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了十幾分鍾之後,月鬆開口打破了沉寂。


    “這樣吧,麻煩朱隊長給我們準備十幾套村民的衣服,明天我親自帶隊先遠距離偵察一下,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衣服好說,今晚就可以送過來,遠距離偵察基本上起不到太大作用,山高林密,隻能偶爾聽到炸藥炸山石的聲音,根本看不清,我看羅隊長這步槍上帶了鏡子,可是就是這鏡子,也看不到什麽,主要是林子太密了。”朱隊長說。


    “去看看再說,不看看怎麽就知道一定不會有機會呢。”仁先說。


    “對,去看看。”彪子也說。


    “朱隊長放心,再堅固的要塞,總有它的破綻,隻有實地察看,才有可能找到破綻,就這麽說定了,明天彪子和瑛子看家,仁先和超哥帶幾個兄弟跟我去外圍偵察。”月鬆說。


    “是。”仁先和超哥答道。


    “羅隊長,我帶這兩個隊員跟你們一起去吧,那邊的溝溝坎坎我們都熟悉。”朱隊長說。


    “那可太好了。”月鬆起身,握著朱隊長的手說。


    瑛子在一邊看著月鬆對遊擊隊長那麽和善,心裏很是不爽快,轉頭離開了。


    “這位楊中校……”朱隊長看著瑛子的背影,欲言又止。


    “不管他,你看這位,超哥,從前也是國軍的人,還有仁先,國軍的偵察排長,就連我自己,都是國軍的營長出身,現在還剛剛升了官兒,國軍中校了,不都是新四軍特戰隊的人了嗎?是吧,胡書記?”月鬆笑嗬嗬地說。


    “你羅大隊長都說是了,我這個書記沒意見,超哥就不用說了,至於孫排長,還得問問他本人的意見了,是吧,孫排長?”彪子試探地問。


    “早聽說新四軍打鬼子的英勇事跡了,棗宜會戰那會兒,我就替張自忠將軍感到冤,羅隊長槍殺特派員的警衛的事兒,在國軍中早傳開了,國軍兄弟們都替羅隊長叫好,隻要羅隊長和胡書記瞧得起我和我那幾個兄弟,我們還能有什麽意見啊,羅隊長,你說呢?”孫仁先一番話,說到超哥心坎兒上了。


    “國軍兄弟,哪個見了軍統的人不是恨得牙彎彎的。”


    超哥半天沒說一句話,這一句說出來,月鬆聽了覺得就是爽,伸手抓住仁先的手說:“歡迎你和你的兄弟。”


    孫仁先抽回被月鬆緊握的手,立正敬禮,激動地說:“我和我的兄弟,從今天起,無條件服從羅隊長的調遣,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好,好啊,好好。”朱隊長在一邊看著,激動萬分。


    “朱隊長,這下子你放心了吧,咱們都是一條道兒上的人,什麽鬆山要塞也好,什麽真光少佐也罷,管他是陰險狡詐還是凶神惡煞,有我們這幫心往一處想,勁兒往一處使的誌同道合的同誌,就一定能打敗日本帝國主義。”彪子慷慨激昂地說。


    “行了,叫你一聲胡書記你就喘起來了,就這麽說定了,明天一早,我們先去要塞外圍看看,再想招對付狗日的小鬼子。”月鬆斬釘截鐵地說。


    “是。”眾人齊聲應答,語氣堅定,信心十足。


    彪子和幾個兄弟走出屋子時,細心的彪子和超哥發現瑛子剛剛走開。


    “彪子,剛才那些話……”超哥說。


    “沒事兒,合作抗戰呢,她聽到了又能咋樣?”彪子說。


    “嗯。”超哥也沒再多說什麽。


    瑛子的確聽到了月鬆他們後來說的那些話,這些話讓瑛子心裏五味雜陳,瑛子知道,正是因為自己是軍統的人,才讓月鬆不喜歡自己。另外,瑛子自己也對國軍內部的派係之爭感到很痛心,隻是職責所在,上峰的信任也不可辜負,父親在國軍中的高位,更是自己所不能改變的。


    瑛子獨自一個人走到龍川江邊,蹲在水邊,雙手伸進清澈的江水了,不停地洗著自己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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