山下路口,偽造現場,讓後麵來的鬼子誤認為是我們伏擊了鬼子征糧小隊。”


    “是。”


    “還有,把村子裏打掃幹淨,做完這些事後,把暗室裏的武器全部取出來,所有人脫下現在穿著的寨民的服裝,帶在背包裏,換上軍裝,打點行裝,一個小時後,全體撤出鹿鳴寨。”


    “隊長,咱們去哪兒啊?”雷航問。


    “廢話少說,時間緊張,抓緊執行。”


    “是。”雷航趕緊通知去了。


    “月鬆,你再想想我們離開了這兒,去那兒安身啊,我先去忙去了。”彪子說著,轉身就跑,忽然又停下來,回頭說,“丹楓那兒,你得去認個錯兒,不然跟瑛子似的,鑽我懷裏了,我可就不撒手了。”


    “滾遠點。”月鬆又坐回到石階上,點上一支煙,接下來往哪裏去,還真是得好好合計合計。


    四十多分鍾之後,雷航回來報告。


    “隊長,都搞好了。”


    “去幫著小福子他們收拾一下,告訴他們,十分鍾後到村口集合,帶好行裝,穿上軍裝。”


    “是。”


    月鬆走到村口時,瓦迪村長帶著一些村民在村口等候著。


    月鬆含著眼淚跟寨民們道別,對瓦迪村長說:“瓦迪大叔,我最希望的是你們能平靜過日子,我們還會回來的。”


    “放心吧,我們鹿鳴寨的寨民們,沒有吃不了的苦,沒有過不了的坎兒。”瓦迪村長畢竟是德高望重的老族長,也是見多識廣,經過了無數風浪的人。


    瑛子她們過來之後,月鬆帶著幾個人列隊向瓦迪村長和寨民們立正敬禮,瓦迪村長帶著寨民們向隊伍揮手道別。


    走到山下兄弟們精心布置的伏擊現場時,月鬆四下裏看了看,對彪子豎起了大拇指。


    “鳴鶴,這棵樹,給我砍一大塊下來。”月鬆撿起一根樹枝。


    “又砍樹,你當我樵夫呢?”鳴鶴叨叨著,抽出大刀,把一棵大王椰子樹砍了一大塊下來。


    月鬆用樹枝蘸了鬼子的血,在椰子樹空缺處寫了五個字“中國遠征軍”,想了想,又擔心小鬼子不是漢字,於是又用日語寫了三個字——“羅月鬆”。


    “隊長,這幾個日本字寫的什麽啊?”雷航問。


    “還能有啥,就像狗在樹上尿尿一樣,留下了他的名字唄。”瑛子拉著蘭護士的手,捂著嘴巴笑著說,“你們家月鬆啊,一輩子就那德行。”


    “瑛子姐。”蘭護士搖著瑛子的手,兩個臉蛋通紅通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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