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南都帶著師團長的親筆信,來到臘戍駐軍司令部,出示信件之後,駐軍聯隊長二話不說,給了南都30個作戰經驗豐富的士兵。


    南都帶領著30個士兵,來到了瀧澤早已等候的地方,看見瀧澤坐在一小小河邊發呆。


    “瀧澤君,30個精兵已帶到。”南都恭敬地向瀧澤匯報。


    “南都君辛苦了,把士兵們分成兩組,你帶20人去河對麵的小山頭埋伏著,剩下的人,都埋伏在這邊河岸邊的灌木叢裏,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走動,不許露頭,更不許開槍,告訴他們,要像狙擊手一樣,在自己那一小塊地方,吃喝拉撒睡,都隻能在那裏。”瀧澤平靜而又命令口吻十足地布置著任務。


    “嗨。”南都答應了一聲,立即著手布置任務,安排士兵們盡快進入伏擊陣地。


    隻是南都心裏還是在想啊,這麽大一片山林,瀧澤君難道有什麽準確的情報,羅月鬆就一定會從這裏經過?


    月鬆帶著兄弟們也是兩天後到達了臘戍城外圍,登上一座小山頭,進出臘戍的公路就在幾百米外的山腳下。


    “進出的車輛不少啊,大俠隊長,要不要進城去撈點物資?”瑛子近乎討好式地問月鬆。


    “不進。”月鬆貌似想都沒想就回答了。


    “不進?”雷航接著話音,“這可不是咱們隊長的風格啊。”


    “是啊,臘戍可比朗科城熱鬧多了,可下手的地方也多了去了。”三哥說。


    月鬆端著狙擊步槍,從狙擊鏡裏觀察著臘戍城,也不說話。


    “咱們隊長是誰啊,說不進就有不進的道理。”猛子拍馬屁呢。


    “媽的個疤子。”月鬆半天沒開口,一開口就罵人了,嚇得猛子連忙道歉。


    “沒罵你。”月鬆收起狙擊步槍,“真是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臘戍是遠征軍出國遠征兵源和物資的集散地,老子都跟他們說了,日軍從東邊叢林快速穿插,他們還是把臘戍給丟了,超哥你瞧瞧,那麽多物資,都在撤退時炸毀了。”


    “不奇怪。”超哥就冒了三個字。


    “不奇怪?”月鬆轉身看著超哥,“超哥,我看你是真的修煉成仙了,出國遠征是為了啥,不就是戰略物資嗎,這倒好,滇緬公路沒打通,損兵折將還丟了一大批物資,你說那狗屁的史迪威是幹啥的,為什麽就一定要跟杜軍長對著幹呢?”


    “誰對誰錯還不一定呢,我倒是聽到一些風聲,兩人確實不和,隻是到底是為什麽,誰也說不清。”瑛子說。


    “什麽說不清,說到根兒上,就是委員長……”月鬆又要開始造反了。


    “住嘴。”瑛子趕緊攔住月鬆的話,“你為什麽到現在還是個少校?就是管不住你那張嘴,就此打住,不進城就趕緊走。”


    月鬆氣呼呼地坐在地上,掏出一支煙,雷航趕緊給點上了火。


    “隊長,被跟那些人治氣,咱們打咱們的,隻要咱們打得痛快不就得了。”三哥湊到月鬆身邊,安慰著月鬆。


    “是啊,咱們來無影去無蹤,想打得痛快容易,可是不管咱們從東打到西,還是從南打到北,沒有大部隊戰略性的勝利,咱們能打出個什麽名堂來?”月鬆吐了一口煙。


    “慢慢打吧。”超哥不會安慰人。


    “那就打到猴年馬月去?你沒看見國內死了多少老百姓嗎?一個個的村莊被屠被焚,一家家人全家死絕……”


    “住嘴!”超哥突然大喊一聲,把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月鬆馬上意識到自己不該在超哥麵前說這些,超哥兩個孩子、年輕的媳婦兒還有年邁的老娘,全都死在了鬼子手裏。


    月鬆閉嘴不說了,隻是大口大口地抽煙。


    超哥走到幾十米外,獨自坐在那裏,什麽也不說,什麽也沒做,腦袋裏始終在重複著一句話,“死得隻剩下你一個人的時候,就什麽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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